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一個夜裏,在繁華的海中市國際大酒店裏,在林雨被綁架的緊張時刻,的妹孫雲居然打來了電話。這使得焦急之中的賀森眼前為之一亮。
賀森突然間記起來了,就在黃昏時分,他與刺驢、金牙狗及吳靜、林雨來海中國際大酒店赴宴的時候,是乘坐孫雲的出租車來的。而刺驢在大酒店門口接受方蓉贈車的時候,孫雲一直坐在遠處自己的車裏靜靜地觀望,並沒有露麵。
現在,孫雲打來的電話,難道跟林雨有關?
賀森的心陡然一震,連忙接了電話。
“喂,賀,賀英雄,我,我們在清涼山……”電話那頭,孫雲聲音急促,說話斷斷續續,呼吸異常急促。
賀森忙問:“妹子,你們在清涼山什麽地方?”
然而,孫雲此時已經掛了電話。
饒是賀森冷靜異常,此時也是禁不住額頭冒汗。他與孫雲雖然接觸時間不長,但孫雲直爽而開朗的性格還是讓他頗為喜歡,現在,他與孫雲的通話突然間中斷,這說明孫雲置身於清涼山上情況危急!
事不宜遲。賀森立即轉身,朝著刺驢與金牙狗道:“二位兄弟,林雨現在被綁架到了清涼山,我估計是章學猛這夥人幹的,我現在就去清涼山!”
說著,賀森迅速朝著店外奔去。
刺驢與金牙狗一怔,幾乎是同時喊道:“森哥——”兄弟倆顧不上許多,緊跟著賀森而去。
而剛剛舒醒過來的吳靜,見金牙狗緊追賀森而去,趕忙扯開嗓子叫開了:“喂,老狗,你,你等等我,我,我怎麽辦?”
金牙狗哪裏還聽得到。
賀森轉過身來,對金牙狗道:“老狗,算了,你就別去了,你去照顧吳記者罷,我和老驢去就行了。”
金牙狗想都不想便道:“森哥,咱們是兄弟,我必須跟著你去!”
賀森道:“老狗,你不能去,你必須得陪著吳記者!”
金牙狗異常堅決地道:“森哥,到這個時候了,你居然把我老狗甩下了?不行!”
賀森平心靜氣地道:“林雨現在已經被綁架了,咱們不能讓吳靜也讓綁架,你知道嗎?你的任務也很重!”
金牙狗愣在那兒,不吱聲了。
此時,刺驢已經站在路邊攔住了一輛出租車。
進了車,賀森道:“到清涼山!”
出租車司機貌似有些不樂意,道:“這麽晚了,路又不好走,你們還是坐別的車吧!”
刺驢一急,看看窗外的夜色,大馬路上行駛的車輛似乎已是絕跡了,很難再碰上第二輛。遂朝出租車司機吼道:“讓你去你就去,哆嗦什麽!你要多少車錢,我給!”
出租車師傅一見刺驢怒火中燒,唯恐這家夥把車子搶了去,便軟了下來,道:“好,那就到清涼山,可是,你們到清涼山什麽地方?是到南清涼還是北清涼?”
刺驢愣住了。
賀森道:“就到北清涼吧!”
司機驚道:“啊?北清涼?據說,那個地方這幾天不太穩定,你們還是到別處去吧,行行好了,我求求你們了,我也有老婆孩子……”
賀森盡量壓製心中怒火,道:“到了北清涼的山腳下,我們就下車,好不好?”
司機一咬牙,道:“好,我豁出去了,送你們增一趟!”
說著,啟動車子,朝清涼山方向而去。
站在大酒店門口的金牙狗,望著出租車絕塵而去,金牙狗心急如焚。
站在金牙狗身後的吳靜溫柔地依偎在金牙狗的懷中,像是一隻受傷的小鳥,柔聲道:“今晚,你不要離開我,好嗎?”
金牙狗心神一蕩,這要在平時,金牙狗定會十分親密地抱起吳靜,享受著海中第一美女的滋味。
可現在,金牙狗卻是沒有任何的興趣,他的心裏,裝滿了清涼山,裝滿了賀森的安危。
吳靜見金牙狗滿眼的焦慮之色,依舊嬌聲嬌氣地道:“很晚了,你送我回家,好嗎?”
金牙狗心神再次一蕩,直言不諱地道:“好!”
說著,金牙狗快步走上了寬闊的大馬路,前後張望著,企圖尋找一輛過往的出租車,然而,五分鍾過去了,依舊沒有看到一輛出租車。
“***,這幫開出租車的,現在剛是什麽時候啊,都窩起來了,他姐姐的,都出車禍了!”金牙狗忍不住罵道。
吳靜聽著金牙狗的罵聲,柔聲道:“你不要發那麽大的脾氣,好嗎?來,咱們散步回去,好嗎?”
