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心中都有一個香格裏拉。

在N多沒有去過香格裏拉的人心目中,那個地方應該是個美麗的不得了的地方。

但是等到去過之後,你或許就會發現,那個地方和自己想象中的很不一樣,或者說,香格裏拉隻存在於人的心中。

隻是一個人心目中的美好夢想。

這天郭細細一邊翻著本從宿舍婦女那A來的一本雜誌,突然看到這一段文字的時候,她就忍不住在空氣中揮舞了一下小爪子,問一邊的米薇和艾靜畢業了你們想要幹嘛?

米薇就說自己的夢想是開一家兩層樓的咖啡店,不需要在鬧市區,最好就是在一個有山有水的地方,有個大大的院子,然後自己要把這個店裝修的很古典,很安靜,桌椅和裝飾都用木材和石材為主,裏麵的格調應該是溫雅而懷舊的。也不需要賺多少錢,夠維持就好,到時候可以在院子裏和牆外掛著的花籃裏種自己喜歡的鮮花和綠色植物,還可以磨自己喜歡喝的咖啡。

聽到米薇這麽說,艾靜就說那小米你的二樓分一點給我就好了,我可以到很多地方去旅遊,拍來很多照片,就貼在店裏的強上,然後我還可以淘很多不屬於那種大路貨的旅遊紀念品的東西,放在你的店裏做裝飾或是賣就好了。空下來的時候我就在你的店裏寫東西投給雜誌社。

說著艾靜就問郭細細,你想要幹嘛?

聽到艾靜文自己,郭細細就說那我就在安靜的巷子裏開個香水店好了,反正我老媽出國的機會比較多,我可以叫她幫我帶我們這麵沒有的香水,甚至還可以自己做很喜歡的格調的香水。

“那不錯。”艾靜嗬嗬的笑著說,那以後買香水都不用到處找了,直接從你那A就好了。笑完之後,艾靜和米薇又問郭細細,“那你幹嘛要開在安靜的巷子裏?”

郭細細搖了搖腦袋說不知道,反正我總覺得自己放在舊社會肯定是個穿著旗袍住在小巷子裏,抹著口紅的小資本家婦女,我喜歡沿著那種深深的巷子走過去,最好還要有那種落葉的法國梧桐和開著紫色小花的植物。

“還小資本家婦女呢,我看那時候你就純粹是個怨婦。”艾靜忍不住這麽鄙視郭細細的時候,艾靜的手機響了。郭細細馬上以記院老鴇的口氣問,小艾,這是誰的電話呀。

艾靜的臉微微一紅,說是張朋的電話,然後就跑到一邊去接了。

“NND,不就是那個牲口的電話麽,還要跑到一邊去接。”看著艾靜臉色微紅躲到一邊的樣子,郭細細就對米薇說,“小米你看艾靜那樣子是不是跟成熟的水蜜桃似的,你看她的臉色,你看她的胸部和腰肢,真是的,要是我是男人,現在肯定忍不住要把她就地正法了。”

米薇忍不住嗬嗬的一笑,“郭細細你現在就已經像個吃醋的小怨婦了。”

“哼,怨婦怎麽了,怨婦小資,怨婦光榮,怨婦才可能紅杏出牆搞花頭,為社會激發潛在消費能力。”郭細細很牛叉的說,“TNND張朋這幾天整天忙著教肖強那個傻大個也不教我,難道我的資質還不如那個傻大個麽,我遲早把他給甩了。”說著郭細細還對米薇說,“小米我們要不真把他給甩了吧?”

米薇忍不住嗬嗬的笑了笑,說:“好啊,郭細細你先把他甩了,等你甩了他,我就把他給甩了。”

“怨婦。”郭細細正在繼續調戲米薇的時候,艾靜喊了郭細細一聲,“你要甩的那個問你和米薇,過兩天國慶節假期你們有沒有空。”

“有沒有空?”郭細細很奇怪的問艾靜,“他問這個幹嘛?”

