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宜知看著上車後情緒明顯輕鬆不少的裴勝賢,沒等她詢問什麽,裴勝賢便主動將自己剛才和林泰和說的話告訴了林宜知。
並且說完後還總結了一句,“林先生真是個好人。”
林宜知看著可以說得上是天真無邪的裴勝賢,沒有說話。
怎麽說呢,他們這些從內地來的人之前的生存環境過於單純質樸,所以在心眼兒這方麵根本就玩不過港城的人。
但從某方麵來說,林泰和也沒有撒謊。
但人是會變的,有時候走著走著自己都看不清來時的路了。
林泰和隻是預判了他的未來。
等兩人回到學校的時候差不多快要十點半了。
學校還是比較人性化的,從周五到周天這三晚都不會給學生斷電。
林宜知回到宿舍時,艾玉玲和毛雲芝正坐在自己的桌子前看書學習。
聽到門響,艾玉玲轉身回頭道:“宜知姐你回來了!”
林宜知點頭,將手上帶回來的夜宵放到自己的桌子上。
“我帶了一些吃的回來,你們要不要吃點。”
“吃!”艾玉玲已經放下了自己手中的筆湊到林宜知的身邊。
這幾天林宜知每次補課結束都會帶吃的回來,且每次帶的夜宵都是她們平常吃不到的。
“我不……”
毛雲芝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艾玉玲一把拽過來道:“嚐嚐吧,我自己不好意思。”
盛圖南可能也知道林宜知帶回宿舍後不可能自己一個人吃獨食,所以每次給林宜知打包的夜宵數量都不在少數。
比如今晚,其中一個飯盒的第一層是透明餅皮包裹著各種色彩鮮豔食材的越南春卷;第二層是厚切牛排;第三層是林宜知之前說過味道不錯的炒米粉。
另一個飯盒最上麵是草莓;第二層是紅彤彤的大櫻桃;第三層是簡單的蔬菜沙拉。
越南春卷一共六個,三人每人分了兩個;厚切的牛排艾玉玲和毛雲芝每人嚐了一塊,和她們以前吃的牛肉完全不同,鮮嫩多汁,回味無窮。
草莓和大櫻桃林宜知也分了一下。
它們在這個季節都是比較稀罕的水果,要是換做之前,艾玉玲兩人沒想到還可以在這個時候吃到這麽新鮮的水果。
“你爸爸對你真好。”毛雲芝突然說道。
艾玉玲意猶未盡地把最後一個櫻桃吃完後對毛雲芝道:“父母對孩子好不是很正常嗎,我爸媽……”
艾玉玲說到一半看著毛雲芝的表情突然意識到什麽,她硬生生把自己的話截斷,繼續道:“不過這也不是常事。”
“父母和孩子之間應該也是需要緣分的。”
艾玉玲說完這句話後懊惱地閉上眼睛,怎麽感覺自己越說越像是在炫耀。
她真的不是這個意思啊,她就是一時忘了毛雲芝的家庭條件不好。
“你說得對,我和我父母之間的緣分可能稍微淺一點。”
艾玉玲聽毛雲芝這麽說,趕忙擺手道:“雲芝姐,我不是這個意思。”
“我懂。”毛雲芝笑著道:“其實我已經很感謝我爸媽了,沒有他們就沒有如今的我,我應該學會感恩的。”
艾玉玲有些尷尬地點頭,她默默地閉嘴,因為總覺得現在說什麽都是錯的。
“你們接下來兩天有什麽計劃?”林宜知適時地開口錯開話題。
艾玉玲聽到有人岔開話題,立刻道:“我和一起來的同學約好明天出去玩,就是白雯雯推薦的那幾個地方。”
“來都來了,也不能一直窩在學校裏。”
嗯,艾玉玲後麵這一句話音量又不自覺地降低,因為毛雲芝不會和她們一起。
毛雲芝則是道:“周六周末食堂也是開門的,我要去兼職。沒事兒的話就在宿舍或者是去圖書館看看書。”
說著毛雲芝對林宜知道:“我可以借一下你的筆記嗎?”
林宜知點頭,“可以。”
“我也想看!”
艾玉玲雖然喜歡玩,但她也想把自己的學業搞好,要不然這一年的交換生生活結束後,什麽都沒學到就太過分了。
“我們一起。”毛雲芝笑著道。
“好。”
兩人窩在一起學習林宜知的筆記時,林宜知把帶來的夜宵吃完後便去洗漱。
毛雲芝真的很勤奮。
第二天早上五點半林宜知就聽到了毛雲芝收拾洗漱的聲音。
她看了一眼自己放在枕邊的手表,閉上眼睛在**躺了差不多一分鍾後起床。
起床洗漱完,毛雲芝去食堂幫忙,林宜知去操場跑步順便背英語課文。
昨天晚上上課的時候老師說今天會給她加一門法語課,讓她做好準備。
不得不說,林宜知很喜歡現在這種生活。
每天除了上課、吃飯就是補習,能清楚地感覺到自己在成長,知道自己在變得更好。
跑完步林宜知看了眼時間,這個時間差不多是孩子們出去晨跑回來。
今天是周六,孩子們不用上學,林宜知想了想決定給家裏打個電話。
林宜知剛到港城的時候,齊巍山說差不多需要兩天的時間他就會轉到首都這邊的軍區。
算算時間,現在齊巍山應該已經轉過來了。
林宜知拔通電話的時候想,接聽電話的人應該會是雙胞胎,因為他們兩人的精力最是旺盛,肯定是第一個衝過來。
林宜知想著嘴角微微勾起,也不知道自己從港城寄回去的包裹什麽時候到,她已經期待孩子們收到包裹時驚喜的表情了。
電話接通,林宜知拿著電話對另一端道:“早……”
“你好,是找齊巍山同誌的嗎?”
林宜知看了眼時間,六點五十分。
她嘴角的笑意消失,對著電話那端的女人“嗯”了一聲。
“不好意思,他今天早上醒得有點晚,帶孩子出去晨練還沒回來,你要是有急事的話可以和我說,等他回來我轉告他。”
女人語氣中的親昵和愛慕即便是隔著電話線林宜知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這個以女主人口氣自居的女人是從哪兒冒出來的?
“你好,還在嗎?”
電話那端沒聽到林宜知的回答,再次詢問道。
也許是直覺,林宜知覺得對麵那個女人是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才故意說這種模棱兩可的話。
林宜知沒有質問她是誰,為什麽會在這個時間出現在她家裏,為什麽還會知道齊巍山起晚了,她隻是淡淡地問道:“還在。”
“你就是我家新請的保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