金牙狗此時早已是心急火燎,一聽吳靜似乎渲染在浪漫的氛圍裏,心中大為不快,吳靜居然一點都不關心林雨的安危!但想歸想,嘴裏並沒有說出來,他知道,他現在已經深深愛上了吳靜,在這個時候,任何的冷淡,都會澆滅吳靜對他的熱情。而吳靜的態度,似乎讓金牙狗沉受不了。
一陣夜風吹來,吹動吳靜的一頭秀發,秀發飄散在夜燈閃爍的夜色中,很朦朧,很美。而金牙狗此時卻是並沒有欣賞吳靜的意思。
“你看,海中市的夜色越來越美了!”吳靜拉著金牙狗的手臂,柔聲道。
“是,是,很美。”金牙狗輕描淡寫地道。
“你怎麽了?難道你不願意和我在一起嗎?”吳靜的臉上,漾著溫柔的笑意,她的眼睛裏,閃動著夜色裏的女性之美。
金牙狗此時的心情異常矛盾,心中暗罵:方蓉,**你媽!你為什麽綁架林雨?你綁架了林雨,讓森哥和老驢到了清涼山,那我老狗怎麽辦?我老狗可是愛著吳靜啊,可現在,森哥正遇到了危險,我老狗難道能安心跟吳靜在一塊兒談情說愛?我老狗必須得去啊!**你媽的方蓉,你破壞了我我老狗的好事,我老狗總有一天要了你的命!
此時,一輛出租車從遠處緩緩駛來。
金牙狗眼睛一亮,連忙朝著出租車揮手,示意停下。
開車的是個低矮的胖子,見金牙狗朝他招手,便在路邊停了下來。
金與狗拉著吳靜上了車,朝司機道:“快,快到電視台!”
司機自然認出了金牙狗是救人英雄,吳靜是海中第一美女,臉上現出一片光榮之色,高聲道:“好嘞!”說著,迅速啟動車子,朝著海中電視台的方向飛奔而去。
坐在後排的吳靜道:“司機,我不去電視台,我要回家!”
不等司機說話,金牙狗道:“司機,就去電視台,電視台離這兒最近!”
吳靜怒道:“司機,我要回家!”
金牙狗不容置疑地道:“到電視台!”
司機慢慢地把車停了下來,因過頭來,笑道:“你們倆人,一個是救人英雄,一個是第一美女,都是海中市有身份有名望的人,你們說說,我應該聽誰的?我是哪個人都不想得罪啊!”
金牙狗道:“司機,你是我攔下來的,所以,你得聽我的!”
司機點了點頭,道:“這還算是一條理由,那好,咱就去電視台吧!”
吳靜厲聲喝道:“司機,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一愣,不知如何是好了。
金牙狗道:“司機,你隻管開你的車,咱就去電視台!”
司機正要開車,吳靜拉開了車門,當即就要下車。
金牙狗用力一拉吳靜纖弱的手臂,重新將她拉上了車,道:“司機,快到電視台!”同時,伸出雙手,將吳靜緊緊抱在了懷中,吳靜拚命地掙紮著,想要掙脫金牙狗的控製,然而,她的力氣太小了,在金牙狗強大的擁抱下,根本動彈不得!
“金牙狗,你混蛋!”吳靜罵道。
金牙狗一愣,心一沉,身子猛地顫抖了一下。他知道,吳靜正在對他由熱而冷。然而,金牙狗控製著吳靜身體的雙手依舊沒有鬆勁,吳靜想跳車卻沒有能力了。
司機的速度很快。轉眼間便到了海中電視台。
金牙狗把吳靜拉下車,然後,伸出雙手,抱起了吳靜,直接把吳靜抱到了她的辦公室。
進了吳靜的辦公室,金牙狗才把她放到了地上。
獲得解放的吳靜,用力伸出手掌,狠狠地甩在了金牙狗的臉上,罵道:“你這個不要臉的金牙狗,以後,我吳靜你任何的關係!滾,快滾!”
金牙狗此時的心,像是被亂箭射穿,吳靜說出的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像是刀子,狠狠地紮在了他的心上。
一滴淚,不知不覺從金牙狗的眼眶裏滴落,一字一句地道:“嗬嗬,我現在就滾,不過,我還有一句話說。”
“廢話少說,快滾!你這個流氓!”吳靜厲聲喝道。
金牙狗不惱,一字一句地道:“你不了解男人!”
就在吳靜大為發愣的時候,金牙狗已經走出了吳靜的房間,下了樓,上了那輛來時乘坐的出租車,朝著清涼山方向迅速駛去。
站在窗口,目送金牙狗決絕的離去,一行清淚,從吳靜的眼睛裏湧落。
“你不了解男人!”短短六個字,像是六把尖刀,狠狠地插入她的心裏,
這麽多年來,她憑借自己的美貌盲目自負,雖然也用心去體會“什麽是男人”這個女人們時常探討的問題,但從未深入想過、總結過。她一直認為:男人,就是一種見錢眼開,見利忘義、重色親友的東西而已。正是因為有了這樣一個思想基礎,致使一個又一個男人,從她的身邊溜走了。現在,金牙狗同樣從她的目光中消失了,而金牙狗的話,卻足以值得她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