聽著劉主任的話,賀森一陣心涼,劉炎啊劉炎,我賀森可是一直把你當作自己親密的上級來對待啊,自從你被刺驢和金牙狗剁成了太監之後,我賀森一直覺得對不住你,千方百計想補償你,可你,居然賊子之心,暗中殺人!靠,你既然不仁,那我賀森到時候也不義了。看來,刺驢和金牙狗把你剁成太監,也並不冤枉你……

終於,隔壁劉主任的屋子裏沒了聲音,賀森隱隱聽到,劉主任擰滅台燈,上床休息了,同時,劉主任的歌聲隱隱傳來:天上掛下個林妹妹啊,天上掉下個林妹妹……

賀森一陣眩暈,心中猶如倒海翻江,天啊,我送他人三春雨,他卻還我六月霜!這個世道,我賀森的心,不能軟啊!

此時的孫雲,早已把自己的手從賀森的身上抽了回來,剛才那急速升騰的情欲,此時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賀森轉過身來,悄聲言道:“妹子,我賀森對不起你!”

說完,朝著門口走去。

輕輕拉開門,身子一閃,人已置身於特護病房的走廊裏。

而病房裏的孫雲,淚水在不知不覺流淌著,黑暗的病房裏,一顆心似乎在隱隱作痛。

孫雲雖說痛苦,但賀森的日子也很難過。

賀森站在特護病房的走廊裏,閉上眼,輕輕梳理一下混亂的思緒,剛要回到自己的病房,突然,一個身影從旁邊閃了出來。

賀森大吃一驚,眼都直了——隻見林雨一身黑衣,冷冷地站在他的麵前。

賀森腦子一暈,想起剛才孫雲對自己的柔情蜜意,心中升起一陣愧疚來。

一般來說,像賀森這種勇於負責任的男人,麵對自己心愛的女人,即使遇到剛才孫雲那種對自己異常主動的事件,心中亦是驚恐不安。賀森此時就是這種心情。雖然沒有和孫雲發生任何的關係,但是,他的心裏依舊不得安寧,總覺得做了一件有負於林雨的事。如果這件事換了刺驢這種人,那麽,當刺驢遇到護士阿表的時候,麵對阿表的冰冷,刺驢的心會異常的坦然,臉上會寫滿真誠的笑,而賀森不一樣,此時麵對林雨,平時的淡然態度,不知何時飄得無影無蹤了。

“你這麽晚了,幹什麽?為什麽穿著這種衣服?”賀森笑問。

“說,你剛才幹什麽去了?”林雨並不回答賀森的回答,而是直入主題,冷冷地道出了她最關心的問題。當然,她自然知道賀森去了孫雲的房間。

“我?我剛才,在孫雲的房間裏了!”賀森實話實說,沒有一絲隱瞞。

“這麽晚了,孤田寡女的,幹什麽了?”林雨道。

賀森一驚,道:“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到房間裏說罷!”

說著,賀森就要趄病房裏去。

林雨一把拉住賀森的手臂,道:“不行,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事不能在這兒說?”

賀森回頭看了一眼劉主任病房的門,道:“我剛才聽到一件非常緊急的事,正要找你!”

“找我?”林雨一聲冷笑,道:“不會是想找我吧?”

賀森一時語塞,愣住了。他知道,林雨一定是看到自己進了孫雲的病房去了,而且去了這麽長的時間沒出來,按照正常人的理解,孤男寡女,這麽晚了,獨處一室,會幹出什麽事呢?不用動腦子也能猜得出來。因此,賀森認為,林雨此時一定是處於誤會之中,過多的解釋也沒有更多的作用。因此,還是暫時保持沉默為妙。

林雨繼續冷冷地道:“沒想到你是一個端著碗裏看著鍋裏的人!算我林雨看錯了人!”

林雨一轉身,就要離開。

賀森一怔。

此時,刺驢身穿黑衣,從他的病房裏偷偷摸了出來,一見林雨,笑道:“林記者,你怎麽了?”

林雨不理刺驢,有個依舊冰冷。

刺驢也不管林雨的反應,轉頭朝賀森,壓低聲音,煞有介事地問道:“森哥,你剛才在孫妹子屋裏探聽得怎麽樣了?我們現在該怎麽辦?”

賀森再一愣,自己去孫雲屋裏的事,事先可沒跟老驢說呀,老驢為什麽知道了?再看刺驢,隻見刺驢正朝著他擠眉弄眼,眼光不時瞟向站在一旁的林雨。

頓時,賀森明白了,刺驢的耳朵特別靈,剛才他在房間裏,一定是聽到了他與林雨在走廊裏的對話,為了挽回局麵,掃除林雨的嫌疑,所以,故意裝作煞有介事的神色,向賀森“打聽”消息。

賀森心中升起一陣感激來,哎,關鍵時刻,還是咱們自家兄弟能幫得上忙。

“哎,別提了,情況有些不妙!”賀森看了林雨一眼,壓低聲音,道:“我剛才從孫雲的房間裏打聽到了,事情對我們很是不利!”

