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她又想起了陸南枝對待厲驍擎的態度。
要知道,自己的這個侄女雖然隻是高中生,但是做事情向來有自己的主見,孰是孰非也能分得清楚。
既然她都相信厲驍擎,那自己也暫時收一下自己的顧慮吧。
她收回目光,關上了房門,這個時候才重新注意到了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跌落在地毯上的陸澤軒。
“快起來了!”
阮青看見他這一副爛泥扶不上牆的模樣就來氣,怒氣衝衝走到陸澤軒的麵前就狠狠地踢了他一腳,哪裏還有對著陸南枝時候那副心疼的模樣。
“南枝呢?”
陸澤軒突然被阮青從香甜的睡夢中踢醒,他睜開朦朧的雙眼,癔症了好半會兒才想起來問詢自己妹妹的下落。
“人都走了你想起來了,也不知道剛才是誰睡的如同死豬。”
不耐煩地看了他一眼,阮青揚長而去。
“趕緊起來洗漱一下去臥室睡,我可不想明天早上第一眼就看到你橫屍在家中的地毯上。”
“誰——”
原本一直在車上等候厲驍擎的陸澤,突然聞到了一股刺鼻的酒精味。
誰這麽沒有眼色在厲總的車上放酒了嗎?不知道厲總最討厭酒味了嗎?
他想都沒想,張開嘴巴就想罵一句髒話,然而在看到正抱著陸南枝上車的厲總後,嘴中的話直接卡在了嗓子眼裏再也說不出來了。
“看什麽看,開車。”
厲驍擎剛帶著陸南枝坐上車子,就注意到陸澤絲毫沒有開車的意識,反而是如同撞見了鬼一般,瞪大著雙眼的同時一張小臉慘白,就這樣一直盯著自己觀察。
“厲厲厲總……”
陸澤廢了好半天的功夫才說服自己相信麵前的一副畫麵,他努力地捋直自己的舌、頭。
“您不是向來最討厭酒味的嗎?”
“嗯。”
厲驍擎皺了一下眉毛,從喉嚨出發出一聲勉強當做是回應,在用眼神示意陸澤趕緊開車回家之後,他又低頭看向一直在自己懷中的陸南枝。
隻見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原本就有些淩亂的頭發在自己的懷中更顯淩亂,直接掩蓋了陸南枝的小半張臉。
等到厲驍擎意識回來的時候,他的手早就已經放到了陸南枝的臉上,輕輕地幫助她整理了一下頭發。
“嗯……你來接我回家啦。”
直到這時,陸南枝才裝作被吵醒的樣子,微微睜開了迷蒙的雙眼,身體瞬間僵硬。
緊接著她仔細端詳了一下麵前的男人,仿佛是在確認麵前人的身份一般,在確認是自己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之後,才又重新放鬆了身體。
在得到厲驍擎肯定的回複之後,她又重新閉上了雙眼,與此同時還在不經意之間,伸出自己的小舌、頭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不得不說,厲驍擎確實被撩到了。
他的目光不自覺地放在了陸南枝微微張開的嘴巴,剛剛濕潤過的嘴唇微微泛起水光,給了他一種嬌豔欲滴的感覺。
情不自禁地吞了一下口水,厲驍擎心煩意亂,趕緊收回自己放在陸南枝身上的目光,看向前方。
“怎麽還沒到?”
“快了快了。”
陸澤連忙回應,不敢墨跡,趕緊一踩油門,加速向前。
罷了罷了,明明就是陸小姐先招惹的厲總,最後還是自己這打工人承受怒火。
“厲總,我來吧。”
在回家的路上,許是由於厲驍擎的懷抱給了陸南枝前所未有的溫暖和安心的感覺,她居然真的在不知不覺間被困意席卷,意識開始朦朧。
而昏昏欲睡的她在突然聽到了一句陌生女人的聲音後,清醒了過來。
手臂略微使勁兒,陸南枝右手攬著厲驍擎的脖子不鬆開,裝作被吵醒的樣子,左手輕輕揉了一下自己的雙眼,困頓地看向麵前早已換上家居服的陳念。
“你是誰呀?”
她的聲音略微帶了一些迷茫和鼻音,在厲驍擎聽來煞是可愛。
在厲驍擎看不到的角落裏,她審視著麵前的一臉笑容的女人。
家居服還要穿一個緊身的小短裙,完美地彰顯出她前、凸、後、翹的身材和雪白的大長腿——哦,還畫著全妝。
嘴上說著想要扶著我,實際上卻對著厲驍擎拋著自以為魅力十足的媚眼。
聰明如陸南枝,一眼就看出來麵前的女人對厲驍擎抱有不正當的心思。
這女人為什麽能在厲驍擎家中?
想到這裏,陸南枝的眼神一下子淩厲了起來,她盯著麵前的女人,抿著嘴一句話都不說。
“她是厲柏紀為你找來的生活管家。”
雖然不知道為什麽陸南枝突然炸毛,但是厲驍擎卻依舊覺得生氣的陸南枝如同剛出聲的小刺蝟,即使張牙舞爪,卻也難掩她的可愛。
“厲柏紀你知道嗎?就是厲司言的爸爸。”
許是不放心陸南枝是否認識厲柏紀,厲驍擎還低頭輕聲解釋。
“原本就不熟,都已經解除婚約了他又突然來示好,誰知道他抱著什麽心思呢!”
陸南枝卻並不領情,撇了撇嘴,把自己的身體又向著厲驍擎的方向縮了縮。
“我才不要什麽生活管家,又不是不能自理。”
“陸小姐可不能這麽說,老板隻不過是關心你罷了。”
一直站在旁邊的陳念,原本備受冷落心中還有一些不開心,在注意到陸南枝話中的漏洞後趕緊回擊。
“如果老板知道他的好意沒有被接受的話,一定會傷心吧!”
哼,她原本還以為陸南枝是個什麽人物。
百聞不如一見,原來就是這麽一個連毛都沒長齊的小丫頭片子。
在厲驍擎麵前還要表現的如此小氣,厲驍擎肯定不會喜歡的。
陳念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陸南枝,一邊在心中暗自腹誹,然而厲驍擎接下來的話卻令她僵硬了神色,始料未及。
“你們老板怎麽會知道我家中發生的事情呢?”
厲驍擎似笑非笑。
“難道你身在曹營心在漢,還要找機會向厲柏紀打小報告嗎!”
話音剛落,陳念如願以償地變了神色。
她低下頭,再也沒有功夫考慮哪個角度的自己最好看,冷汗直接就冒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