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枝,你沒事吧……”

季燃壓製住地上一直還在盡力掙紮的黑粉,抬起臉首先看到的就是陸南枝現在身上臉上盡是血跡的模樣,忍不住有一些擔憂。

“我沒事兒,沒有傷到要害。”

陸南枝順著他的目光向下看,也在自己的胳膊上看到了那一條長長的血跡,也是直到將麵前這個一直想要襲擊自己的人壓製住之後,才有時間注意到自己胳膊現在一直因為疼痛而不受控製的顫抖。

“你呢,沒有被嚇到吧?”

她又扭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自己身後的那位私生粉,溫柔地笑容好像並沒有因為之前她不合適的舉動而生氣。

“沒有……你為什麽不生氣呀?我今天一直——”

“一碼事歸一碼事,那個事情我們可以稍後再討論。因為我的黑粉,你剛才差一點也受到牽連,我現在當然要關心一下這件事情有沒有對你造成影響。”

陸南枝當然不是聖母,隻不過任何事情在她眼裏都是有先來後到的,在知道季燃的私生粉並沒有受傷,也沒有因為黑粉的舉動而受到驚嚇之後,她點了一下頭。

“至於你今天一直在開車追趕我們的事情……”

“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對!”

私生粉一臉愧疚,腦袋現在猶如小雞啄米一樣一直在點頭,像是完全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

“我承認最近這一段時間,自己因為沉迷季燃無法自拔之後經常仗著自己還不錯的家境,努力通過各種各樣的途徑想要與他產生聯係或者關聯。但是,我真的從來沒有想過,自己今天會捅出一個這麽大的一個簍子……”

她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終於又抬眼看了一下這個一直站在自己麵前的陸南枝。

“特別是我真的很感謝你……我沒有想到你居然會冒著這麽大的風險,甚至不惜報廢自己的車輛也要逼停我刹車失靈的同時,還爆胎的車輛……”

“沒事兒,主要當時情況危急,我相信任何一個車技比較好的‘老司機’可能都會作出和我一樣的舉動。”

“我說,你先別說那麽多了,我去把這個黑粉押送到警察局,你去醫院包紮一下傷口吧。”

季燃打斷了還想說話的陸南枝和他的私生粉,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陸南枝。

“你瞅瞅你,除了胳膊這個明顯的傷口,大腿小腿也擦破了不少的皮,甚至額頭因為剛才撞到了車窗,現在也已經開始腫起來了。這麽一個大包,別是個腦震**了。”

“你怎麽說話的?”

陸南枝翻了一個白眼過去,雖然也知道自己身上現在磕磕碰碰全部都是痕跡,但是她並不是很在意。

“我給你打一輛車,你現在趕緊回家吧?”

“沒事沒事,我剛才已經打電話給了拖車司機,他們馬上就來會處理我們兩個的車了。”

私生粉拒絕了陸南枝的幫助,看了一眼因為逼停自己,早就已經麵目全非的陸南枝的保時捷,輕輕地吸了一口氣。

“我們留一個聯係方式,加一個微信吧,到時候等到這裏的事情處理完了,方便我給你轉賬需要賠償的金額。”

也因為私生粉的家境確實也不錯,父母都是做生意的,自己也早就因為受到了家庭的原因而開始了投資,所以現在已經開始在暗暗慶幸自己幸好還可以賠得起這輛保時捷。

“那我們就走了?”

就在兩個人加了微信的空檔,季燃聯係的警察也姍姍來遲。

於是陸南枝扭頭向私生粉揮了揮手,兩人居然就這樣友好的道別。

“不知道的人還以為你們兩個人是閨蜜呢!”

如果不是事情真的發生在季燃的眼前,恐怕他自己都不能相信,一個原本是因為喜歡自己而癡狂的極端粉絲,居然就因為這短短的相處時光,與陸南枝建立了良好的關係,甚至從她下車之後,連一絲一毫的目光都沒有分給自己。

這哪裏像是極端喜歡自己的粉絲嘛!

“沒辦法,誰叫我人格魅力大呢?”

陸南枝輕輕撫了一把頭發,在甩頭的時候,將零散垂落下來的頭發全部都甩到季燃的臉上。

“呸呸呸,真該讓她看看你現在這副小人得意的模樣。”

兩人的關係早就因為經曆過各種各樣的事情而鐵了起來,連帶著季燃現在對著陸南枝說話都沒有以前拘束,反而更加自在起來。

“話說回來,你這傷痕我現在看著可不輕啊,真不用先去醫院?”

陸南枝沒有說話,低頭重新看了一眼剛才那個黑粉刺過來的小刀所導致的痕跡。

傷口從大臂內側一直延長到小臂的中斷,雖然沒有到達皮肉外翻、需要縫針的地步,但是卻也在源源不斷地留著鮮血。

“活該!”

與他們也在同一輛警車上的黑粉在看到陸南枝的傷口之後,狠狠地朝著她吐了一口口水,隨後整個人由內而外地散發出一種癲狂的喜悅,披頭散發的樣子看起來也異常恐怖。

“安靜點!”

隨行的警察皺了一下眉頭,不管三七二十一就又狠狠地將她壓在前排的椅背部分,現在她除了臉上還可以做一些猙獰的表情,渾身都沒有任何反抗的力氣。

“這就是她剛剛刺傷你的地方吧。”

男警官對著陸南枝的傷口拿出手機,刷刷刷地就開始通過不同的角度取證,最後又給了陸南枝一條毛巾。

“可以先用這個毛巾按壓一下傷口,減緩一下它流血的速度,等到我們對你做完筆錄之後就送你去醫院。毛巾是幹淨的,請放心。”

這倒也不是警方不通情達理,一定要調查取證完之後才肯放陸南枝去醫院包紮傷口,而是因為陸南枝原本就一直排斥先去醫院,一直堅稱自己現在沒有問題。

話雖是這麽說,但是等到幾人到了警局之後,他們並沒有不管不問,也還是派出了一位稍微懂得一些包紮的、最近剛來的實習生,對陸南枝的傷口進行了一些簡單的處理和消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