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嘉祺一愣，倒是沒想到她會說這樣的話。
和之前被逼著說出的話不同，祁雨湘這回是真心的，說完之後便立刻跑開，好像說了什麽不願意承認的話似的。
顧磊看見祁雨湘一副沒好臉色的樣子，冷哼一聲，“阿姐幫了她，她卻連句感謝都沒有，就這樣還給什麽工錢？”
顧嘉祺道：“她道謝了，聲音小，你沒聽見而已。”
顧磊愣了一下，有些不敢相信，一向趾高氣昂的祁雨湘會道謝？
顧嘉祺無奈道：“我知道你們倆不對付，但看人不可以有偏見，這樣隻會蒙蔽自己的雙眼，知道嗎？”
顧磊連忙點頭。
回到店裏，這下再沒有人敢來搗亂。顧氏燒烤店裏請了四五個腰粗膀圓的打手這事，已經再肅州城傳開了，自然沒人敢來找罪受。
顧嘉祺總算可以省心一會。
過了新鮮期後，店裏的收益雖然有些減少，但也漸漸穩定下來。
顧嘉祺得閑，開始研究新菜式。
之前準備時間有點倉促，再加上把握不住肅州人的口味，於是沒上多少種類的串，燒烤料也十分中規中矩。
但現在開了快半個月，顧嘉祺也漸漸摸出些門道，琢磨著升級一下配方。
說起燒烤，那自然少不了辣椒的。
顧嘉祺猶豫再三，最終還是把空間裏的辣椒拿出來加入配方，這會做出來的燒烤總算有了記憶中熟悉的味道，讓人食指大動。
廚房外卻是出現了此起彼伏的咳嗽聲。
杜氏捂著口鼻，淚眼汪汪的推開門，“祺兒，你這是做什麽，怎麽這麽嗆？”
顧嘉祺一愣，再看自己隻放了一點點辣椒的醃料，不由得失笑，杜氏也太不能吃辣了吧？
或者說，她應該就從來沒吃過辣。
辣椒在這個時代還沒有推廣開，隻有少部分人再吃，大部分人都不能接受她的味道，尤其是想杜氏這樣的京城貴族。
京城的士族，吃食講究清淡精致。
像辣椒，燒烤這些重油重辣的東西，若是擺出來絕對會叫人嫌棄。
顧嘉祺打消了原本還想叫她嚐一點的心思，叫來了祁懷瑾，問：“吃過辣椒嗎？”
祁懷瑾搖頭。
顧嘉祺拿起一個串，期待道：“試試？”
祁懷瑾看著那散發出奇怪嗆鼻味道的烤串，下意識抗拒，但看著顧嘉祺期待的眼，他還是接過，嚐了一口。
瞬間，舌尖就想著了火似的，祁懷瑾臉色扭曲陰沉下來。
顧嘉祺見狀不對，連忙端了水過來，“算了算了，你吃不了辣，喝點水吧。”
祁懷瑾喝了好幾口，才緩解嘴裏火辣辣的感覺，問：“這是什麽口味？未免太過受罪。”
顧嘉祺咂舌，心想還真是不能理解辣椒的美味。她歎了口氣，然後拿起一根串往嘴裏送，吃的一臉享受。
燒烤沒辣椒怎麽行，辣椒粉才是靈魂好不？
可惜，她再喜歡也沒用。
顧嘉祺又歎氣，道：“真的就沒人喜歡吃辣椒嗎？”
明明她覺得很好吃的。
屋外，祁雨湘捂著鼻子也進來，嫌棄道：“你做什麽了？這麽大味道。”
“研究新口味呢，但是你哥和婆母都不喜歡，就我喜歡。”顧嘉祺有些遺憾的說。
祁雨湘一聽，來了興趣，自顧自拿起一個串送進嘴裏。她沒防備，上來直接咬了一大口，祁懷瑾還想提醒，但已經晚了。
祁雨湘嚼了幾口，先是表情滿足，然後漸漸凝固，最後臉色一下轉紅。
顧嘉祺連忙遞上一杯水，“吃那麽著急幹什麽，都還沒跟你說，這個是放了辣椒的，你能吃辣嗎？”
很顯然，祁雨湘不能。
顧嘉祺雖然隻放了一點點，但對於她們這些從來沒吃過辣的人來說，還是太過刺激，嘴唇瞬間就腫了，祁雨湘不停發出斯哈斯哈的聲音。
看得杜氏有些慌了，問：“湘兒，這沒事吧？不會吃出什麽問題吧？”
顧嘉祺剛想說沒問題，就見祁雨湘灌了幾口水，然後說：“我還想吃。”
杜氏愣住。
顧嘉祺則是眼睛一亮，“你喜歡？”
祁雨湘回味了一下，道：“雖然很辣，但是吃著吃著感覺停不下來，越吃越香，越辣越想吃，應該是喜歡的話。”
顧嘉祺欣喜若狂，抓住她的手，“知音啊！終於有一個和我一樣喜歡吃辣的了！”
而且祁雨湘這是第一次吃辣，就能表現如此好，明顯是一個天生吃辣選手。等逐漸適應了，估計還能和自己一起吃變態辣。
顧嘉祺激動的好像看見了失散多年的姐妹。
祁雨湘被她的態度弄的不明所以，問：“你研究這個味道，是準備放到店裏賣嗎？”
顧嘉祺說：“原本是這麽想的，不過現在想想還是算了，我研究研究別的口味。”
祁雨湘不解：“為什麽？我覺得很好吃啊。”
“能吃辣的人太少了，像咱們倆這樣的還是少數，大部人都不敢嚐試。畢竟是開店，還是要考慮大眾的口味，這個味道你要是喜歡吃，咱們可以單獨做。”
祁雨湘卻皺眉，“憑什麽要迎合大眾？”
顧嘉祺說：“因為做生意啊，做生意就是這樣的。”
自己吃怎麽都行，但做生意不能任性。
祁雨湘聽罷有些不甘心，道：“你不試試，怎麽知道沒人願意吃呢？萬一很多人不知道自己能吃辣呢，就和我一樣，我以前沒吃過也不知道自己喜歡吃辣的。”
顧嘉祺覺得她說的有幾分道理，但還是不太現實。
“試可以，但成本太高了，我們做好了新的料但沒人點，就是純純浪費，不值當。”
祁雨湘說不出話，急了。
“賣不出去就賣不出去，大不了……大不了咱們就白送！反正店裏不是經常做活動嗎，再說了這點錢咱們還是虧得起的。”
祁雨湘說的任性，但顧嘉祺卻是一怔，。
“你剛剛說……白送？”
祁雨湘剛剛是一時著急說的話，說完也覺得有些不妥，哪裏有做生意白送給人家的，那豈不是要虧死，這是什麽餿主意。
正準備所自己考慮考慮別的辦法，顧嘉祺卻突然拉住她。
“你說的對啊，咱們可以白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