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在熱血沸騰的時刻,一直很慶幸,這麽多年來,黑道生涯使他鍛煉出一副警覺的心!如果沒有這顆警覺的心,那麽,他現在依然在沉睡,等待他的也許是死亡!
安頓好了林雨,賀森這才放下心,隨即轉過身,朝著二十六中招待部急奔而去。偶爾回過頭來,看一眼站在假山後的林雨,雖然是黑暗中,但他似乎能看到林雨那閃著焦急之光的眼神。
深夜裏,不遠處二十六中招待部的***依舊璀璨無比,賀森急速狂奔在暗黑的路上,眼睛不時朝著四周掃去,沒有發現有什麽人,看來,田浩與章學猛的速度不及他的快捷。
暗自慶幸之餘,賀森已經奔到了招待部的樓前。
察看左右,左右皆靜。
賀森沒有從正門入內,而是悄悄摸到了樓後的一株塔鬆下,塔鬆茂密至極,緊挨著牆角的一根出水鋼管。賀森看準了金牙狗所住的房間,緊緊抓住鋼管,雙臂一用力,身子便離了地。
賀森身子原本就靈活無比,加上這幾年江湖之曆,攀爬這樣的鋼管簡直是易如翻掌,不出一分鍾時間,他已經置身於金牙狗的窗外了。
輕輕敲擊窗欞,屋內沒有一絲動靜。再次敲擊,屋內依然沒有動靜。
賀森一急,金牙狗這家夥,警惕性並不低,尤其是在這樣一個深夜,他能到哪去呢?
正想著,隻聽得樓道裏傳來幾聲輕微而瑣碎的腳步聲。憑知覺,賀森知道章學猛他們開始動手了。
賀森用力一拉金牙狗房間的窗戶把手,窗戶開了,賀森雙臂一用力,身子一縮,進了屋中。
環視屋內,壁燈發出昏暗的黃光,屋子的地麵上,四處都是煙頭。
賀森彎下腰,撿起地麵上滾著的一截煙頭,煙頭早已不再有任何殘存的溫度。
賀森確信,金牙狗離開這間房間已經有一段時間了,至少也有半個小時以上。
***,金牙狗搞什麽鬼?這個時候了,他能到哪裏?賀森心裏一陣叫罵。突然,他想起一個人!頓時眼前一亮,哈哈,金牙狗此時不在別處,定然在吳靜吳記者的房間裏“請教”演講方麵的知識!這家夥,對吳記者垂涎已久,這樣的機會他當然不可錯過!如果他真的在吳靜的房間裏,那麽,這家夥可能要安全一些了。因為,田浩、劉主任與章學猛對付的是三名救人英雄,而絕不是吳靜!
細算時間,估計章學猛他們此時已經到了走廊裏,刺殺行動馬上就要開始了。賀森來不及多想,從窗口折返下去,繼續沿著鋼管,攀爬到了刺驢所在的房間。
奇怪的是,刺驢同樣沒有在房間裏。
賀森暗思,難道刺驢這家夥此時也在美女房間裏“請教”?那個海中市第一醫院的美麗護士阿青讓刺驢很是動心啊!如果刺驢真的在阿青房間裏,那麽,刺驢的安全也有了保障!
返回到地麵,賀森在短暫的時間裏沉思一陣,要不要攀爬到吳靜的窗戶前聽聽動靜,以確信金牙狗在吳靜的房間裏?要不要到阿青的窗戶前聽聽動靜,以確信刺驢的行蹤?
正想著,隻聽樓道裏的腳步聲再次密集起來。看來,章學猛這回帶的人不少!
賀森來不及多想,為了金牙狗與刺驢這兩個兄弟,他是什麽都不顧了。身子一抖,沿著牆角的鋼管再次向上攀爬,迅速爬到了吳靜的窗戶前。
吳靜的房間裏亮著燈。
賀森不敢冒然敲擊窗子,隻能側著耳朵,細細傾聽房間裏的動靜。隔了好一會兒,賀森沒有聽到一點聲音。
難道吳靜睡覺時不關燈?賀森這樣想著,左手用力抓緊了鋼管,右手抓著窗子的把手,用力一拉,窗子開了。
賀森身子一縱,進了吳靜房間。
察看房間,房間裏彌漫著一股子濃濃的澡霧,澡霧中,絲絲特異之香沁入賀森鼻孔裏,直至賀森心田與肺腑之內。頓時,賀森如沐春風之感再次升起。剛剛與林雨纏綿的溫存,再次被一種奇異的誘因所引導,所撩撥。
賀森知道,吳靜正在浴室裏洗澡。賀森迅速轉過頭,看了一眼桌上的煙灰盒,煙灰盒裏幹幹淨淨的,沒有一隻煙頭。他確信,金牙狗並不在吳靜房間裏。
也就是轉眼之間,隻聽一陣腳步聲傳來。賀森正在越身跳上窗戶,隻聽“啊!”的一聲嬌喝。
賀森心一緊,意念中有道閃電一劃而過。他知道,在他的身後,吳靜一絲不掛,她那美麗的胴體全部展現在眼前。
他想回頭欣賞一眼這位海中市第一美女,但是他不能!
他不想在這裏耽誤太多的時間,他還想著他的兩個兄弟。
身子再次用力,就要躍上窗子。隻聽身後的吳靜的聲音響起:“賀記者,是你麽?”
賀森一怔,不知如何回答。
吳靜似乎恢複了冷靜,剛才刹那間產生的驚懼似乎已是消失不見,道:“賀記者,你這麽晚了,來我這裏幹什麽?並且是從窗戶裏爬進來的!如果我報警的話,你知道意味著什麽嗎?”
事到如今,賀森知道,隻有把事情的真相全部告訴吳靜,才能免除吳靜對他的誤解!
於是,賀森道:“吳記者,在我說話之前,請你先把衣服穿好!”
吳靜咯咯一聲嬌笑:“賀記者,你說的哪裏話來,我回過頭來看看,就知道我有沒有穿衣服了!快呀!”嬌甜的讀音裏,飽含著春意無限,讓人浮想聯翩,不能自已。
賀森的思維一下子陷入了一種沉重的遲疑中。他知道,自從救人那天,第一次與吳靜見麵,吳靜便對他產生了不少的好感。在接下來的接觸裏,吳靜時不時地向他表露心中情意。如今,吳靜就在他的身後三米遠的地方,而且,整間房間裏彌漫著濃濃的澡霧,顯然是剛剛從浴室裏出來!吳靜讓他回過頭來看看她有沒有穿衣服,這是對他的一種極強的考驗!
如果賀森不回頭,證明了他心中的膽怯,他心中有鬼!如果他回頭呢,他將會看到些什麽呢?是吳靜整潔高雅而又得體大方的儀表?還是吳靜那副令所有的男人黯然銷魂的肉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