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必是自己住到宴王府沒通知他,他是去了一趟怡和院,沒找著自己這才摸來宴王府。

“青衣,今天替我把妝化濃一些。

她平時的妝太過素,不想出風頭,也不想落人話柄,可如今不一樣,就算她穿得再素所有人的視線也會盯著她,與其這樣還不如張揚一些好。

“啊?好。”

青衣還從未見過姑娘畫濃妝,最濃的一次也僅僅隻是在額頭上畫了個梅花的花鈿。

如今,看著濃妝的姑娘,一時之間青衣愣在原地。

蘇清瑤本就眉峰偏高,往日總喜歡把眉毛畫得又細又長,給人一種溫柔的感覺。

可如今,她換了一種風格,眉毛畫濃了些,眼線微微向上挑,眼簾下畫著一圈玫紅色的眼影,與往日的清純相比,如今多了份嫵媚。

火紅色的廣袖流仙裙,更是將她襯得又野又冷。

她從房間內走出來的一瞬間,那強大的氣場,讓在場所有下人都愣在原地。

特別是剛才還在嬉笑的丫鬟也紛紛閉上嘴巴,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蘇清瑤的手搭在青衣手上,不怒自威。

她們前腳剛離開,後腳丫鬟們便竊竊私語。

“天呀,她就是我們宴王府以後的女主人嗎?”

“她就是那個傳說中怡和院的姑娘?那人有這麽好看嗎?”

“可是你們不覺得她有點自以為是嗎?瞧瞧剛才她那模樣,一副老娘最美的表情。要我說,唯一能配得上王爺的還得要數一直待在王爺身邊不離不棄的紅林姑娘。”

“對,紅林姑娘聽說最近被王爺調到其他地方去執行任務了,若是紅林姑娘在府上,我看那女人還敢不敢這麽囂張。”

“你們別說了,若是這話讓王妃聽到,我們肯定會被罰。”

幾個丫鬟你一言我一句地爭論著什麽。

當然,她們之間的談話,也被剛剛離開的蘇清瑤全部聽到耳朵裏。

隻是她並未當成一回事,這些人到底是君宴府上的丫鬟,自己與君宴又還未拜堂,隻能放任她們。

兩人來到宴王府正廳的院內,一眼便看到楊誌站在院子內靜靜地候著。

許是太陽過大,他時不時拿袖子擦一下汗。

聽到聲音,立即抬頭。

看到蘇清瑤由青衣扶著緩緩朝他走來,楊誌半眯著眼睛,老半天沒認出眼前這個女人是誰。

隻是傻傻地看著她。

“最近有什麽新消息嗎?”

當蘇清瑤越過他,朝門外走去時,楊誌聽到這聲音這才反應過來,眼前這個女人就是零雪。

他的心思全被蘇清瑤的容貌給勾走,完全沒有注意到她的問題。

嘖嘖,難怪一大早,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說宴王真有福氣,居然娶到個絕色美女。

就連往日不喜歡八卦的一些富家公子哥,也在怡和院門外排起長龍,為的僅僅隻是一睹怡和院老板零雪的真實容貌。

隻可惜,他到怡和院那兒時,別說排隊看老板,就連門都進不去。

那隊伍真的是從街頭一直排到街尾。

即便他自己也沒有等到零雪,還是胡明在外麵的院子,看到他才讓他來這宴王府找姑娘。

“喂,你發什麽呆呢?姑娘問你話呀!”

“對,我這邊確實有些新消息,不過這一次不是直接告訴你,需要你付這個數我才會把消息說給你聽。”

蘇芯懷了他的孩子,蘇心的父親來找她要錢,他必須要幫到蘇心。

於是,他才想到用蘇芯的消息來眼前這個女人手中換銀兩。

蘇清瑤看著楊誌伸出的這五根手指,她也不生氣,絕色的臉上閃過一絲微笑。

“你真是看得起我,五萬兩?既然這樣,那我們便沒必要再繼續合作,看來你已經沒辦法擺正你自己的位置了。”

說著蘇清瑤便從袖子裏麵掏出一根比手指長一些的短笛。

看到這個東西,楊誌嚇了一跳。

“不不不,宴王妃,別吹你別吹,我不是故意問你要這麽多的,隻是……”

他猶豫了一下看了看左右兩邊,隨即把自己早早寫好的字條遞給蘇清瑤:“這個你看一下,若你覺得值這個價,再給我錢,我拿了錢後帶你去認這個人。”

楊誌不是個膽子大的人。

她知道他不會騙自己。

蘇清瑤收了那字條,邊走邊看。

字條裏的字不多,但內容卻讓蘇清瑤有些意外。

裏麵提到蘇芯的父親來找她,並且需要十萬兩才願離開。

最近蘇芯在湊錢。

蘇芯有家人?可蘇清瑤記得在原主的記憶裏蘇芯是家破人亡,在路上被女主撿回去的。

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難道蘇府滅門與蘇芯的身世有關?

她停在原地將看完的字條撕成特別小碎片,攤在手心讓風將它吹走。

楊誌把東西交給蘇清瑤後,已經悄悄離開。

“青衣,你一會到街上替我買個禮物,我用來送給枊貴妃的。”

“是姑娘。”

青衣離開,蘇清瑤自己剛走出宴王府,便看到一個眼神十分凶惡的婆子。

那人揣著雙手,立在一輛馬車邊上,滿臉的不耐煩。

她聽到聲音,看到蘇清瑤走出來卻並未上前攙扶,反而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自己先上了馬車。

那個婆子蘇清瑤曾經與她僅有一麵之緣,是枊貴的貼身丫鬟景嬤嬤。

上到馬車內,蘇清瑤坐在她對麵。

本來這個老嬤嬤是沒有資格與蘇清瑤坐同一輛馬車,但出門時枊貴妃吩咐過,不用將這個王妃放在眼裏。

她這才一副主人模樣,看到蘇清瑤,立即勾起一抹嘲諷的微笑:“宴王妃真是好大的排麵,讓老奴硬生生等了快一個時辰。”

“那沒辦法,枊貴妃生辰這事也沒人告訴過我,你是到了之後才命人通知我的。”話落,蘇清瑤將自己的視線放在老嬤嬤身上來來回回轉了一圈,開口道:“更何況奴才可不就是等主人的嗎?”

“嗬嗬,好一張巧嘴。”景嬤嬤被蘇清瑤懟了一下,知道在她身上討不到好處,當下閉了嘴。

心中有怒火,隻能將這火撒在趕車夫的人身上。

“還不走做什麽呢?”

她在宮裏囂張慣了,向來目中無人,說話時聲音也很大聲。

蘇清瑤半眯著眼睛:“在等我的丫鬟呢,我讓她去取要送給貴妃生辰的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