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南枝!最牛!”
陸澤軒站在觀眾席附近,雖然左手骨折,但依舊中氣十足。
他現在哪裏還有半分疼痛難忍的樣子。
看著他如同晚期中二病患者的模樣,陸南枝扶額。
“你快看看這是誰!”
陸澤軒才不管三七二十一,拉著一臉無奈的陸南枝就來到了陸瑾行等人麵前。
早在陸南枝一出現,他就非常有先見之明地打電話把陸瑾行叫了過來,想讓他看看自己妹妹不一樣的另一麵。
當然……
也同時出現的陸泠泠和厲司言可不是他叫過來的。
在微風的吹拂下,陸南枝的幾縷頭發也隨風飄揚,她就這樣站在陸瑾行麵前,臉上洋溢著自己曾經從來沒有見過的自信和張揚。
他張了張嘴,然而卻沒有成功發出什麽聲音。
“你……”
在看到陸南枝比賽的同時,他就猜到這絕對不是自己妹妹第一次比賽賽車。
留了一個心眼兒的他,立刻動用自己的關係網,查到了陸南枝在過去的三年內一直通過賽黑車,獲得巨額的獎金。
要說這些信息根本就不難查,因為陸南枝也從來沒有想著隱瞞這件事情。
所以她賽黑車的這些經曆,都有蛛絲馬跡可以查找。
而陸瑾行之所以現在才知道的原因,也很簡單,不過就是之前從來沒有把過多的注意力放在自己妹妹身上。
想到這裏,他不免對麵前這個從來都不為自己過多解釋的妹妹帶了幾分愧疚。
“通過賽黑車拿獎金,終究不是一個穩妥的方法,你——”
他嘴唇蠕動了幾分,表達了自己對這種行為的不讚同,當然還有一些就連他自己都沒有發現的心疼。
“可這就是我過去三年賺錢的一種途徑。”
陸南枝不是沒聽出來陸瑾行話裏話外暗藏的關心,但她還是打斷了他的言語。
自從自己回家之後,陸家的人有很多的機會,通過很多途徑了解自己的曾經,可是並沒有。
陸南枝垂下眼眸。
她身上確實有很多秘密,但是這其中有一大部分,隻要用心觀察,肯定就能注意到。
可是她不說,沒人會注意;甚至即使自己說了,他們可能也不會注意吧!
斂了一下情緒,她再次抬起頭,神采奕奕。
“如果我沒有通過這種途徑賺錢,又哪有機會繼續讀書下去?憑借我那個隻會喝酒家暴、認為讀書無用,女子無才就是德的養父嗎?”
陸南枝冷笑。
這就是陸家人無論如何都永遠無法否認的事實。
真正的血脈流落在外十八年,受盡原本不屬於自己的痛苦,而就算已經被認回來,也沒有感受過家庭的溫暖和關心!
陸瑾行無言以對。
站在一邊一直察言觀色的陸泠泠,在看到陸瑾行的神色略有些觸動之後,又忍不住起了一些壞心思。
在心中默默打好小算盤之後,陸泠泠主動出聲。
“姐姐,大哥也不是責怪你的意思……他是在關心你的安危呀!”
雖然話裏話外都是替陸瑾行解釋的意思,但是陸南枝就是巧妙的理解了她現在舉動的意義何在。
“我當然知道哥是在關心我,可如果不是沒有其他選擇,我難道需要通過這個來賺取酬勞嗎?這也是事實。”
陸南枝不猶豫地的回擊。
這句話不僅順了陸瑾行的毛,也發泄了自己的不滿。
“而且如果不是當年孩子抱錯……”
陸澤軒也適時地加入了對話。
他打量了一下陸瑾行的神色,繼續說道。
“南枝也不會受這種罪嘛!”
在注意到陸泠泠後,他忍不住拿陸泠泠舉了個例子。
“你看泠泠,說實在的,她不就是當年錯誤的受益者嗎?”
注意到陸泠泠不快的眼神,陸澤軒頓了一下,還是繼續說道。
“可這些原本就該是陸南枝的,你們虧欠了她整整十八年的關愛和嗬護!”
聽到這裏,陸瑾行猶如茅塞頓開。
是啊,陸南枝和陸泠泠簡直就是互換了人生啊!
泠泠現在所享受的一切,原本就該是屬於南枝的!
可是南枝替陸泠泠受了十八年的哭不說,即使現在被認了回來,還要忍受他們毫不掩飾的、對陸泠泠的偏愛!
陸家對陸南枝的虧欠,在不知不覺中,好像並沒有被彌補,而是更加擴大。
想到這裏,陸瑾行看向陸泠泠的眼光也忍不住變化了一下。
注意到陸瑾行的變化後,陸泠泠瑟縮了一下,嚇得不敢說話。
“你給我過來!”
淩宇寒比賽失敗不說,還因為裝上了護欄而搞得全身都是機油味。
廢了好大一番功夫,直到剛剛他才把自己身上的味道清洗幹淨。
一出更衣室,他就怒氣衝衝的徑直朝著陸南枝走去。
接近陸南枝之後,他右手搭在陸南枝的肩膀上,想把她掰過來。
在發現自己掰不動陸南枝後,淩宇寒換了個方法。
他麵對陸南枝,勾著她的胳膊就想往外帶。
“煩不煩!”
陸南枝爆發了。
她隻不過是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再打一次架,但這並不是他一而再再而三挑釁自己的理由!
陸南枝右腿向後邁出一小步,身體一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換了個角度,移到了淩宇寒的身後,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自己的身體就已經在陸南枝的動作下,重重地摔到了地上。
厲司言見狀,趕緊上前扶起了淩宇寒。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的表哥居然這麽大膽,在陸瑾行的注視下,就準備向陸南枝動手。
就算陸南枝在陸家沒有太受重視,但她終究也是陸家的千金啊!
陸瑾行如果真的任由淩宇寒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揍了自己的妹妹,那他陸家的麵子往哪裏擱?
想到這裏,厲司言趕緊出聲替自己的表哥道歉。
“陸南枝……我哥隻是一時接受不了自己輸了的事實,還請你這次不要跟他計較了好嗎?”
厲司言現在的狀態,可以說是他麵對陸南枝時,有史以來第一次如此有禮貌。
可無奈的是,他的哥哥淩宇寒就好像腦子裏麵有什麽大病一樣,根本不領厲司言的情!
“不用你給我道歉!”
說著,他就甩開了厲司言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