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哥哥?宴哥哥?”

君宴走神之時,聽到耳邊傳來施若的呼叫聲。

男人回神:“什麽事?”

“你夜晚可以陪我用膳嗎?”施若有些受寵若驚,小心翼翼開口。

“當然,你去讓廚房多備些菜,本王想留那位沙特國的王子在府上吃頓飯。”

君宴一開口,便把施若樂開懷。

“是,我現在就讓人去準備。”

君宴把王府裏的事都交給她,而不是交給蘇清瑤,這能不讓她高興嗎?

更何況,剛才她親眼看到君宴生氣了。

因為蘇清瑤在沒有經過君宴的同意,便擅自把外麵的男子給帶回來,即便沒有人說但光看丫鬟們的眼神就能知道,蘇清瑤在這王府並不得人喜歡。

得到君宴的命令,施若開開心心去讓廚房的人準備飯菜。

而將布子凡帶到後院的蘇清瑤,指著一些自己之前抽時間種下的藥物:“你方才說要與我學醫,現在便先大概看一眼認識不認識這些藥材?”

後院是在背後,也就是在君宴和蘇清瑤的寢室背麵,從小拱門轉個彎便來到一片荒涼的後院,不過最近蘇清瑤閑得慌,反而把這後院收拾得很好,該種藥的種藥,該種菜的種菜,她甚至還在院中搞了個用來灌溉自己菜的大水池,而池子裏麵養滿了魚。

“這一些都是?”

布子凡看著眼前這密密麻麻的地上種著很多才剛露出小苗的各種小植物,幾乎每一棵都長得一模一樣。

要不是蘇清瑤開口,他幾乎都以為那些東西是野草。

“嗯,全部,不過你不用全部都說,就大概說個幾種,我看看你是屬於學醫的哪種類型。”

“學醫還分類型?”

這一下布子凡整個人的腦袋都大了。

他自小不喜歡學習,反而喜歡打打殺殺。

在當上王子後,除了偶爾被逼著讀一些兵書之外,幾乎沒再讀過書。

說實話,提出向蘇清瑤學醫,到底是因為自己有私心的。

宴王與宴王妃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一看就知道有問題,而且他敢保證,隻要自己想便能輕輕鬆鬆把這位叫零雪的人追到手。

這是,布子凡之前與蘇清瑤第一次見麵的時候,對她的想法。

可隨著認識蘇清瑤的時間越來越長,對她越來越了解後才發現眼前這個聰明的女子與其他人不一樣。

其他人幾乎隻要自己說出自己的身份,勾勾手,她們便會主動送上門。

但,眼前這個女人,即便自己暗示過,她卻依舊無動於衷。

因此,在宮門遇到的那一瞬間,他才想到要以學醫這個點為切入點,接近蘇清瑤。

“那我試試看。”

布子凡盯著那些藥老半天,蘇清瑤已經命青依端來第三次茶,他也沒有認出一種來。

隻是,蘇清瑤向來有耐心,她手中捏著一本醫書,翻了一頁又一頁。

直到青依湊到蘇清瑤耳邊,用僅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的聲音開口:“小姐,剛才我去廚房,本來想給你端一碗綠豆湯,但是被施若公主給攔住了。”

“她還說,以後整個宴王府歸她管,如果想吃什麽需要提前向她請示。”

青依本不想將這事告訴蘇清瑤,因為她知道姑娘很忙,為了不鬧事,為了打壓一下施若那囂張的氣質,青依甚至自作主張地走到書房,把剛才那件事向君宴說了。

誰知,往日向來寵愛小姐的王爺,這會聽到自己的話,居然直接來了句:以後聽公主的。

那一瞬間,青依可是在心裏連君宴的十八代都罵到了。

當然,她沒敢直接罵出聲來。

應了一句是,便離開。

從那離開後,匆匆來找蘇清瑤告狀。

本以為聽到這件事的小姐會生氣,甚至會像往常一樣罵王爺,或者是直接衝到廚房那打那位公主算賬。

結果,蘇清瑤沒有!

“既然這樣,那我便不喝了。”

蘇清瑤淡淡回了句。

聽著這樣不痛不癢的回答,青兒氣死了。

“可是,小姐您才是這宴王府的王妃呀?即便對方是公主便也不能任由對方這樣騎在我們頭上拉屎吧,更何況皇上也還沒有下聖旨,而那位施公主目前隻是自己一廂情願待在王府的,依我看王爺可並不喜歡她,更不會娶……”

大概是因為憤怒,青依越說越來勁兒,甚至連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都沒有注意到。

“青依,注意一下你的用詞。”

蘇清瑤抬頭,看著像個小炸毛一樣的青依:“這種事若是被有心人聽了去,再添油加醋那後果可就會變得非常麻煩,你記住,以後這樣的話不要再說了,至於君宴要不要娶那位公主,皇上有沒有下命令,等這些事咱就不討論了。”

蘇清瑤一口氣說了一句很長很長的話。

青依聽著蘇清瑤的話,整個人再次愣住。

她看著蘇清瑤臉上那抹淡淡的笑容,突然好心疼自己家小姐。

“好,我聽小姐。”

青依嘴上說著好,可視線卻朝廚房那邊看去,眼神轉來轉去,不知道在想什麽。

蘇清瑤雖然,不怎麽在意施若,但她對於君宴剛才和施若之間的互動還是非常地在意。

隻是,她原以為剛才見到的畫麵,足以讓自己不舒服,卻不承想還有更不舒服的。

那便是,自己這個契約王妃還在王府,兩個人之間也還沒有開始提和離,君宴便光明正大地開始把一些權利交給她了?

嗬嗬,看來君宴愛這位施若公主可不是一點半點呀。

她在自己內心暗暗嘲笑。

“師父,這一株,我記得這是一顆毒藥,名字好像就是叫斷腸草?”

當蘇清瑤還在走神的時候,布子凡終於有了動靜。

他一邊指著自己腳下的一顆毒藥,一邊努力朝蘇清瑤揮了幾下手,許是因為蘇清瑤沒有看到,於是他直接叫了蘇清瑤為師傅。

“對,那是斷腸草,不過你可以不叫我師傅嗎?之前我就說過,我隻是教你一些基本的東西,當不了你這堂堂一國王子的師傅。”

蘇清瑤靠在椅子上,臉上表情十分歉意,手中還拿著一把蒲扇。

“不,如果不叫師傅我便不知道如何稱呼你了。”

布子凡走過來,挨著蘇清瑤一屁股坐到旁邊的椅子上。

兩個人,一男一女排排坐。

她們臉上都揚著一絲好看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