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長了耳朵的人,誰都能聽得清楚,在報告團四個成員裏,林雨的演講最有水平,最有氣勢,最有感召力。

林雨猶如歌唱的嗓音回蕩在禮堂的各個角落裏,回蕩在台上台下每個人的心間,將這場報告會推向了**。其中,端坐於主席台上的劉主任神色怡然,腦袋微晃,半睜半合的眼睛直直地盯著林雨,陷入一種濃濃的欣賞與迷醉之中。劉主任對林雨垂涎三尺已不是一朝一夕,而隨著賀森進入報社以及救人事件產生的一係列相關的重大事件的采訪,林雨與賀森緊緊的粘在一起,於是乎,他平日裏很少能聽到林雨百靈般的笑聲與俊美高挑的倩影了,於是乎,他對賀森恨之入骨,意欲除之而後快,於是乎,他與章學猛利用了耿帥這顆棋子,策劃了一場“平息越獄”的鬧劇,到頭來,不僅耿帥投入了劉老大的懷抱,而且也使章學猛削官為民,成了看守所一名普通得掉渣的幹警,周密計劃雞飛蛋打,如何不讓他所以至極?更讓他擔憂的是,章學猛被削官,那麽他劉主任即將迎來的是什麽呢?是不是也要丟掉他報社政法部主任的鎢砂帽?

現在,林雨的聲音就回蕩在他劉主任的耳邊。這個聲音,對於他來講,似乎是久違了。一時間,他腦子裏湧現過的無數次與林雨媾和的“性幻想”如滔天巨浪般重新席卷而來,占據了他的全部身心。雖然已是四十開外,但他身體的那個屬於男人專利的重要器官漸漸發生了變化,由弱而強,由軟趨硬,由冷而熱,氣血沸騰,不能自已。這樣的感覺對於他來講,同樣是久違了。這種感覺愈強烈,他對賀森的恨意愈大。

此時,隻聽林雨講道:“這是一個呼喚英雄的時代,我們呼喚英雄,渴望英雄,英雄就在我們身邊,我們學習英雄,爭當英雄,我們的使命所在!謝謝!”

頓時,台上台下,掌聲如潮湧,連綿不絕耳,持續的時間超越了前三名救人英雄的總和。金牙狗與刺驢對望一眼,笑了:“***,美女就是不一樣!”

在師生們的掌聲中,在歡快的進行曲之中,四位英雄走下了演講台,向台下眾師生揮手告別。

然而,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台下的數千師生幾乎是同時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又同時如潮水般撲向報告團成員,尤其是把三個救人英雄圍了個水泄不通,請英雄們為他們簽名留念。

其實,按照原計劃,如果宣講時間超過了晚上七點,那麽,報告團成員與學校師生的近距離接觸便可免除,現在,已經是晚上八點多了,整場宣講,一共持續了六個多小時。所以,宣講一結束,眾人便可回到學校的招待所休息。

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這初次的宣講竟然產生了如此強悍的震懾力,師生們聽著救人英雄們的光輝事跡,以及他們與一般市民相似卻絕然不同的人生經曆,大受感染。按照以前的經驗,師生們聽一些英雄人物事跡報告團的巡回宣講,一場報告會聽下來,往往是淚流滿麵,不能自已。可今日這場報告會,從頭到尾洋溢著歡快的笑聲,自始至終掌聲不斷,讓師生們在歡笑聲中低吟救人事跡,叩問生命的價值,思索青春的音符,意義非同尋常。

也正因此,宣講團成員被熱情的師生們緊緊地包圍了。師生們手持筆記本和鋼筆,請英雄們為他們簽名。

對於師生們的殷殷舉動,宣講團成員自然是不能小視,遂一一為師生們簽名。

林雨不愧是寫作快手,在一分鍾之內便為幾十名學子簽了名,雖是女性,但她的字跡卻是大氣而不俗,簡體、繁體、楷體、草體等字跡留存了師生們的本子上。師生們大為歎服。

賀森、刺驢與金牙狗三人久不摸筆,此刻揮舞著師生們的筆,同樣是一番龍飛鳳舞,筆走狂蛇,還別說,好久不寫字的人,一旦快速寫起來,並不算差,由於他們是救人英雄,所以,師生們對他們的簽名亦是刮目相看,爭相傳閱。尤其是金牙狗的字,不堪忍睹,但師生們還是對他評價很高:英雄的字,有個性!

除卻四名演講團成員外,另一邊的吳靜也被一群學子們包圍了。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吳靜是海中名人,也是海中市一等一的大美女,這樣的人在場,自然不會寂寞與冷場。

然而,就在他們為師生們簽名之時,擁擠的人群中,一個身材瘦削如竹竿的人擠了進來,直逼賀森。在“竹竿”的內衣口袋裏,別著一柄明晃晃的鋒利匕首。

賀森聚精會神地為師生們簽名,絲毫也沒有覺察到竹竿正向他一點一點地靠近。

竹竿看起來雖然瘦弱,但力氣卻是不小,麵對身前的風雨不浸的堅固人牆,他如一隻穿山甲,迅速鑽入人群,在距離賀森還有三米遠的時候,右手迅速伸向內衣口袋,摸住了那把鋒利的匕首。

也就在這個時候,人群中突然一聲嬌喝:“賀老師,賀老師,小心!”

在嘈雜的簽名現場,這一聲嬌喝像是撒落在大海中的一滴雨絲,掀不起一朵微小的浪花,迅速消逝而去。

然而,這聲嬌喝,隻有一個人聽到了,那就是正在向賀森逼進的竹竿!

竹竿停止了前進,朝著那聲嬌喝傳來的方向狠狠地瞪了一眼,然後回過身,繼續向賀森靠近。

還有兩米遠,竹竿就要接近賀森了。在異常擁擠而嘈雜的人群中,他那把鋒利的匕首插入賀森的胸口簡直不費吹灰之力!而且,竹竿也可以利用身邊的人山人海作為掩護,迅速脫身而去。

賀森依舊麵帶著淡然微笑,接過師生們遞來的本本,熱情為他們簽名,他的簽名很認真,每一個本子上都寫著“讓我們一起努力,賀森敬上!”這幾個字樣。因此,賀森絲毫沒有覺察到危險正在向他副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