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夜涼如水。

賀森與金牙狗、刺驢三人,身著黑衣,腰間掛著繩索,悄然摸到了海中市二十六中接待部的牆根下。兄弟三人搭起人牆,很順利地攀到了接待部的房頂上。

此時的賀森,心中其實是異常痛苦的。以前在海馬幫時,這種在夜間“飛簷走壁”的活動幾乎成了他生活中的一部分。現在,他已成為“白道”中的一員。但他沒有想到,他依然在幹著這種飛簷走壁的夜生活。何為白?何為黑?矛盾絲絲縷縷,痛苦隨之而來:難道,自己金盆洗手的選擇,真的是錯了嗎?

環望夜色中的二十六中,寧靜異常,教學樓、宿舍樓裏,一片漆黑,莘莘學子們似乎都已進入了睡覺狀態。而在接待部,依然是***通明。透過重重夜色,賀森看到,在接待部四周,幾乎每隔幾米,便有保安在站崗,這時的保安,精神頭似乎比往日更高,他們手持電警棍,巡邏在接待部四周。而混跡於這些保安之中的,還有一些不明身份的黑衣人。

賀森暗暗心驚,這麽晚了,接待部居然是壁壘森嚴,不知又要發生什麽樣的事。

無聲無息中,弟兄三人摸到了正中間屋子對麵的房頂上。

賀森看到,屋子裏的窗簾已經拉上,窗戶已經緊閉。燈光幽暗,靜寂異常。屋子內,窗簾上,不時晃動著人的影子。

金牙狗悄聲道:“森哥,你猜猜,田浩那老小子是不是跟小姑娘在一起?”

刺驢湊過來,壓低聲音道:“我覺得也是,那老小子早就憋不住了。”

賀森不言,靜靜地盯著對麵的窗戶。他確定,田浩一定在那間窗戶裏。

金牙狗道:“森哥,窗戶前有顆老樹,我現在爬到樹上去,看看那間房間裏有什麽人!”

賀森一拉金牙狗,道:“別去,先看看動靜再說。”

金牙狗一急,低聲道:“我們今天是來探聽動靜的,你伏在這裏有什麽意思?想要吹風,到哪裏不好呀?”

賀森不再說話,不時環視一眼四周的動靜。隻見眾多保安沿著接待部來回巡視,不時用手電筒照照四周,守衛森嚴。混跡於保安之中的黑衣人不時朝著四麵八方張望,像是在尋覓什麽。

賀森悄聲道:“我覺得很不正常!你們感覺到了嗎?”

刺驢低聲道:“我也感覺到了,巡邏的人這麽多,顯然是有目的的!”

賀森道:“我們先別動,看看動靜再說。”

金牙狗暗罵自己太笨,看不出周圍形勢。隨著賀森與刺驢靜悄悄伏在房頂上。

賀森看了看表,時間已是後半夜一點多鍾。接待部周圍依然是一片死寂,穿梭在接待部周圍的保安與黑衣人沒有一點困頓之意,似乎都在執行什麽任務。

二十六中這所有名的學校,似乎成了黑幫的聚焦點。顯得陰森可怖,無限詭異。

金牙狗性子最急,數次想要站起來,爬到對麵的窗子裏看個究竟,都被賀森壓製住了。

到了淩晨三點多鍾的時候,對麵屋子裏,窗戶一下子開了。

賀森兄弟三人放足眼力看去,隻見二十六中副校長鄭坦然打開了窗子,朝著接待部四周察看,沒發現什麽動靜。

賀森心道,如果剛才讓老狗爬進窗子,那可就完了。

隻聽鄭坦然副校長罵罵咧咧地道:“他娘的,那個田老頭子,跟***鬼魂似的,說什麽今晚有人來探聽,讓我們布置好人手,來個守株待兔,我看呀,他是老糊塗了,我們憑什麽聽他的?”

隻見又有一個腦袋從窗子裏探了出來,賀森定睛一瞧,是二十六中校長王紅廣。

王紅廣道:“田副部長可是我們頂頭上司,咱們得按照他老人家的話來辦事,鄭校長,你說話可得小心些啊!”

鄭坦然道:“田浩那老小子,是不是還在尋歡作樂?”

王紅廣異常納悶地道:“是啊,田副部長可真是奇怪的很啊,他的老二讓人給糊裏糊塗切斷了,沒想到居然又長上了,沒想到剛剛長上,人家第二次讓他成了太監,可是,田副部長就是牛,他就有這個本事,他的那個玩意兒,跟壁虎的尾巴似的,斷了還可以長上,而且恢複得很快,我剛才看了看,今晚三個大姑娘都滿足不了他啊,這可怎麽辦?哎,都這麽大歲數的人了,還這麽強大,我老王是自歎不如啊……”

對麵屋頂上的賀森兄弟三人對望一眼,暗道:田浩那家夥果然又被治好了。

鄭坦然副校長道:“田副部長的老二,竟然這麽厲害?我挑出來的那三個浪貨,都是騷娘們兒,床上功夫都是一流水平,怎麽還降服不了他?”

