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急時刻,刺驢與金牙狗嚇得雙腿發軟,渾身血液似乎凝固了。

刺驢大聲叫喊:“兄弟,你知道海馬幫嗎?我保證,我會介紹你入會!兄弟,你先等一分鍾,聽我說完!”

小夥子一踩刹車,車停了,道:“大哥,你也不想想,海馬幫是什麽地方?海馬幫是海中市最大的黑幫啊,不是長顆腦袋的人就能進去的,像我這種人,連想都別想!”

金牙狗與刺驢對視一眼,笑了。

刺驢繼續道:“這麽說,兄弟你是很想加入海馬幫嘍?”

“廢話!”小夥子道:“誰不想加入海馬幫啊!”

頓了頓,小夥子又道:“拜托你了,你就別忽悠我了,好不好,海馬幫可不是誰想進誰就能進得去的!”

刺驢道:“我告訴你,你聽我的,海馬幫的森哥,是我的結拜大哥,他現在有難,需要我們幫忙,你快點去林湖路公園,隻要救了森哥,我保你飛黃騰達!”

小夥子一愣。

刺驢再次催促道:“兄弟,這可是你千載難逢的好機會啊!你如果把握不住機會,別怪兄弟我不夠意思。”

小夥子一聽,一咬牙,道:“走,試試運氣去。”說罷,調轉車頭,迅速朝著林湖路公園飛奔而去。

金牙狗咧開嘴,刺驢聳聳肩,同時擦掉了臉上的汗水,剛才好險!

小夥子名叫於兵,父親早逝,母親目盲,就靠著兒子來照顧,可兒子從小失去了父愛,母親為生活操勞,對他的教育和引導自然缺乏得很,長大後,自然加入了混混一族。想走正道,可惜沒有學曆和技術,想學習,可惜沒人看得起他;想走黑道,可惜找不到門路。這年頭,加入黑幫的條件是越來越高,你沒有一定的本錢,連黑社會也當不了。無意間遇到了章學猛,章學猛向他許諾,隻要拖住刺驢和金牙狗,保證給了二十萬。他也把自己的聯係方式告訴我章學猛,一旦在這次行動中出現意外,讓章學猛把錢交給他的好朋友保管,以照顧他的母親,讓他母親進入敬老院安享天年。然而,就在他即將以生命換取二十萬元現金的時候,刺驢的話激醒了他……

“當我年少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當我成熟的時候,對鏡子說我不可以後悔……”當劉德華的《男人哭吧不是罪》再次唱起的時候,賀森已被蜂湧而來的十多名高頭大漢圍了個水泄不通。由於賀森把持著“不傷害對方性命”的搏鬥原則,致使他處處受挫,手中的雙刃馬刀根本發揮不了作用。

突然,隻聽“哧”的一聲,一把長馬從賀森肩頭劃過,賀森一驚,電光石火間,身子下意識一閃,長刀擦著賀森的衣服劃了過去,那件並不昂貴的白色的確良襯衣,從肩頭開了個大口子,所幸的是,皮肉並未受傷。

賀森大驚之餘,感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麵臨著嚴峻挑釁。身前身後的高頭大漢們,一個個如狼似虎,招招逼人死命!

“微笑背後若隻剩心碎,做人何必撐得那麽狼狽,男人哭吧哭吧不是罪,嚐嚐闊別已久眼淚的滋味……”劉德華的歌聲,越來越是激昂,賀森的心間,一股騰騰殺氣,昂然升起……

當一柄閃亮的長刀朝著賀森腰部橫砍過來、賀森正欲躲避之際,三柄同樣的長刀從上、中、下三個不同的方向朝他刺來。賀森大驚,在他的身後,依然是數柄閃亮的長刀在等待著他。

退不能退,躲不能躲,逃不能逃。這就是賀森現在的處境。

賀森唯一能做的,就是奮力一搏。這一搏,卻是使出了最大的力量;這一搏,卻是並不顧惜對方的生命了!如果因為顧惜對方的生命而忽視了自己的安全,這是愚蠢的行為!

賀森右手用勁,長刀揮動,橫向一掃,隻聽“唰”的一聲,即將砍向他的腰部的那柄長刀瞬間飛向路邊的草叢之中,在長刀的刀把之上,有一隻噴血的斷手,幾乎在同時,伴隨著一聲“啊,不要!”的恐懼慘叫。然而,賀森正欲轉身之際,他的左臂突然間微微一涼,一柄長刀已經電一般斜刺了過來。一片殷紅鮮血,從賀森的左臂迅速滲出。賀森的手機已被這一刀所產生的巨大力道震飛,跌落到路邊的草叢之中。

飛落到草叢中的手機裏,劉德華依舊在不停地唱著“在我年少的時候,身邊的人說不可以流淚,在我成熟了以後,對鏡子說我不可以後悔……”

賀森左臂一受傷,林湖路公園外圍牆壁斜伸出來已經多時的攝像頭劇烈的抖了一下。一隻有力的大手緊握著牆壁上的光滑的瓷磚,一個躲避在濃密草叢中的白色身影,似要飛身而出。

這個時候,突然從路邊的出租車裏傳出一聲嬌喝:“英雄,我來助你!”