“森哥,這裏不是說話的地兒,咱們到屋裏談!”說著,刺驢一揮手,作出了請的姿勢。

同時,刺驢朝林雨道:“林記者,你也別站著了,森哥有重要的事,咱們進來商量一下!”

林雨一驚,暗道,難道我林雨真的誤會了賀森?

其實,林雨在晚上的時間監視賀森已不是一晚兩晚了。從她敏銳的女人的心思來看,她明顯地感覺到,的妹孫雲的眼神裏,含滿了對賀森的柔情蜜意,而她林雨對賀森的愛已經到了很深厚的階段了,為了弄個明白,林雨每晚都會悄悄監視著賀森,果然,今晚看到賀森進了孫雲的病房裏,而且,是在深夜十二點多的時候進去的。林雨心中那根女人的敏感神經,如何不迅速敏銳起來呢?

而刺驢對女人的理解,遠比賀森要深厚得多,甚至可以這麽說,關於女人間的事,刺驢比一些女人們自己都清楚不少。所以,當他聽到林雨與刺驢在走廊裏說話的時候,他那洞察女人隱秘心理的“才能”便派上了用場。

待賀森和林雨一前一後進了刺驢的病房,刺驢同樣用煞有介事的動作,輕輕地把病房的門關上了,輕手輕腳的把椅子拉過來,請林雨坐下,然後又躡手躡腳地為林雨拿了一瓶礦泉水。

在這樣的靜夜裏,在這間黑暗的病房裏,刺驢的這種太過於誇張的動作,使得林雨心裏咯噔一下,隱約覺得有什麽重大的事情要發生。因此,暫時忘卻了剛才對賀森的強烈不滿。

刺驢壓低聲音,幾乎是用嘴巴呼出來的氣流來說話,道:“森哥,你從孫雲那兒打聽到了什麽?咱們應該怎麽辦?”

賀森用樣用極低的聲音道:“你們一定不知道,孫雲的病房,跟劉主任的病房居然是相通的。”

接著,賀森詳細地把情況說了一遍。

漆黑的病房裏,雖然看不見彼此的表情和眼神,但林雨能夠感覺得到,賀森對這件事情是看得極為嚴重的。

而賀森在述說這些事件之時,盡量把聲音壓得一低再低,以示這件事情的神秘性,更讓林雨感覺到,賀森到孫雲的病房裏並沒有任何的不軌行為。

而刺驢此時的臉上卻是蕩漾著一絲絲的壞笑,心道,女人啊婦人,尤其是像你林記者這樣的女人,我和森哥這兩個男人互相合作,不信把你哄不住!

而賀森突然間感覺到,林雨的手,已經不知不覺地緊緊地握緊了他的手臂,頓時,賀森的心裏,像是打了一場大勝仗,一陣感激湧上心間。當然,他不是感激林雨,而是感激刺驢。刺驢的忽悠能力,再次得到了驗證!

賀森暗暗感歎,哎,這種本事,我賀森這輩子也及不上刺驢的十萬分之一了。

隻聽林雨道:“既然他們這幾天不在市區給我們找麻煩,那麽,我們也用著擔驚受怕了,是不是?”

賀森伸出手來,緊緊握著林雨的手,道:“其實,我最擔心的就是你了!上次在清涼山,你把我嚇得不輕,如果你出現什麽事,我賀森不知道現在會怎麽樣!”

林雨一聽,一陣溫馨升騰起來,從賀森的話語中,她感覺到,她連續好幾個晚上監視賀森,確實是誤會賀森了,不過,從這件事上也可以看得出來,賀森是真的愛自己的!

刺驢心中卻是暗暗興奮起來,靠,我們的森哥似乎從來不會講甜言蜜語的啊,剛才對林雨說的這句話,俺老驢可是說不出來啊!看起來,森哥的確是進步了不少,最起碼在哄女人開心這方麵,森哥的能力獲得了極大的提升,靠,老驢佩服,佩服!

隻聽林雨含情脈脈地道:“其實,那天晚上在清涼山上,我真的很擔心你的,那麽複雜的事,居然都讓你化解了!”

賀森不知不覺抱住了林雨。

當然,敏感的刺驢也已經感覺到了倆人的親密舉動,坐在黑暗中暗笑不止,林雨啊林雨,剛才森哥若是真的跟孫雲小妹妹上床了,你現在不也照樣是撲到他的懷裏嗎?看來呀,女人真的是靠哄啊!男人隻有把女人哄住了,男人才會快樂的啊!

突然,林雨用力掙脫了賀森的懷抱。

賀森的心再次提了起來,這個林雨,這是怎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