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祺也深刻意識到了這點。
她看著忙碌的眾人,道:“明天我就貼招工告示,這幾天隻能辛苦你們了。不過你們放心,工錢不會虧待你們的,所有人都算加班,雙倍工錢。”
眾人一聽能漲工錢,頓時也來勁了,埋頭繼續幹。
顧嘉祺回去,心裏一直琢磨著這件事。
光找人肯定是不定的,也得有地方給他們幹活。這個廚房當初看的時候不小,現在倒是有些不夠用。
其實仔細想想,客流量大的時候,前麵的座位也有些不夠。
最好的辦法,是能再開一家分店。
這個想法一旦冒頭,便徹底停不下來。
晚上,顧嘉祺對祁懷瑾說了自己的想法,問:“你怎麽看?”
祁懷瑾看了她一眼,道:“為何要問我?”
顧嘉祺說:“畢竟這個店還是你盤下來的,我覺得要是開分店的話,總要和你說一下。”
祁懷瑾又問:“那我若是不讚成呢?你就不做了?”
顧嘉祺愣住了。
沒想到祁懷瑾會這麽說,顧嘉祺有些不爽道:“你不讚成也沒辦法,我現在有錢,自己也可以盤店。”
“這個分店我是肯定要開的。”
祁懷瑾失笑,道:“你這不是想好了嗎?”
“我讓人幫你去看看鋪子,你最近的事情也不少,別太累著自己。”
顧嘉祺想了想,上次的鋪子也是祁懷瑾找的,沒什麽可擔心的,於是點點頭道:“越快越好,另外還要招新的幹活夥計。”
“招工一事不急,你如今在肅州城已有名氣,開的工錢又多,到時候隻要貼個告示,自然會有大批的人過來自薦。”
祁懷瑾的效率很高,沒過幾天,便告訴她鋪麵找好了。
這次找的鋪子,是一個正兒八經的大鋪麵,比之前的店麵大了整整一倍,後廚也更寬敞,之前是做酒樓的,樓上還有包廂。
出了店就是肅州城最繁華的地方,外麵是一條十字街,每天都有川流不息的人群經過。
顧嘉祺十分滿意這個鋪麵,當天便交了錢拿下地契。
這麽好的鋪子價格當然也不便宜,不過對現在的顧嘉祺來說,倒是可以接受。鋪子裏麵的裝修還很新,簡單修繕裝飾一下就可以用。
趁著這個機會,顧嘉祺在人多的地方,貼上了招工告示。
當天,便有幾個人拿著告示找到顧嘉祺。
顧嘉祺將人帶到後院,依次讓人報上姓名,就一會的功夫,又來了新的人。顧嘉祺索性把後門打開,讓人自己進來,沒想到竟然湧進來十幾個。
其中有本地人,還有一些看起來十分貧苦的外地人。
顧磊解釋道:“最近從南邊逃來了不少難民,這些都是難民,不知道怎麽過來,我讓人把他們請出去。”
顧嘉祺抬手,示意不用了。
她知道許多店裏都不會招收難民,一方麵因為難民來曆不明,另一方麵這些人都是經曆過生死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太不穩定了。
但顧嘉祺既然看到了,總不能不管,於是道:“不管是難民,還是本地人,在我這都是一視同仁的。”
“不過,我隻招有經驗的人,之前若是沒幹過的,就先回去吧。”
顧嘉祺雖然有意幫忙,但也不會善心泛濫。她隻能在自己的能力範圍內,幫助那些人,其他的也無能為力。
聽了顧嘉祺的話,不少人有些躊躇。
顧磊上前扮演黑臉,道:“我們東家已經發話了,有經驗的留下,沒經驗的離開。誰若是不肯走,待會問話時也會露餡,逃不過我的眼睛。”
此話一出,不少人開始移動。
進來的幾十個人,頓時少了一大半,其中大部分是難民。
少了人後,前來自薦的當地人露出鬆口氣的模樣,有些嫌棄道:“這些人真是無孔不入,哪裏都來,為了一口飯什麽都做得出來。”
其餘幾人附和:“是啊,自從這些難民進了肅州城,街上都不太平了許多。”
“要我看,就不應該讓這些人進城。”
顧嘉祺聽他們議論,插話道:“那依你看,不讓他們進城,該如何處置這些難民呢?”
幾人一愣。
“這,這和咱們有什麽關係?這些難民又不是我們肅州人,要安置,也是朝廷的事,何苦要連累我們這些老百姓。”
顧嘉祺說:“所以朝廷這不是在安置了嗎?肅州城這次接受了三千難民,全部落戶,開設難民營,建施粥棚,平鎮動亂,你說的不太平,請問是哪種不太平?”
那人愣住,一時間答不上來。
顧嘉祺擺擺手,說:“你走吧。”
她的店裏,不需要這樣自以為是,大放厥詞的人。
難民進城,當地人有意見她可以理解,但遠不至於讓他如此顛倒黑白。安置難民一時,是祁懷瑾親自辦的,如今肅州城進然有序,難民們不吵不鬧,隻是想在這裏活下去。
怎麽就到了他嘴裏的不太平?
幾人臉色一白,還想解釋什麽,但看見顧磊的臉色,不甘心的走了。
剩下的人頓時不敢再多話。
顧嘉祺看著他們,拿起紙筆道:“一個一個來,都介紹一下自己,家住何方,有幾口人,之前幹過什麽。”
一輪基礎的篩選下來,顧嘉祺心裏已經有了幾個人選。
當地人裏麵,有幾個之前在酒樓幹過的,經驗很足,是不錯的人選。
至於難民堆裏,隻有一個條件還值錢,從小就在酒樓裏給人當學徒,後來遭遇戰事才逃到了肅州,全家人隻剩一個年邁的奶奶相依為命。
顧嘉祺又詳細問了些問題,最後定下三個人。
這便是全部跑堂的夥計了。
至於後廚的人,這涉及到她的商業機密,自然不能這麽隨便的選人,要信得過的人才行。顧嘉祺決定去一趟舊店,找那邊的廚子推薦。
那邊都是幹了一年的老人了,顧嘉祺信得過。
才回來,竟迎麵又看見了紅媽媽,“顧老板,你還真是個大忙人,我兩次來都瞧不見你人,差點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