孤軍奮戰的賀森,一邊揮刀,用力架住朝他刺來的兩柄長刀,同時回頭望,隻見一個身形快捷的姑娘手持一條黃色皮鞭,電一般朝他靠了過來。高頭大漢們見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來,而且是個二十好幾的大姑娘,五六個大漢暫時停止向賀森進攻,一齊朝姑娘圍攻過來。

姑娘一邊叫喊著,一邊靈活抖動手中皮鞭,那皮鞭在她手中運用自如,心之所至,無所不到,五六步開外哪到哪,從無虛招,招招揮在大漢們的頭臉上、脖子上,頓時,現場發出一片鬼哭狼嚎。

賀森雖說左臂受傷,但見有援兵到來,鬥誌倍漲,右手中緊握著的閃亮長刀再次爆發出破空的力道,又恢複了“不傷及對方性命”的戰略戰術。

而此時,林湖路公園牆壁花叢中伸出的攝像頭漸漸恢複了平衡,那隻握著攝像機的有力的大手,恢複了安靜,將這場打鬥場麵完整地拍攝了下來。

突如其來的那位姑娘,身手不凡。手中長鞭猶如長蛇,輕輕甩出去,再彈回來,同時將大漢手中的長刀卷了過來。看似輕描淡寫,其實運用了靈活巧妙的力道,使眾大漢防不勝防。

戰局稍微一緩,賀森立即注意到,為自己解圍的這位姑娘,正是剛剛跟他熱聊的那位的妹。

的妹一邊用力揮動長鞭,一邊朝著賀森笑笑,倆人四目相接,賀森心中一陣感激。賀森暗自感歎,昔日英雄救美,今朝卻是美人救英雄,這個世界,真是巔倒了啊!

路邊的草叢裏,當劉德華第三次唱起《男人哭吧不是罪》的時候,圍攻賀森的三十多個高頭大漢隻剩下了三人。

賀森注視麵前的三位敵手,心一緊,知道這三位是硬茬,手段比剛才這幫人要高出許多。若不全力以赴,賀森依然脫不了險境。

三名大漢行動迅速,幾乎同時揮動長刀,朝著賀森同時用力刺來。

賀森不敢大意,揮刀招架。左臂上,殷紅的鮮血流淌不止,他卻有一種豪氣盈蕩心間。

那的妹長鞭一揮,迅速向賀森靠近,與賀森並肩作戰,戰局一下子來了個“二對三”。

有道是“男女搭配,幹活不累”。賀森此時與這位身懷武藝的的妹並肩對付三名強手,心中流露出濃濃的闖蕩之感。哎,我賀森必須全力以赴,不能在這位姑娘麵前丟人!畢竟,俺也是個英雄嘛!

然而,盡管男女搭配在一起共同對敵,但麵前的三名大漢實在是實力不弱。不但力道凶猛,而且招招靈活高妙,朝著賀森身上的不同的部位又砍又刺又掃,賀森出刀招架,的妹揮動長鞭猛卷,可對方憑借凶猛的力道,不僅再次劃破了賀森的白色的確良襯衣,同時差點把的妹的長鞭奪了過去。

賀森大驚。

的妹亦是汗水滲出。

此時,隻聽一陣刺耳的刹車聲,一輛紅色出租車停在了路邊。

轉,跳出了刺驢和金牙狗二人。

倆人從地上撿起一把長刀,毫不猶豫地衝了入戰團。

金牙狗咧開嘴,金光閃閃的金牙縫裏,擠出了一句話:“森哥,兄弟來晚了!”

賀森淡然一笑,道:“沒事,這幾個毛賊,不夠我收拾呢,我叫你們來,隻不過是想讓你們看看一場好戲,我沒事的,你們坐著抽煙吧!”

刺驢眉眼間滿是笑意:“賀大記者,我們兄弟可是見義勇為的救人英雄啊,如果不能路見不平拔刀相助,哪還算得上英雄?幹脆就叫狗熊得了!”

在一陣哈哈大笑聲中,刺驢拾起躺在路邊的一柄長刀,加入戰團。

這下好了,雙方人員比例成了“四比三”。賀森一方實力頓時倍增。

然而,那三名高頭大漢似乎是並不慌張,手中長刀並不見弱,在用力抵住刺驢、金牙狗、的妹的進攻的同時,把進攻的重點集中在賀森身上。

賀森當然注意到了這一點,腦子一轉,計上心來,身子一扭,迅速向後退卻三五步。三名大漢似乎是誌在必得,刀刀進攻賀森,招招凶狠,不讓賀森有喘息之機,見賀森退後,三人同時朝前挺進。然而,這為刺驢與金牙狗、的妹三人製造了空檔。刺驢的進攻速度比金牙狗快了一倍,一刀刺中其中一名大漢的小腹,同時,進入大漢小腹的長刀趁勢一攪,那大漢便丟棄長刀,捂著肚子滾入路邊草叢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