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認為您真的有這個實力去救治厲小姐的生命嗎?”

要知道,現在很多媒體為了搶先爭奪網上的流量,都是采取的直播的方式來播報當下的熱點新聞和消息。

而現在,蔣燁跟剛剛明顯不一樣的神情早就暴露了一切,網上針對他一開始的問題也有了許多的疑惑。

“這個叫蔣燁的醫生有人了解嗎?真的像剛才自己說的那樣是仁康醫院數一數二的外科醫生嗎?”

“回樓上,根本不是。據我了解,仁康醫院現在實力最強的醫生應該是精神外科方麵的陸虞期!”

“那陸醫生呢?我看蔣燁的樣子分明就是不敢再進入病房了,難道就任由病人在手術室裏流逝生命嗎?”

“就是,現在再來其他的醫生估計也來不及了。”

“話說這個病人好像是厲驍擎的姐姐吧,你看他現在的表情。”

“我看蔣燁這次是完了,沒有那個金剛鑽還要攬瓷器活,病人好可憐啊……”

厲驍擎看著現在手足無措的蔣燁,沒有說話,眼眸中冰冷一片。

他可不像那些媒體人這麽簡單的就相信了蔣燁剛剛漏洞百出的說辭。

事實上,在剛才蔣燁決定要做這場手術之前,厲驍擎就注意到了他底氣不足的聲音和一直在顫抖的雙手。

就這樣還想拿穩手術刀?

所以在蔣燁進入手術室之後,心情還依舊緊張的厲驍擎沒有辦法,思前想後還是直接聯係上了陸虞期。

而陸虞期在聽到厲驍擎說這次是自己的親姐姐情況危急之後,當然也意識到了情況的危急,拉起還在認真研究病例的陸南枝就飛奔而來。

算算時間,現在他們應該快到了吧!

拜托了,快一點吧快一點吧。

對於厲驍擎來說,可能因為他私生子的身份,所以他在剛剛回到厲家的時候並不受厲家人的待見,而厲明月是唯一一個從一開始就打心底裏承認自己是她弟弟的人,在他的心裏,如果厲家有什麽對他來說重要的人的話,那毫無疑問就是厲明月。

厲明月,就是他在厲家的軟肋!

“都讓一讓都讓一讓!”

就在厲驍擎很少見地在臉上流露出脆弱的神情時,熟悉的聲音突然又拉回了他飄遠的思緒——

陸虞期和陸南枝來了!

他們擠入擁擠的人群中,陸虞期先是瞪了一眼自作主張的蔣燁,來不及多說什麽,就直接鑽進了緊閉的手術室中。

而陸南枝在看到陸虞期進入手術室之後,知道最起碼這糟糕的惡化不會再繼續進行下去,所以先將注意力放到了不遠處那個看起來有些孤獨脆弱的身影上。

“姐姐是不會有事的,你放心。”

她走到厲驍擎麵前,輕聲地安慰了一句,然後勾住他垂在身側的手掌,踮起腳尖,伸手緩緩撫平他皺起的眉頭。

“你相信我,有我和哥哥在,一定能將你姐姐從鬼門關拽回來!”

說完,她又抱了一下麵前默不作聲的男人,也轉頭直奔手術室而去。

厲驍擎抬眸看了一眼陸南枝的身影。

自己是可以相信她的對吧?陸南枝給自己帶來了無數的奇跡,這一次也一定能帶給他想要的結果的,一定是這樣的對吧?

他靠著背後冰冷的瓷磚,又想起來了厲明月曾經在厲家對自己數次的維護,雙眼不禁有些泛酸。

蔣燁也沒有想到最終還是需要陸虞期出麵,他顫抖著雙唇,看向麵前依舊喋喋不休的媒體人,突然煩躁。

“就算病人死了,我們當醫生的也都已經盡力了,你們幹嘛還要在這裏不停的追問?”

從他進入仁康醫院以來,頭頂上就總是懸著陸虞期這麽一號人物,難道他蔣燁就真的那麽垃圾,所有都比不過陸虞期嗎?

他這突如其來的爆發讓所有人都發愣,醫院走廊上一時陷入寂靜。

還有敏感者現在趕緊去打量了一番厲驍擎的神色。

笑話,就算自己真的救不過來厲明月,但是最起碼厲驍擎還在這裏,在病人家屬麵前,蔣燁說話還是要過一過大腦的吧!

很顯然,蔣燁並沒有這樣意識,他的情緒已經爆發,再也收不回來。

“再說了,死了就死了,車禍發生難道就沒有她自己不遵守交通規則的原因了嗎?這種不遵守交通規則的人,就算拯救回來了一次,難免還會出現下一次車禍!”

“你再說一遍?”

厲驍擎陰惻惻的聲音在現在明顯陷入瘋狂情緒的蔣燁耳邊響起。

他站直了身子,一步一步緩慢地向蔣燁走來的同時,對蔣燁的質問也不停。

“家姐當時就是遵守交通規則等待紅燈,是對方,不遵守交通規則橫衝直撞最終釀成大錯!”

“難道我厲家人的生命,在你看來就是沒有絲毫分量的‘死了就是死了’嗎”?

此話一出,他渾身的氣勢再也不加收斂,就這樣直直地向蔣燁壓了過來。

而也就是在這個時候,蔣燁的理智終於回歸,後知後覺地意識到現在手術室躺著的可是厲驍擎的姐姐,論身份早就不知道比自己尊貴到何處去了。

“不是不是,厲總我不是這個意思。”

他的聲音帶著顫抖,在厲驍擎的逼迫下,連連後退。

但是由於本身他就被站在身邊密密麻麻的媒體人圍住,所以也並沒有多少剩餘的空間可供他後退,所以即使他已經很努力地想拉大距離,他與厲驍擎的距離還是在緩慢的縮小。

“不是這個意思?”

厲驍擎冷笑,眼底看向蔣燁的目光冰冷一片。

“那你是什麽意思!”

他現在的雙眼通紅,布滿血絲,臉色肉眼可見的難看,再也控製不住自己的音量,大聲地嗬斥道。

“我——”

蔣燁剛想說話,脖子就這樣被厲驍擎狠狠地掐在了手中!

他雙目微凸,兩隻手不住地拍打著麵前人的胳膊,想要得到放鬆喘口氣,但是卻無濟於事。

“病人情況已經得到緩解!”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陸南枝適時地走出了手術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