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剛才那個自稱是太子的人,看到我孫女,便給了我們一些吃剩的饅頭,讓我們一會配合他。”

“姑娘實在是對不起。”

“他給的饅頭還有五個,我本想留著過幾日吃,你要不嫌棄分幾個給你?你可不可以別追究?”

他們沒見過蘇清瑤,可是卻聽到那個太子殿下,說她是什麽王妃。

天呀,他們居然把王妃給坑害了。

“你們留著吧。”

聽著這兩個人的話,蘇清瑤半眯著眼睛不知道在想什麽。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兩個時辰後,牛車終於停了下來。

這是京城郊外的一個小村子。

隻有十戶人口。

村子外麵有一口井,那裏堆滿了在那兒打水的人。

他們看到蘇清瑤等人,連眼睛都沒抬一下,繼續忙著自己的事。

蘇清瑤下車,跟著他們兩來到一間,由小土瓦片稻草等堆積而成的小屋。

房間很小,門外還擺著些砍好的柴。

“王妃,請坐。”

小木門被打開,屋內的東西不多,一張用木板釘好的小桌子,以及兩張小椅子。

一張床,和一個放在角落的地鋪上麵隻是鋪了些稻草。

“你叫什麽?”

蘇清瑤看著小小的房間裏,視線落在女子身上。

“小女子采依,一直與爺爺相依為命。”

看著眼前這瘦弱的女子,語氣神態都不像沒有讀過書的人。

“我替你處理一下手臂吧。”

采衣主動轉身在到窗戶邊上拿了幾個小瓶子,又重新走到蘇清瑤麵前。

“你是大夫?”

蘇清瑤見采衣熟練地卷起自己的衣服,開始清洗被血粘著的傷口。

“不會,我就是自己看看家人留下來的醫書,學會的。”采衣尷尬地笑了笑:“家裏沒銀兩,生病總是沒錢看病,於是我便每日自己研究。”

蘇清瑤看著采衣替自己清洗完傷口,又拿出剛才那個小瓶子把一些白色的粉末灑在她的傷口上。

她盯著采衣眼睛轉了轉,像是在打著什麽主意。

“好了。”

當采衣替蘇清瑤包紮好了之後,她便收回自己的視線。

“你們這個村子裏的人都因為幹旱的原因,沒有耕田種田嗎?”

蘇清瑤好奇,這裏距離京城距離不遠,可京城裏麵卻一片祥和風調雨順,這裏卻幹旱連連。

“哎,一年前多了,這裏的收成就不好,原先這裏有三百多戶人的,後來因為長時間沒下雨,人走得也越來越多,地也越來越荒。”

老人長歎一口氣。

“我可以四處走走看看嗎?“

“當然,我陪你吧。”采衣見蘇清瑤沒有為難自己和爺爺,也沒有讓自己賠銀兩。

“行。”

蘇清瑤起身,帶著采衣和青兒,走了出去。

她這一轉就是一下午。

直到天暗了,蘇清瑤才道別采衣與青衣趕回了宴王府。

剛進門,便看到徐管家匆匆走出來。

“哎喲,王妃你總算回來了。”

徐管家看到蘇清瑤回來,整個人頓時鬆了口氣。

“這是怎麽啦?”

看到徐管家著急地領著自己往正廳裏走去,蘇清瑤有些意外。

不過,她已經猜到了七八分。

果然,她來到正廳時,隻見裏麵坐著好幾個眼熟的人。

“喲,這是怎麽了?”

蘇清瑤抬腳跨進大廳,快速地瞥了一眼所有人。

君宴坐在主位,枊許坐在他左側邊,紅林站在君宴右邊。

地上跪著之前與哈蒙一起罵過自己的大胡子。

大廳中間的地上擺著一張席子,席子上麵躺著早已昏迷了的哈蒙。

聽到蘇清瑤的聲音,眾人緩緩抬頭看著他。

“宴王妃你總算回來了,你若再晚一點回來,隻怕就要出大事了。”

枊許看著蘇清瑤,臉上的表情不知是開心還是悲傷。

蘇清瑤與枊許見麵的次數不多,但眼前這個老頭,給她的印象卻很深刻。

特別是他的麵相,一臉小人之相。

“是什麽事?怎麽連枊丞相都驚動了。”

“是這樣的……”

枊許正要開口說正事。

卻被君宴揮手打斷。

“今天去哪了?怎麽滿頭大汗的。”

君宴剛才一直坐著,就連枊許等人抬著哈蒙進來時,他都未正眼瞧對方一眼。

反而是看到蘇清瑤回來,便主動起身上前將人迎到他身邊,並主動讓她坐在自己右手邊那個位置,還順手從懷裏掏出一個手帕,輕輕地替蘇清瑤擦著額頭的汗。

如果之前沒有出現一個叫紅林的女人,那麽此時,蘇清瑤肯定會從君宴手中接過那條手帕,告訴他讓自己來。

可如今,她不但沒有拒絕,還非常享受著君宴的服務。

“沒去哪,就是到京城外邊看了看。”

蘇清瑤的話剛落,君宴替他擦臉的動作微微停頓了一下。

“盡量不要到京城外麵去,外麵不安全,如果要去的話那就帶上白影或者黑影。”

男人的聲音很溫柔。

蘇清瑤一愣,隨即笑了。

“好。”

可站在他們身後的紅林聽到,卻氣得垂在一側的手重重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君宴,怎麽可以讓白影或者黑影陪眼前這個叫蘇清瑤的女人?

曾經就連自己,他都沒有讓白影或者黑影保護過自己。

紅林的眼睛死死瞪著蘇清瑤的後腦勺。

一臉不甘。

憑什麽,憑什麽這個女人會得到王爺的寵愛?明明是自己先待在王爺身邊的。

也是自己的父母失去性命而救了王爺的命,如今他怎麽可以當著自己的麵,對另外一個女人那麽好?

紅林心裏想什麽,蘇清瑤不知道,可她知道,她這會非常討厭自己。

因為她感覺到有一股恨意,一直在自己身上遊走。

“咳咳。”

見到宴王與宴王妃,當著這麽多下人的麵和自己的麵在卿卿我我,他忍不住用手掩著唇,假裝咳嗽兩聲。

“枊丞相,你這是怎麽了?難道是嗓子眼不舒服?”

蘇清瑤假裝沒看到在地上跪著的大胡子卡達。

卡達從剛才就在裝死。

畢竟自己與太子那樣羞辱她,若不是在外麵看了大夫,所有人都不知道太子怎麽了,他也不會冒著被嘲笑的甚至被傷的風險,將人抬進宴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