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今天要去醫院檢查腦袋。”
既然顧菲菲主動關心,陸南枝斷然沒有隱瞞的必要,老老實實的告訴她。
“這麽嚴重?”
顧菲菲皺了皺眉頭,顯然是沒有想到隻是用書本砸了一下,事情就會發展到要去醫院做詳細檢查的程度。
“這不還都是拜你所賜!”
許薏現在已經非常厭煩顧菲菲了,先是主動招惹陸南枝,再是又傷害到了葉明朝,偏偏就連她過來道歉,也是擺出來一副施舍的模樣。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她過來與陸南枝說話對陸南枝來說是一種恩賜呢!
“我跟你說話了嗎?”
顧菲菲挑眉,昨天她就發現許薏這個人對自己不太友好,但是由於昨天她傷害到了葉明朝,所以愧疚之餘也就沒有計較她的態度。
但是今天呢?
“反正我歉意已經表達到了,但是昨天沒進去醫務室,今天他又不在,這可不怪我。”
顧菲菲懶得再多說,一個白眼送給了許薏,趁著她又想要與自己起爭執的時候,直接轉身離開。
她又不是不想道歉,但是時機既然每次都不湊巧,那索性就不道歉了吧,反正葉明朝也不一定在意。
“怎麽樣,葉明朝什麽時候來啊?”
等到顧菲菲一走近,早就眼巴巴等著她的陸泠泠就忍不住湊上前去。
“陸南枝說他今天要去醫院檢查。”
顧菲菲看了一眼陸泠泠,心裏清楚她究竟在打什麽小算盤——自己確實看不慣陸南枝,但是這也不代表她就能和陸泠泠這種心機頗深的人玩到一塊兒。
陸泠泠張了張嘴,還想再問一些詳細的情況,但是不知道顧菲菲是真的沒有看見還是假的沒有看見,直接越過自己回到了她的座位上等待上課。
“她怎麽這樣啊?”
“就是啊,我覺得她剛才肯定看到泠泠想問她東西了吧?”
顧菲菲一走,一直圍在陸泠泠身邊的葉晴晴和孫筱就開始小聲嘀咕,話裏話外都在埋怨顧菲菲不給陸泠泠麵子。
至於她們為什麽刻意討論這種事情的時候還要站到陸泠泠身邊,“一不小心”的讓她聽到,當然是因為顧菲菲的出現讓兩人非常有危機感。
她們隻是普通家庭,既然站隊了陸泠泠,那就斷然沒有在改變立場的權利,而顧菲菲看起來也非常討厭陸南枝,顯然很合陸泠泠的胃口。
再加上顧菲菲穿的衣服和鞋子,一看也是非常昂貴的品牌,家庭條件顯然葉晴晴和孫筱好了太多,一旦她和陸泠泠關係真的好了,成為形影不離的朋友,那麽被拋棄的最終隻能是葉晴晴和孫筱兩人了。
她們怎麽能允許這種情況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發生?
果不其然,在兩人刻意的引導下,陸泠泠的臉色果然不太好看起來。
注意到陸泠泠臉色的顧菲菲冷哼了一聲,她又不是個瞎子,當然注意到了葉晴晴和孫筱向自己投來的不甚友好的目光。
可是這又如何呢?即使知道她們兩個人可能因為陸泠泠喜歡自己而對自己有意見,顧菲菲也不會把這種跳梁小醜放在眼裏——沒有資格。
“司言,我們已經很久沒有一起吃過飯了,今天中午要不要一起呀?”
調整好心情,陸泠泠深吸一口氣,又靠近了厲司言。
她現在能緊緊把握住的隻有厲司言了。
“跟你朋友一起也是可以的,畢竟我與他們也都認識,一起吃飯也不會太過尷尬。”
趁著厲司言還沒有說話,她趕緊又繼續降低了自己的底線,同時也令厲司言無法說出自己的借口。
陸泠泠眼眸一閃,上一次已經因為說與朋友有約而拒絕了自己,這次自己都這樣說了,他應該不會再找什麽其他的理由拒絕自己了吧?
“可是我今天要回家來著……不在學校吃飯。”
陸泠泠的話音剛落,厲司言立刻接了上去。
這次他可也沒有說假話,厲柏紀前一段時間一直在外地出差,算算日子,今天他正好經過自己家門口。
雖說古有“大禹三過家門而不入”的典故,但是厲柏紀捫心自問隻是一個普通人,自然不能像大禹那樣如此有決心。
雖然之前他曾經想過算計厲驍擎和陸南枝,但是那都是為了兒子已經被解除了的婚約,簡單來說,他與王靜的關係,包括與厲司言的關係,向來都是溫馨和睦的。
當然,厲驍擎顯然也知道厲柏紀對自己雖說不是非常關心,但是該盡的職責還是做到了的——除了陳念的事情。所以那次他對待厲柏紀還稍有幾分尊重。
但凡換一個人,比如厲柏德,那他們兩人可就要魚死網破了。
所以既然今天有機會回家一次,下午還要繼續出差,厲柏紀當然想要全家人聚在一起吃一頓飯。
“這樣啊……”
陸泠泠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就算厲司言這次沒有欺騙自己,她心裏對待兩人關係的擔憂還是沒有停止過。
“那等下次機會吧!”
她抬起頭,臉上強裝出不介意的模樣,就連笑容的角度都剛剛好。
厲司言點點頭,飛也似的逃離了陸泠泠的身邊。
自從在王靜口中知道陸泠泠是什麽樣的人之後,厲司言總會對曾經誤會的陸南枝抱有愧疚,也會情不自禁的關注她的消息,甚至會後悔曾經自己作出解除婚約決定的行為。
但是當真的看到陸泠泠強裝欣喜和大度的表情時,他心中對陸泠泠也有數不盡的心軟。
畢竟曾經的喜歡,曾經兩人一點一滴的相處和歡聲笑語都做不了假,生怕自己再待下去就會對陸泠泠繼續心軟,他趕緊假借上廁所的理由來了一次尿遁。
覺察到葉晴晴和孫筱在注意自己的情緒,陸泠泠轉回頭,眉頭輕輕蹙起,一雙杏眼迷迷蒙蒙又起了些許的水霧,再加上小臉蒼白,落到兩人眼裏就好像下一秒就會哭出來一樣。
“沒事啦泠泠,我們今天跟你一起吃飯嘛!司言他今天不是要回家嘛,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啦!”
陸泠泠點點頭,手指在桌麵以下卻狠狠的攥著衣角。
自從她們兩人與自己玩耍之後,對厲司言的稱呼就逐漸從全名發展為最後兩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