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祺耐心等了幾天,紅媽媽先忍不住了,再次找到她。這回,顧嘉祺做出心動的樣子,半推半就的說:“既然媽媽盛情相邀,那我也不好拒絕,以後還得麻煩媽媽多提點。”
紅媽媽頓時喜笑顏開,將顧嘉祺帶回了春香樓。
雖說是成了合夥人,但紅媽媽給顧嘉祺的權限也不多,明麵上是請她來提點提點後廚的人,因此顧嘉祺能接觸到的,也就隻有後廚那一畝三分地。
這實在有些差強人意。
如果不能接觸到春香樓最核心的地方,她在這裏待再久也沒有用。
顧嘉祺想著,一邊指導廚娘下廚,一邊注意著前廳的動靜。最近春香樓生意太好了,魚龍混雜什麽人都有,甚至有人為了一個姑娘砸錢競爭。
尤其到了後半夜,酒過三旬後所有都醉了,更加瘋狂。
前些天還出現了有人為了爭花魁,大打出手的情況。所以紅媽媽格外小心,四處都叫人守著,又叮囑其他姑娘們多出點力。
可一眼望過去,還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春香樓得以穩坐肅州第一樓的寶座,就是因為這裏有個冠絕肅州的芙蓉姑娘。從第一次亮眼,到現在已經過去五年,還是無數男人心中的朱砂痣。
來春香樓的,有一半是為了給芙蓉砸錢。
剩下的一半也緊著挑喜歡的,春香樓幾十名姑娘,每晚都有些姿容不算出色的坐冷板凳。
這些姑娘生意不好,日子過的自然也不好,也買不起脂粉和衣裳裝飾自己,於是就更加不出色,長此以往就是死循環。
這邊,紅媽媽剛在芙蓉那邊受了臉色,表情難看的出來,迎麵撞上顧嘉祺。
被顧嘉祺看見了狼狽的樣子,紅媽媽有些尷尬,隨後又釋然,哀愁的甩了甩帕子,“我也不怕你笑話,別人看我這媽媽當的風光,全是給人當牛做馬出來的。”
芙蓉就是春香樓的台柱子,沒了她春香樓必垮,因此紅媽媽格外討好芙蓉。
長此以往,也養成了芙蓉驕縱,目中無人的性子。
顧嘉祺來了有一陣,對裏麵的請款也了解一二,於是問:“這回又是因為什麽?”
“孫家的小公子,喜歡芙蓉好久了,裏外裏砸了幾千兩,就是想見芙蓉一麵,奈何這丫頭傲氣得很,誰都不肯見。”
紅媽媽一邊說一邊發愁。
芙蓉是仗著自己受歡迎無所畏懼,但長此以來,肯定會遭到反噬。
到時候芙蓉怎麽樣她管不著,但這根台柱子倒了,而她的春香樓又沒有能代替的人選,地位恐怕會一落千丈。
顧嘉祺看著紅媽媽煩惱的樣子,忽然想到了什麽,道:“芙蓉姑娘不願意,不如讓其他姑娘去,我相信其他姑娘會願意的。”
“她們當然願意,這孫公子有錢,又長得一表人才,可也得孫公子看得上她們才是。”紅媽媽發愁的說。
這就是她最煩心的事,也不知道芙蓉給他們下了什麽藥,讓這些男人對其他女人提不起任何興趣。
顧嘉祺道:“凡事在人為,媽媽若是相信我,不如讓我出出主意。”
紅媽媽有些驚訝,問:“你有什麽主意?”
顧嘉祺笑而不語,隨手招來了一個最近的姑娘,將人帶進了自己的房間。
這是紅媽媽專門給她休息的房間,顧嘉祺平時不住這,但卻帶了不少東西,比如全套的胭脂水粉,頭麵首飾,還有一些自己設計的衣裙。
顧嘉祺先是將人戴到鏡子前,擦掉之前豔俗的妝容,畫了一個溫柔清冷的妝容。
“其實你長得很好看,屬於淡顏係的,不適合學芙蓉那樣畫豔麗的妝容,會顯得人俗氣又顯老,這樣簡單氣質的就很好。”
顧嘉祺畫完,將人轉個圈,讓紅媽媽看。
紅媽媽頓時眼前一亮,驚訝的看著她,“這……”
明明看起來沒怎麽費力,但就是像變了個人似的,紅媽媽被眼前一幕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顧嘉祺又從衣櫃裏拿出一套青綠色的長衫,這衣服經過她的改造,帶點異域風情,露出肚臍和大腿的設計,在這個時代看來非常大膽了。
玉蘭略帶期待的穿上,從屏風後出來時,紅媽媽眼睛都直了!
“好!真是好!”
紅媽媽繞著玉蘭轉了一圈,不停讚美:“這衣裳,這妝,還有這頭發,都太好了。顧老板,沒想到你會給人梳頭,真的太厲害!”
“玉蘭換了這身行動,就算不能打動孫公子,也絕不愁客人!”
顧嘉祺聽完卻是不急不緩,“如果隻是換了身行動,或許可以給人短暫的,眼前一亮的感覺,但要想真正留下客人,光靠這些皮相是做不到的。”
紅媽媽聽了豁然開朗,“對,你說的對。”
“那依顧老板之見,我手底下這些姑娘,還應該如何改正呢?”
顧嘉祺想了想,她其實對樓裏生意完全不懂,但作為21世紀的人,怎麽也算見多識廣,擦邊女和偶像營銷可見過不少。
將這兩者結合一下,在內創造應收,對外製造聲勢,春香樓不愁沒生意。
想著,顧嘉祺直接將腦海中琢磨了許久的想法說出來。
紅媽媽仔細聽著,過了半響,還未琢磨透,但卻看出一點,顧嘉祺當真是個經商奇才,這才加入春香樓沒多久,就能想出這麽完善的法子。
“顧老板的本事,我真是自愧不如,”紅媽媽說,“你方才說,要給樓裏所有的姑娘都換身行頭,這可是個大工程,我一個人也忙不過來。”
“怕是得麻煩顧老板多幫忙了。”
顧嘉祺聽了,故意做出猶豫的樣子,道:“這……媽媽請我來的時候,隻說管後廚的事,眼下這姑娘們也讓我管,這比例分成是不是……”
紅媽媽隻當顧嘉祺是想要錢,根本沒有多想,道:“顧老板放心,隻要你這個法子管用,春香樓賺了錢少不了你的。”
顧嘉祺這才笑眯眯道:“有媽媽這樣一句話,我算是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