“降服?嘿嘿!”王紅廣校長冷笑道:“你怎麽也想不到吧,他一個五十多歲的老頭兒,把三個浪貨馴服,那個本事,我看海中市再也找不出第二個了。我看呀,跟他這次做手術有關。”

“什麽?跟做手術有關?”鄭坦然副校長道:“我沒看出來呀!”

“嘖,什麽眼光!”王紅廣校長道:“我觀察過了,以前,田老頭一晚上隻需要一個就富餘了,他做完那個啥手術之後,情況可就不一樣了,剛才我去看了看,那三個騷娘們從他房間裏出來的時候,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臉上跟下了霜似的,一副虛脫樣,這足以證明了田老頭的能力非一般人可比!”

“不可能!”鄭坦然道:“男人的性功能大概在四十五歲左右開始明顯下降,田老頭今年可是五十五了吧?性功能再強,也不可能一晚上幹三個大姑娘!我不相信!”

王紅廣校長似乎是很有耐心,道:“剛才我從地下室上來的時候,保安們都在議論這事兒呢,說田老頭整出來的動靜非常大,那三個大姑娘喊聲很大,不信,你去聽聽去,現在又有兩個**進去服務了。”

“哎,田老頭幹娘們兒,為啥讓咱在這兒守著?”鄭坦然轉移了話題。

對麵房頂上的賀森耳朵一直,暗道,這兩個騷男人,聊了半天無聊的東西,終算說到關鍵處了。

隻聽王紅廣道:“他呀,現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怕他的老二再讓人給割了,所以啊,故意讓這個房間的燈亮著,說是聲東擊西,隻要有人來,這麽多的保安和保鏢在候著。而他呢,甘願躲到地下室裏尋歡作樂!”

“怪不得呢!”鄭坦然道:“越是安全的地方就越是危險,越是危險的地方就越安全,這田老頭真是個人精啊!”

王紅廣笑道:“老頭子讓我們在這裏守株待兔,我看呀,兔子不會來了,咱們也別在這兒耗著了,咱去聽聽田老頭的動靜去,我保證,隻要你站在他的房間外麵,你的老二肯定會在三秒鍾內一柱青天,老鄭,你信不信?”

鄭坦然一拍手,道:“好,我也去聽聽,看看那老頭的性功能強大到什麽地步!”

說著,轉過身,離開了窗口,好像真的去田浩房間外聽動靜了。

當倆人完全離開窗子的時候,刺驢低聲朝身邊的賀森與金牙狗道:“嘿嘿,怪不得呢,我就覺得不正常,原來,田浩那家夥長了心眼了,故意讓對麵的燈亮著,是專門吸引咱們的,咱可不上他的當!”

賀森笑道:“如果剛才老狗過去的話,現在肯定被抓了!老狗,以後做事,我認清形勢!”

金牙狗滿臉通紅,暗罵自己糊塗,跟著森哥混了這麽久,居然沒有一點長進。隻是,一團漆黑的暗夜裏,賀森與刺驢並沒有看清金牙狗的臉是如何的難看。

刺驢道:“森哥,要不咱們也到地下室看看去?”

賀森道:“不行,樓下的保安太多了!不能冒這個險!”

刺驢道:“咱不是去看田浩那家夥的床上功夫,咱去看看……”

“不行!”不等刺驢把話說完,賀森道:“今天,咱們的目的已經達到了,現在就撤!”

說著,站起身來,拉著刺驢與金牙狗的手,沿著來時的路,悄悄爬到了接待部外圍的牆根下。趁著淩晨的夜色,趕回了海中市第一醫院的特護病房。

賀森並沒有到劉主任那外匯報情況,而是帶著倆兄弟悄悄溜進了自己的病房,輕輕將房門反鎖了。

刺驢罵道:“太***奇怪了,明明把他的小雞雞割了,沒想到還能長出來,而且,幹女人的功夫倒是越來越大,森哥,你說,這是咋回事?”

金牙狗笑道:“國外有一種剛剛生產出來的**,不管多大歲數,隻要吃一片,保證跟金鋼似的,不信你試試!”

刺驢笑道:“那也不可能啊,小雞雞是硬得跟鐵棍似的,可他的身體也是重要因素啊,我看田浩那身板,他的床上功夫不可能那麽強大啊!”

倆弟兄都在熱聊田浩強大的性功能,賀森卻是沉思著:田浩今晚來了個守株待兔,他自己卻是在地下室裏尋歡作樂,這招玩得狠,如果剛才腦子一熱,現在很可能連命都沒了,接待部周圍的那些保安與黑衣人,可不是吃素的。

賀森的擔憂不無道理。剛才在二十六中接待部的樓頂上,如果不拚力攔住金牙狗,那麽,很可能進入田浩布置的陷阱之中。一旦落入田浩手中,田浩必定狠下殺手,到時,弟兄三個可就真的是“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了!

田浩的目的,就是幹掉賀森、刺驢、金牙狗這三個救人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