“他說他老爸老媽讓他問問,如果我們三個人都有空,他老爸老媽就帶我們去個地方。”

“我有空的。都放假了還能有什麽事啊。”郭細細馬上問米薇,“小米你有沒有空啊。”

“嗬嗬。你不是都要把他甩了麽?還問這個幹嘛。”

“這個…。吃幹抹淨再甩也不遲。”

“我看被吃幹抹淨的是某人吧。”艾靜看著郭細細說。

“你好像沒被吃幹抹淨一樣。”郭細細馬上嗬嗬的一笑。

“還不是因為交了你這個損友。”艾靜瞪了郭細細一眼之後,就對郭細細和米薇說,“那如果你們都有空的話,就把你們的身份證號碼都發短信發給他吧。”

“身份證號碼發給他?為什麽?”

“他說要訂機票。”

“訂機票?不是他老爸老媽過來,是我們也要趕路的?那麽遠,還飛機?去哪裏啊。”

…。

“到底去哪裏,搞什麽飛機啊?”之後的幾天郭細細一直纏著張朋,讓張朋坦白交待國慶節到底去哪裏。可是張朋就是不說,隻是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弄得郭細細極其鬱悶的說NND非得買包瀉藥弄得他欲仙欲死的,看他給老娘玩神秘。

但事實上郭細細就是那種嘴上叫得很凶,可卻比誰都要心疼她男人的那種女人,這種女人很多時候都會叫喚著要把她的牲口如何如何,但是事實上她擔心的卻總是她家的牲口有沒有吃飽了,穿暖了。這種女人通常會舍不得幫自己買件貴衣服,但是給自己的男人掏錢買什麽的時候卻連眉頭都不會皺一下。誰要是娶到這樣的老婆那就真是恭喜你,你發達了。

而女人都是好奇的動作,越是跟她玩神秘,她就越會覺得有意思。

會到什麽地方去呢?

幾天的時間一晃而過,等到國慶假期真的來的時候,在登上飛機之前,郭細細和米薇還有艾靜都隻知道初始的目的地是南京。因為張朋幫她們定的是從長沙到南京的機票。

“老爸,老媽。”等到了南京祿口飛機場,一看到來接的人,艾靜等人就全部有點愣了。因為除了張朋的老爸老媽之外,居然還有艾靜的老爸老媽,以及艾靜的表哥。

“到底是怎麽回事?”一看到自己的老爸老媽和表哥都在場,艾靜都終於有點忍不住了,輕聲的問自己身邊的張朋。

“沒什麽,先完成一個任務。”張朋不動聲色的回答艾靜。

“你們真的搞好了五百平米的帶私家園林的別墅?”這個時候艾靜的表哥看到艾靜和張朋等人到達之後,忍不住問了張朋的老爸老媽這麽一句話。

五百平米的帶私家花園的別墅?!

艾靜從她表哥的話一下子就反應過來,她的表哥和她老爸老媽也是剛被張朋的老爸老媽接來不久,而她也一下子反應過來,張朋所說的先完成一個任務是什麽了。

可是張朋的老爸老媽他們真的弄好了一個五百平米的私家花園的別墅?

這在艾靜和米薇以及郭細細看來都有點不可思議。

“你們該不會真是在老房子後麵蓋兩層來糊弄我們吧?”艾靜的表哥更是不相信,所以看到張朋的老爸點頭他還是非常的懷疑。

可是事實就在眼前,等到張朋的老爸說看了就知道,然後自己開著一輛老大的商務車,開了幾個小時的車把一群人帶到一個寧靜的有山有水的山鎮裏頭,一路驅車到了一間老大的房子前時,除了張朋一家子人之外,所有的人都被震住了。

“這真是你們家的?”艾靜的表哥一下車之後就不可置信的說了這麽一句。

艾靜和郭細細也都有點說不出話來了,因為眼前所見的一切實在是太漂亮了。尤其是米薇見到這麽一棟房子,在心裏就忍不住快要呻吟了。

這簡直是米薇夢裏想要的那種建築物。

眼前一棟房子的外牆全部是斑駁的石頭,使得這間屋子看上去就好像都是用年歲久遠的石頭堆砌而成的一樣。可是這間房子看上去卻一點都不覺得年代久遠而古老陰沉,因為這間屋子的四麵牆上有好多處都是從二樓到一樓的綠色落地玻璃,遠遠看過去就好像鑲嵌在岩石上麵的綠色寶石條一樣。

