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祺打眼一瞧,是兩個沒見過的陌生人,上來便直直走到櫃台前,“你們這掌櫃呢?吩咐下去,把你們店裏最好的菜都上一遍。”

顧磊剛想過去招呼,顧嘉祺卻攔在,不卑不亢的說:“我就是掌櫃,我們這的特色菜是燒烤,見二位客人麵生大約是沒吃過,需不需要我為你們介紹一下?”

大約是沒想到顧嘉祺居然是掌櫃,二人驚訝了下,隨後站前麵的一位小公子麵露興致,一副吊兒郎當的樣子說:“燒烤?有趣,小爺我遊曆大川,還真沒吃過這種東西。”

“有什麽好的,隻管上!”

顧嘉祺笑著記下,吩咐廚房去做。

沒一會,祁雨湘神色匆匆的回頭,貼在顧嘉祺的耳邊:“早上劉大人家辦宴席,從咱們這定了許多串去,現在的食材已經不夠,這兩位客人點的單怕是上不齊。”

顧嘉祺眉頭一皺,這屬於突**況,偏偏又發生在兩個生客身上。

顧磊緊張道:“怎麽辦?那個高個的從進來就沒說話,看起來不像好惹的,咱們怕是得罪不起。”

顧嘉祺道:“沒事,我去說。”

說著吩咐廚房準備一份土豆泥和麵粉,來到二人的桌簽。

興致勃勃的小公子看著顧嘉祺道:“你們你這麽大的店,居然是個女人做掌櫃,這我還是第一次見。”

一旁有人搭話:“這你就孤陋寡聞了吧,顧老板可是咱們肅州城的女中豪傑。別說是做掌櫃,這麽大的店都是她一手操辦起來的,就這店裏的燒烤,那真是一絕。”

聽人這麽說,二人頓時更期待了。

顧嘉祺微笑著把土豆泥先上了,略帶歉意的解釋了後廚的情況,隨後道:“今日是我店裏準備不周,怠慢了二位公子,這頓飯錢就全免了。”

“二位公子日後若是有時間再來,一定給您奉上最好的吃食,包您滿意。”

顧嘉祺雖然解釋的態度很好,可對方還是肉眼可見的掃了興,顧嘉祺見狀連忙道:“其實不止燒烤,我這店裏每一樣東西都是精品,公子不如嚐嚐這土豆泥?”

對方看了一眼,略帶懷疑道:“你們別是拿不出好東西,就隨便糊弄吧?看我們是外地人,好欺負?”

顧嘉祺笑了,說:“是不是糊弄,公子嚐嚐不就知道了?”

少年這才將信將疑的端起麵前的碗。

他去過不少地方,見過許多風土人情,倒確實沒吃過這樣的東西,不由得有些好奇。

真正嚐上一口,少年的表情立刻由謹慎變為驚訝,最後豁然開朗,欣喜不已。

連吃了好幾口後,少年問顧嘉祺:“你剛剛說這叫土豆泥,可是用土豆做的?”

顧嘉祺點頭。

少年驚訝不已,“沒想到,土豆那種食之無味的東西,居然能做出這麽好吃的菜品。這是你自己想出來的?”

顧嘉祺見兩人滿意,心裏的石頭放下,道:“其實土豆可以有很多吃法,我看二人風塵仆仆的,想必光吃一碗土豆泥也吃不飽,正好現做一份土豆餅嚐嚐如何?”

“土豆餅?這真是新奇,你準備如何做?”

顧嘉祺笑笑,當場撈起袖子和麵,將土豆和麵粉混合在一起,攤成圓圓的小餅,放在火上慢慢烘烤,很快麵食的香味漸漸散發出來。

店裏不少人都在圍觀,打趣道:“顧老板,你這是還有藏私啊。這麽香的好東西,居然不寫到菜單上,是怕我們吃不起嗎?”

顧嘉祺連忙道:“一點不入流的手藝,還得承蒙各位看得起。”

少年眼中驚訝,看著顧嘉祺和眾人談笑風生,沒有絲毫怯場,整個人宛如發著光般熠熠生輝,不由得一愣。

沒一會,餅好了。

顧嘉祺親身示範,在餅上刷秘製辣椒醬,再撒上喜歡的小料,最後包上一兩串燒烤和蔬菜,一份精致噴香的燒烤就做好了。

一連串動作把少年看呆了,迫不及待的往嘴裏送,隨即大口吞咽。。

對麵表現沉穩的男人也露出驚訝的表情,將手裏的餅吃了個幹幹淨淨,一時間二人隻發得出咀嚼的聲音,動作不停。

最後一口咽下,少年忍不住朝顧嘉祺比大拇指,“顧老板,你這店果真名不虛傳,我這一趟算是沒白來。”

“隻可惜我來的不是時候,肉竟然就上了這麽一點,真是可惜。”

顧嘉祺見狀,隻好抱歉的說:“怠慢了二位,其實二位若是不急著走,明天還可再來,敝店一定為您準備好一份。”

“那好,我們明天再來,老板你可不能再讓我們吃剩下的了。”

送走二人,顧嘉祺呼出一口氣。

顧磊和祁雨湘這才湊上來,略帶奇怪的看著顧嘉祺,“你怎麽了?”

顧嘉祺奇怪:“我怎麽了?”

祁雨湘說:“就算咱們一時不慎,讓客人不滿意了,你也不用親自上去服務他那麽久吧,一看就不對勁。”

顧嘉祺平時也在店裏,但都是在櫃台前收錢和記賬,很少去大堂裏。

這次居然為了這兩個人親自動手。

顧嘉祺說:“他們兩個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你沒聽那個小公子說嗎,他遊曆大川,顯然是個有錢人家的公子,萬一背後是個有家世有背景的,咱們得罪不起。”

顧磊驚訝:“阿姐,你怎麽看出來的?我看他們穿的也一般啊。”

顧嘉祺說:“他們身上穿的衣服是一般,可你注意到他們腳下的鞋子嗎?鞋麵是錦緞做的,而且那位小公子腰上掛了塊玉,成色上佳。”

“若不是有錢人,誰會掛一塊這麽值錢的玉在外麵晃**?”

顧磊和祁雨湘頓時恍然大悟。

回去後,顧嘉祺和祁懷瑾提起今天到店的這兩個人,略帶疑惑的說:“這肅州城也不是什麽好地方,怎麽會有有錢人家的公子,到這來玩?”

祁懷瑾聞言一笑,說:“肅州不好,在於它位於邊境,多少不怎麽太平。”

“但越不太平的地方,越容易找到機會。”

“我猜這人恐怕不是來玩,而是來尋找商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