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現在,南野的手術完成了好一段時間,不僅如此,身體恢複的也非常好,甚至生活已經完全步入了正軌,找到了心儀而又穩定的工作……
南野的奶奶現在卻依舊還生活在那個小山村裏,這麽一段時間過去,說不想念是不可能的,也是時候回去跟她匯報一下南野最近的情況了。
最重要的是,離開家鄉那麽久,就連陸南枝都對這個曾經一直對自己心懷善意的婆婆產生了懷念,想必南野也十分想念自己的奶奶吧。
南野抿了抿嘴,沒有想到陸南枝會主動提起自己的奶奶。
陸南枝想的不錯,南野確實十分想念自己的奶奶,但是由於他也知道自己姐姐自從來到A市之後,各種各樣的事情層出不窮,所以也不想因為自己的情緒影響到她。
“好。”
沉默了片刻,他終於點了頭。如果不是聽到了南野的嗓音突然沙啞,恐怕陸南枝也沒有察覺到他現在並不平靜的內心。
一想到自己馬上就可以回去見奶奶了,南野更是充滿了幹勁兒,一掛電話就又重新回到了辦公室。
“杜老師,您把接下來的任務也告訴我吧!”
“不是剛完成了今天的任務量嗎?剩下的明天慢慢完成就好了呀。”
杜偉一頭霧水,不知道為什麽南野隻是出去了一小會兒,回來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激動。
南野稍微有些不好意思,他咬了咬嘴唇,耳朵尖已經開始泛起潮紅。
“我想趕緊完成十個任務……您不是說可以給我三天假期的嗎?我想去看一看奶奶。”
杜偉點了點頭,並沒有因為他突然提到奶奶就感到吃驚。
事實上,早在他對南野產生興趣的時候,就已經讓手裏麵的人將他的履曆調查的一清二楚,當然也就清楚他從小與自己的奶奶相依為命。
“你一個人能行嗎?要不要我讓李華陪著你一起去?”
“不用啦!”
知道杜偉這樣說話就代表他同意了,南野現在的高興溢於言表。
“我跟我姐姐一起去。”
“姐姐?”
杜偉皺了皺眉頭,他怎麽不知道他還有一個姐姐?
“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姐姐啦,從小一起長大,如果沒有她,我還不一定能活到現在呢!”
一向別人提起來陸南枝,南野就忍不住滔滔不絕。
他呲著一口大白牙,說話的同時還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您知道的,我之前腦子裏麵長了一個腫瘤,姐姐之所以帶我來到A市,就是知道那裏有著身負盛名的陸虞期,有他在,說不定手術成功率就可以更高一點,事實證明,她做的沒錯!”
因為不知道杜偉對陸南枝了解多少,於是南野隱去了手術過程也有陸南枝參與的事實,避重就輕隻是簡單的提到了陸虞期。
可是杜偉是誰,出於職業的敏感度,雖然南野隻說了三言兩語,但是他的知覺告訴自己,南野現在口中的“姐姐”一定也是一個不容小覷的人物。
“我能不能問一下,你的姐姐叫什麽名字?”
他試探的看了一眼南野,想從他眼神中看出來一點什麽不一樣的東西。
“陸南枝,我姐姐是陸南枝。”
南野並沒有發現杜偉現在的不對勁兒,在這一方麵也是絲毫沒有隱瞞。
杜偉卻因為他口中的名字震驚的瞳孔一縮,陸南枝,那不就是前一段時間網上熱議的話題人物嗎——也是因為她,他們才有機會注意到了南野。
“我能成長到今天這一天,我姐姐的功勞絕對是最大的,如果沒有她……”
“任務已經發到你的電腦上了,還不趕緊去完成十個的目標?我已經感受到你姐姐的厲害了。”
杜偉笑眯、眯的打斷了南野想要繼續吹讚陸南枝的言語,隨後在他看不見的角落裏眉頭緊縮。
南野的意思,他是不是可以理解為,如果沒有陸南枝,他的技術水平也發展不到現在的這種程度上?
再一聯想陸南枝前一段時間在網上出現的各種各樣的事情,以及那次引起部門重視的所謂“係統崩潰”,難道真的是南野一人的所作所為嗎?
或者說,之前他們調查南野的時候,是不是忽略了一些原本應該引起重視的小細節呢?
杜偉不由得對南野口中的陸南枝越發的好奇起來。
“姐姐!”
南野對不遠處的陸南枝招了招手。
“老師說因為我完成任務比較出色,所以可以給我五天的假期,於是我趕緊回來啦!”
陸南枝看著遠遠看見自己之後就一口氣跑到自己麵前的南野,溫柔的揉了揉他的頭發。
“機票我已經買好了,你還有什麽行李需要收拾嗎?”
他們原來所在的小鄉村是一個物資非常貧乏的地區,不僅物資貧乏,土地也無比貧瘠,大部分的婦人在經過整整一年的辛苦勞作之後,通常隻能得到勉強能養家糊口的糧食。
不僅如此,鄉村的交通也非常的不便利,先坐飛機,到了相鄰的區域之後,還要再轉移數次大巴,最後找相熟的老鄉用小、三輪將他們拉回去。
正是因為非常的偏遠和不發達,所以之前才會被陸泠泠等人戲稱為“貧民窟”。
而要不是因為南野的奶奶年紀確實大了,經不起來來回、回的舟車勞頓,並且對故鄉還存有眷念之情,那麽早在陸南枝帶著南野來到A市的時候,她就也會將奶奶一起帶過來。
“沒有什麽了,該收拾的東西都已經收拾好了。”
隻要一想到能回家見到奶奶,南野就止不住的激動,不僅在前幾天完成任務的時候經常超水平發揮,甚至在與那些同伴交流的時候也比之前話多了一點。
現在好不容易可以坐上回家的飛機了,他當然更加焦急,巴不得現在就飛回自己的奶奶身邊。
陸南枝點了點頭,非常能理解他現在的心情,於是也不再多說,重新戴上口罩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分給南野一張機票,兩人分別拉著各自的行李,踏上了回家的旅程。
在他們離開不久,有一個陌生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剛才交談的地方,他雙眼緊緊盯著陸南枝離去的方向,眼中閃爍著意味不明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