二層樓還有一個好大的露台,上麵有爬滿了綠色藤蔓植物的木架子。

光是這樣的一個大露台還不算什麽,可是關鍵這棟房子正好就對著遠處連綿的遠山,光是想象坐在那個露台上喝茶,都會覺得意味悠長。

而關鍵還在於剛剛汽車一路進來,這個房子的周圍還跟個公園一樣,種植了很大高大的有著寬厚葉子的喬木,房子前麵不遠處就是一個好大的遊泳池。

現在不看房子裏麵,光在外麵看看,這個房子和這周圍的環境,就真的像童話裏麵才有的場景。

“走吧,進去看看吧。”這個時候張朋的老爸對著提出要五百平米帶私家園林的別墅的艾靜的表哥笑了笑,說,“房產證也在裏麵,要看的話我可以拿給你看。”

一走進這間老大的房子裏麵,米薇就真的忍不住要呻吟了。

裏麵的格調完全就是米薇喜歡的風格,裝修簡潔但是細節之處卻處處靈動,一推門走進去的地麵全部都是木頭的地板,但木頭的地板卻不是像一般人家那種扣合的絲絲密縫的,而是和很多棧道一般中間留有一定距離的縫隙,這其中露出的縫隙之間全部是隨意的散落著不規則的淡黃色鵝卵石,淡淡的燈光打上去,使得一進門就有種溫馨的感覺,而就從進門進去的位置往外看,就正好是一大片對著遠處遊泳池和山坡的落地玻璃,又給人一種漫步在樹林和水池旁邊的感覺。

客廳的有些牆麵根本就沒有像絕大多數的房間一樣塗白,甚至直接是水泥色的牆麵,但是配合著黑色木材為主的裝飾風格,散發著的卻是一股自然和儒雅的氣息。

“太漂亮了!”

一路沿著有這紋路的木頭樓梯走上去,郭細細都激動的要命,從二樓到底的落地窗本來就是郭細細喜歡的風格,因為隨便在落地的床旁邊一躺,就可以抱著個枕頭看星星了。

而上樓的一個好大的房間三麵都是玻璃落地窗,其中一邊還放著如同剪子一樣的藤條躺椅,上麵鋪著柔軟的黃色絲墊。而且從落地窗看出去,觸目可及的全是綠色的喬木和遠山,看上去真的跟居住在森林公園裏一樣。

“這是在你們以前的老房子的基礎上改的?這裝修是你請誰設計的麽?”艾靜的老爸老媽看著也忍不住問張朋的老爸老媽。

“是在老房子基礎上改的,是我和我兒子一邊在網上討論,一邊在現場喊施工隊做的。就是我時間不多,還是倉促了點。”

“這是你和你老爸兩個人設計的?”一聽到張朋老爸的回答,艾靜和米薇以及郭細細都忍不住驚訝的問張朋。

“是啊。”張朋嘿嘿的一笑,“我們視頻的,我老爸把現場的樣子給我看,然後我們實時討論。怎麽樣,很不錯吧。”

這個時候艾靜的老爸老媽都有點沉默了。雖然這個要求算是他們家提出來的,但實際艾靜的老爸老媽都屬於那種很謙和的知識分子,兩個人也都是那種不太願意爭辯的人,所以當初才把“談判專家”艾靜的表哥給帶上了。事實上從張朋的老爸一路開車過來到看到這個房子周圍的環境,艾靜的老爸老媽早就已經看出來張朋家就算不是富豪級的,家底也不是一般人家了。可是像他們這種知識分子或是個姓高雅,對物質看得不是特別重的人基本上都是或多或少有著點那種臭脾氣,就算是有錢也不一定看得起你,就算是有錢也隻是散發著銅臭味的暴發戶。

