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守看見又是顧嘉祺,不耐煩極了,罵罵咧咧道:“頭領是你想見就能見的?就你們一群下等人,還想見頭領,做夢!”

顧嘉祺早領教過這位看守的暴脾氣,也不惱怒,隻說:“你去通報一聲,就說我有他需要的東西。”

看守微怔冷,上下打量了一圈,最後不屑道:“耍什麽花招?我警告你別想逃出去,我是不會替你通傳的。”

顧嘉祺還想說話,祁懷瑾卻突然拉住了她。

他不知何時從地上起來,蒼白的臉上帶著冷汗,好像僅僅隻是站著,就耗光了她的力氣。

祁懷瑾啞著嗓子問:“你想做什麽?”

顧嘉祺顯然又是要以身犯險。

之前他默許顧嘉祺這麽幹,是因為那些人他都可以對付。但眼下外麵那麽多沙匪,顧嘉祺再冒險就是找死。

祁懷瑾力氣大的驚人,死死擒住顧嘉祺的手腕。

“你不要命了嗎?”

顧嘉祺無奈的看著他,“現在要死的人是你,你需要藥,還有食物。”

祁懷瑾眼底的寒意幾乎凝成實質。

“我不會死。”

他並不是妄言,真要說的話,一群沙匪也困不住他。

但他不允許顧嘉祺冒險。

顧嘉祺不知道他有什麽底氣,隻覺得他在嘴硬,低聲道:“我既然有計劃,那就有分寸,不會那麽容易死的。”

祁懷瑾充耳不聞。

他拉著顧嘉祺離開門口,然而才剛走兩步,就重重搖晃了下。

顧嘉祺扶著他,隻見祁懷瑾悶哼一聲,嘴裏竟然咳出些許血沫,隨後重重倒了下去。

顧嘉祺的臉色很差。

她沒有浪費時間,劇烈搖晃地牢鐵門,叫來看守:“我要見你們頭領,我可以替你們解決水的問題!”

看守煩躁不已的跑過來,手裏拿著一根棍子威脅:“閉嘴,再鬧別怪老子不客氣!”

顧嘉祺從背後拿出水壺,然後當著他的麵倒了出來。

看守頓時驚呆了。

沙漠缺水,每家每戶都是省著用,還沒見過像顧嘉祺這樣倒地上浪費的。

更奇怪的是,這水哪來的?

所有進入地牢的人,身上的東西都會被扣押。他明明記得,顧嘉祺進來時什麽都沒有,現在卻憑空出現了一隻水壺。

看守驚恐的看著顧嘉祺:“你到底在耍什麽花招?”

顧嘉祺說:“我可以替你們求水。”

看守愣住了。

顧嘉祺也不急,說:“我可以生出源源不斷的水,隻要我想,這個水壺裏的水取之不盡。我可以幫你們解決幹旱的問題。”

“我想這個能力,你們頭領應該很感興趣吧?”

看守還是不敢信,警惕的問:“我怎麽知道你說的是真是假?除非你再給我憑空變一次!”

顧嘉祺冷笑,“你隻是一個嘍囉,我憑什麽給你變?”

“讓你們頭領來!”

看守被顧嘉祺的氣場震到了,愣了一會,才離開地牢。

此時雖然詭異,但事關水資源的事,他還是要通報給頭領。

隻過了大約不到一刻鍾。

顧嘉祺便聽見外麵大把的動靜,竟然是塔爾親自來了,他很強壯,幾乎是健美教練的體型,身上的肌肉感覺一拳能打死一個人,但臉又意外的並不凶神惡煞。

他隻是麵無表情的站在地牢旁,問:“是你能變出水來?”

顧嘉祺看著他身後那一群人,點頭。

這個頭領平時看著挺和善,但身後總跟著一群危險的人,顯然他自身危險性更強。

隻是因為要當頭領,所以掛了副假裝親和的麵孔。

顧嘉祺也沒廢話,她直接抬手,一個翻覆間有水從手心落下。

塔爾以及外麵的眾人,不約而同的睜大眼。

顧嘉祺做完之後,便假裝非常虛弱,抬頭道:“這下你們相信了吧?”

地牢的門被打開,塔爾親自進來確認。地上的確實是水,而顧嘉祺身上包括手裏沒有任何作弊的道具。

塔爾不可置信的看著她。

他原本是不相信的。

畢竟怎麽有人能憑空變出水來?

隻是事關他們的生計,塔爾決定不管是多離譜的事情,都要親自過來看一看。結果就看見眼前這令人驚訝的一幕。

“你是怎麽做到的?”塔爾問。

當然是變了個小魔術,顧嘉祺心裏想。

她隻不過是把空間裏的水取出來一點,配上頗具迷惑性的動作,就讓他們覺得水是自己變出來的,雖然事實也沒查。

顧嘉祺說:“我可以向天神大人求水。”

這下所有人都無比震驚的看著她。

顧嘉祺倒是被他們這反應嚇到了。

她從是王岩嘴裏得知的,沙漠的人信奉天神,認為一切食物與美好的事物都是天神大人贈予的,這是他們的信仰。

顧嘉祺想讓他們相信自己,並且提高自己的威信,最好的辦法就是搬出天神大人。

塔爾的表現,讓她覺得自己沒想錯。

果不其然,下一秒塔爾下令:“把人帶出去。”

顧嘉祺連忙拉住一旁的祁懷瑾,道:“帶他一起!”

塔爾的臉色很不好看。

他咬著牙:“這個男人殺了我的兄弟。”

顧嘉祺沒跟他客氣,略帶譏諷道:“你兄弟也不是什麽好人,他不動手,我就會落入你兄弟的手裏,他還想搶在你前頭享用我呢。”

塔爾的臉色很是不爽。

他知道格旺不是什麽好東西,但那是他的人,要殺也隻能他來殺。輪得到外人出手?

況且還有其他那麽多兄弟的債呢。

塔爾沒有絲毫退讓:“你可以出去,但他不可能。”

顧嘉祺冷笑,“不帶他的話,那就讓我也留在這裏吧。我可以跟他一起死。”

塔爾憤怒的握緊了拳頭。

“你就這麽忠於這個男人?中原女人的愚昧!”

顧嘉祺反唇相譏:“我倒是不知道,背叛愛人是你們部落人的傳統美德?”

塔爾氣的差點動手。

不過也隻是差點,他從來不對女人動手。

看著顧嘉祺鐵了心的模樣,退讓了一步,“我可以讓他出去,並且治好他的傷,但你必須要提供讓我滿意的價值。”

“否則我隨時可以殺了你,還有他。”

塔爾笑了,帶著幾分不屑:“這在你們中原叫什麽來著?殉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