但是基本上一個人家的家裝就體現了主人的內蘊品姓。艾靜的老爸老媽看得出沒有一定的經曆和閱曆,是很難做出這樣的裝修格調和細節出來的。

“你們先休息一下吧。”在一群人還在打量著這間房子的時候,張朋的老爸說先失陪一下,他和張朋的老媽一起去廚房,讓他們今天嚐嚐他們自己做的飯菜,嚐嚐他們的手藝。

“你父親還會做菜的?”看著張朋的老爸老媽走進廚房,艾靜的老爸就忍不住問張朋。

張朋點了點頭說是的,我老媽擅長做西餐和粵式點心,是特別學過的,我老爸沒特別學過,可是他不僅會做江浙菜,連東北的殺豬菜都會做,不知道今天晚上他有沒有準備做什麽豬肉燉粉條啊什麽的。

艾靜的老爸老媽奇怪的問,“那他怎麽會做這些菜的?”

張朋回答說:“以前奶奶去世的早,他從小就做飯吧,後來他做生意的時候去過一段時間的東北,把那邊的菜也學會了。”

艾靜的老爸老媽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這個房子真是你們兩個人商量改造的?”

“是的。之前我還特別問過艾靜和米薇郭細細她們的,問她們喜歡的房子是什麽樣的。這個房間裏的很多材料還都是我老爸藏著的東西,不是外麵買到的。”

“哦?”艾靜等人放在心裏的是張朋的前半句,這個時候她們才想到張朋之前的確有問過她們,隻是她們都沒放在心上,有次郭細細還看到張朋在那手忙腳亂的關視頻,郭細細還以為他是在看什麽少兒不宜的網站,還狠狠的捏了他一把,現在想來三個人才知道張朋肯定是在和他老爸商量現場怎麽弄,給她們這個驚喜,怪不得有米薇和艾靜喜歡的裝修風格和綠色植物,有郭細細喜歡的長長的落地窗和躺椅。而艾靜的老爸老媽注意到的卻是張朋的後半句。

這個時候張朋就點了點旁邊的茶幾,那個茶幾剛剛艾靜的老爸老媽就看了很久,是用石頭架起了鏤空木刻的雕花台麵,那雕花台麵閃著紫色的木頭光澤。

“這個茶幾的台麵其實是一扇老式的窗欞,這是幾年前老爸在雲南的一個山區旅遊,鼓動那邊的人一起用竹子架了根引水的管線,解決了那邊一大片的山村喝水就要走很遠的山路去挑水的問題之後,那邊的人送給他的。”

“怎麽會送給他這個的,有什麽特殊的含義麽?”

“是老爸自己要的,當初那個村的人很是感激,說隨便讓他挑村裏的東西,結果他就挑了這個,他對那個村的人解釋說,其實那個他們自己也完全做得到,就像這扇窗欞,誰都推得開,隻是他們沒有人想要去推開而已。我老爸的意思是那個村子上千年都是這樣挑水的了,其實他們那裏的人都不笨,隻是沒有人敢於挑戰傳統,敢邁出一步而已。”

艾靜的老爸老媽和艾靜等人都是聽得有點入神,一個遊客居然會鼓動一個上千年都是那樣挑水的村子裏的人,去架了一條引水管線。

而這個時候張朋又已經點著玄關背景牆上的一個銅盤說了下去。

那是一個有著金色荷花圖案的銅盤,看上去也已經有著很長的年代了。

“那個銅盤是我老爸幫四川的一個小學拉了幾片網,山裏的一個老人送給他的。那所小學在山頂,學生所有活動的場地就是山頂一片平的足球場,唯一的活動用品就是幾個足球,可是要是一不小心把足球踢下去了就要撿半天。老爸說其實那個老人並不老,就是那山裏的人都看老,其實那人也就六十歲不到,他兒子以前就是那學校的代課老師,山裏第一個高中生,就算去山下幫學生撿足球不小心摔死的。我老爸就喊人在他們活動的足球場外幫他們拉了幾麵網…。”

艾靜的老爸老媽聽得更是入神,張朋停下來不說之後,兩個人發現一群人還都站著,於是他們就點了點外麵大露台,說我們去那邊坐會吧,上海都難得有見到這樣的地方。

“張朋,這是你的老家吧?”一群人都在外麵的露台上擺放的藤椅上坐下來之後,艾靜的老爸轉過頭來問張朋。

“是啊。”張朋有點受寵若驚的點頭,因為艾靜的老爸老媽從來沒這麽和顏悅色的跟他說過話。

“你覺得你父親到底是一個什麽樣的人?”艾靜的老爸接著問張朋。

張朋愣了愣,不知道怎麽回答。

“要不換個說法,你和我們講講你父親從小到大的事好了。反正吃飯還早。”艾靜的老爸這麽說著。他和艾靜的老媽本身對張朋的老爸全無好感,但是現在兩個人對他的感覺卻已經大為改觀。

“我奶奶死的早,我爸從小很窮…。”

“不對啊,張朋,你家那時候很窮,怎麽有這麽大的房子。”

“我爺爺是個很倔強的人,這房子雖然大,可是並沒有花掉多少錢,因為當初建造房子時的這麽多石材都不是買的,都是我爺爺自己從山上挑回來的,老爸說爺爺他們那個年代,爺爺他們覺得有出息就是蓋得起大房子,爺爺為了蓋這個房子就累出了一身病,我老爸基本上是半工半讀讀完了高中,考了大學,大學畢業的時候我老爸就進了一家大公司工作,做的不錯,據說一年多就升了部門主管吧,可我老爸後來就辭職了,到江西去收購山藥賣。”

“收購山藥?”

“是的,我老爸弄了個小公司,弄了一個車隊去江西的山區收山藥,那山區的山藥很便宜的,收出來就可以賣個很多翻的價錢,結果沒想到遇到大雨,車子收了山藥出不來,山藥全部壞光,我老爸一下子就欠了二十幾萬的債。傳到我們這邊,我們村上的老人就說我爺爺葬的地方是踏燕穴,主正財不主偏財的,說我老爸就是不能去做那種生意…。”

“那個時候你爺爺已經去世了麽?”

“是的。”

“什麽叫做踏燕穴?”

“我也不知道,是我們這邊不知道哪個看風水的老頭說的,說是那個是吉中含煞,葬在那裏的人就像被馬踏的飛燕,自己下輩子都不會有好氣數,可是自己的兒孫輩的事業會很不錯,隻是都不會有橫財運的,隻能正正經經的上班做事。”

“後來你父親呢?虧了之後。”

“後來我父親就又想辦法借了一筆錢,先把那個山區的路給修得差不多了,然後就又在那邊收山藥出來,結果就賺了點錢,後來又自己做了個批發市場,再後來就做了商廈的生意…。”

張朋雖然講得平淡,可是艾靜的老爸老媽卻聽得有點驚心動魄。

他們可以想象一個人一開始創業就虧了,欠了那麽多錢再去借更多的錢要背負著什麽樣的壓力,需要什麽樣的勇氣和魄力。

有時候像艾靜的老爸老媽這樣按部就班的上來的知識分子是根本不會有這樣的魄力的。

“你們都在這外麵啊。飯菜已經做了一些了,要不我們就直接在這外麵吃起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張朋的老爸也從屋子裏麵走了出來,對著眾人說。

“好。”艾靜的老爸老媽點了點頭。

“豬肉燉粉條?!”張朋的老爸看到兩個人點頭,馬上招呼張朋下去幫忙把菜弄上來,蕨菜羹、酸菜魚片、玉米蝦仁好些菜端上來,郭細細一看到其中的一大碗豬肉燉粉條就馬上叫了起來。

“怎麽,郭細細你喜歡吃這個菜麽?”張朋的老爸樂嗬嗬的坐下,一邊叫張朋再去把下麵的一瓶他舍不得喝的酒拿上來,一邊問郭細細。

“不是的,是張朋剛和我們說起你的一些事,說起你可能會做這個菜。”

“是嘛,那你可得多吃點,這個菜可是很有故事的。”

“什麽故事?”

“嗬嗬,當初我和兩個誌同道合的朋友剛搞了個批發市場,當時去山東一個地方催要一比款子,可是那個批發商一時不拿錢出來,當時我們正好資金周轉困難,沒有那筆錢就可能死定了,後來聽說那邊有個風俗,不能欠人家的錢過年,於是我們就在那幹等著過年,那時候我們身上都沒什麽錢了,頓頓吃便宜的粉絲粉條啊,後來熬到過年前終於熬不過了,其中一個山東本地的買了肉弄了一鍋豬肉燉粉條。當時覺得特別的香,特別的好吃,後來我就把這道菜給學會了。”

郭細細都聽得入神了,她忍不住問,“那後來那錢拿到了沒?”

“還是沒有,也不是每個那邊的人都信那風俗,那個人生意也確實做砸了,實在拿不出錢來。”

“那你們怎麽辦?”

“沒辦法,後來回來隻轉讓了一部分攤位出去,反正後來本來兩年能做成的規模,沒有那筆錢我們足足又做了五年才達到。”張朋的老爸一邊說著一邊給郭細細等人都夾了點,“來吧,也別光說話了,嚐嚐,做的還可以麽?”

“好吃。”郭細細一吃之下頓時連聲叫好吃,倒不是她說慌,張朋老爸的手藝實在是比學校裏的那些廚子要高明多了。

“來,喝點酒吧。”這個時候張朋已經跑樓下拿了一瓶酒上來了,張朋的老爸就幫艾靜的老爸和表哥倒酒,“這是我老頭子自己做的,他愛喝點酒,我倒是不怎麽喝。”

本來艾靜的老爸想要推說不喝酒,但是聽到張朋的老爸那麽說,腦海中想到張朋說的那個倔強的老頭,他就沒有再拒絕。他知道這個酒對於張朋的老爸來說可以意義非凡,而眼前看上去也是的,酒濃如琥珀,張朋的老爸倒酒時虔誠如佛徒,一滴未灑。

艾靜的老爸舉杯慢慢的喝了一口,酒烈如火一線入喉,但隨即又泛起甘醇的感覺,“好酒。”平時也隻是略喝一點白酒的艾靜的老爸看著遠處那些輪廓遠沒有這間屋子大的民居,心頭泛起了一個念頭,這個釀酒的老頭,恐怕就連釀這種自釀的糧食白酒,都不服輸的要做得比別人好吧。

再看著周圍鬱鬱蔥蔥的,改造過的園林和那個遊泳池,艾靜的老爸認真的問張朋的老爸:“一般的商人不都是希望錢能生出錢來麽?你投這麽多錢在這邊,在別人看來肯定不可理喻吧?”

“我沒覺得我是個商人。”張朋的老爸哈哈一笑說,“而且我做的不可理喻的事也多得去了。對於我來說自己的興趣比錢財要重要的多。”

“興趣比錢重要得多?”

“是的,這些年我都是憑興趣在做事。”

艾靜和郭細細還有米薇聽到張朋的老爸這麽說,頓時在心裏冒出了怪不得三個字,因為張朋平時也都是把打星際啊什麽的都視作是自己的樂趣,他不像很多人一心為了揚名立萬或是要想加入職業賺錢,而或許就是因為這樣,張朋的進步才會那麽快。

而與此同時,聽到張朋老爸回答的艾靜老爸也微微的點了點頭,他嚐了點菜之後,突然問張朋的老爸,“當初你怎麽會突然想到要去江西收山藥的?”

“因為有天我在公司遇到個因為做錯了事兒被開除的臨時工,我安慰他的時候,他就一下子哭了,說為什麽都是人,他們過的就那麽難,他說他們那個窮山溝裏什麽都種不好,就是山藥狂長,可是山藥多了也賣不出去,隻能爛掉。於是我就去他們那邊去看了。”

“後來你虧了那麽多,還敢去做?你不相信你們這邊的風水說法?”

“嗬嗬,我是個不信邪的人。而且你不知道那邊多窮,一般女孩子都沒辦法上學,男的一到小學畢業就都想辦法出去打工了。”

“你真是想我女兒和郭細細她們都和張朋在一起?”艾靜的老爸點了點頭,突然問。

“我知道這好像有點不可思議。可是他們都已經這樣了,而且你女兒和郭細細、米薇都是這麽優秀,我想她們會有自己的選擇的。”

“你和張朋花了這麽大力氣把這個房子弄得這麽好,很有誠意。”艾靜的老爸靜靜的看了張朋的老爸一會,突然慢慢的說,“既然你們完成了這個條件,那我也沒什麽好說的了,你們要是能完成其它條件,我就把艾靜交給你們了。”

艾靜的老爸之所以做出這樣的決定,完全是因為一天之內的所見所聞和感受到的張朋的老爸和張朋的個姓特點讓他對兩個人的看法完全改觀,他覺得以兩個人這種如同一脈相承般的倔強和樂天,百折不回的特點,艾靜如果和他在一起,也未必不是件好事。

而張朋和張朋的老爸一聽到艾靜的老爸這麽說,頓時是都高興的不行。

張朋的老爸更是興奮的頻頻勸酒。

兩個人都是平時不怎麽喝酒,酒量不怎麽好的人,結果喝著喝著就差不多了,開始心直口快的什麽話都說了。

“好酒!這酒是你老爸釀的,你肯定也很看重,就這麽舍得這麽喝?不怕我都喝光了?”

“喝光就喝光,反正他老人家要是看到張朋能帶這樣三個女孩子回來,肯定也高興的不行。”

“…。”

艾靜和郭細細、米薇雖然嘴上不說,但是心裏麵也都高興的不行。

唯一一個不高興的可能就是艾靜的表哥了。

一頓中西結合的晚宴吃得很是盡興,後來直到艾靜的老媽不讓艾靜的老爸喝了而告終。

“怎麽樣,我這個房子設計的不錯吧。”艾靜的老媽是拉著艾靜的老爸先回張朋的老媽幫他們準備好的房間休息了。而張朋的老爸是興致高昂,他點著房子外麵四周的很大高大闊葉喬木說,“知道那些是什麽樹麽?都是我問一個園藝林場的朋友硬拿過來的山櫻花樹,等到明年這些樹全部開花的時候,肯定漂亮的一塌糊塗了。”

“太厲害了。”女孩子無一不是喜歡浪漫的動物,腦海中一出現四周到處都是鮮花浪漫,落花繽紛如雨的樣子,三個女孩子就頓時也興奮了起來。

“來來來,還有好東西看。看看我們幫你們設計的房間。”張朋的老爸拉著張朋和郭細細等人連看了三個有大落地窗的房間,幾個人就都看到了隻有電影和廣告中才看得到的開放式衛浴,一個老大的浴缸就放在房間靠近玻璃窗的空地上。

“其實我也一直都想弄一個自己想象中的童話一樣的房子出來,隻是一直沒有這樣的決心,這次也算是靠你們完成了一個夢想。”張朋的老爸說,“其實我那時候的夢想就是能和老婆一起躺在這種浴缸裏,可以兩個人一邊泡鴛鴦浴一邊看外麵的櫻花啊風景啊,真是羨啊!”

“…。”聽到張朋老爸這麽說,郭細細等人頓時憋了一下,而張朋的老媽的臉一下子就紅了,馬上就打了張朋的老爸一下,“你這個家夥喝多了在那說什麽哪。”

而就在這個時候,郭細細等人突然聽到一聲響亮的叫聲,那叫聲正是艾靜的老爸發出來的,“老婆,我們穿上泳衣去遊泳池遊泳吧,你還記得那次麽,那海南度蜜月的那次,我們也是在那個遊泳池裏…。”

艾靜老爸的聲音剛開始很響亮連貫,後來就低了下去,好像被什麽捂住了一樣,聽不到了。

可是張朋等人的腦海中卻都已經出現了艾靜老爸和艾靜老媽現在的情景,咳咳兩聲,張朋也忍不住差點笑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