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言,等等我!”

下課之後,陸泠泠一直在埋頭收拾自己的書包,可是在她收拾好了之後,卻發現向來等待自己一起出校門的厲司言這次並沒有等待自己。

在有關於厲司言的問題上,陸泠泠向來一點就透,僅僅是稍微想了一下,她就清楚厲司言為什麽會這麽不對勁兒。

沒有空暇顧及班上一些還沒有走的同學的打量的目光,她拿起自己的書包就追上厲司言大步流星的腳步。

“你等等我嘛!”

陸泠泠在厲司言身邊小跑著,才勉強追上他的步伐,眼看著距離校門口越來越近,她心急地咬了咬嘴唇。

再不停下的話,自己與厲司言馬上就要分別了,如果這個矛盾現在不能說清楚的話,一旦過夜,則更有可能埋下禍根,徹底影響他們兩個人的關係!

就在幾個呼吸之間,陸泠泠就簡單構思了一下自己內心的大致框架,順了一遍確定沒有什麽問題之後,她張開雙手抓住厲司言的袖子,輕輕地左右晃動了一下。

“我是有隱情的。”

然而厲司言這次非常有誌氣,雖然有些心軟,但是還是盡力地保持了自己強硬的態度,連餘光都沒有分給陸泠泠。

哼,難道自己在她看來就是這麽好哄的人嗎?

“好吧好吧,我今天確實給厲驍擎打電話了,但是這一切都是有原因的!”

陸泠泠知道,自己與厲驍擎打過電話的事情根本就瞞不住,稍微思考了一下,她就明白了自己現在的處境。

這下,厲司言終於被她的言語吸引,悠悠地看了陸泠泠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是繼續聽下去的意思卻表達的淋漓盡致。

“其實……是因為我姐姐啦!”

陸泠泠知道厲司言已經上鉤,於是停留在原地,低著頭,裝作十分糾結地模樣蹙起了自己的柳葉眉,直到自己的雙唇被咬的發白,才像下定決心一樣終於開口。

“我之前回避這個問題是考慮到可能對姐姐影響不好。”

如果陸南枝在場,看到陸泠泠現在臉上十分豐富的表情,撒謊也麵不改色心不跳的樣子,一定會由衷地感歎一句,自己這個小白花妹妹不去演藝圈發展真是可惜了。

別的不說,肯定能吸引一大、波男生的目光,被眾多宅男喜愛。

“你什麽意思?可別想把這件事情賴到陸南枝頭上。”

厲司言原本已經給這件事情定了性,可是現在聽陸泠泠的意思,好像這件事情另有隱情?

雖然嘴上說著不相信,但是他確實也停留在了原地,並且看向陸泠泠,用目光鼓勵她說出實情。

“姐姐最近都沒有在陸家住,媽媽很擔心她,我也想問她來著,然後就看到她進了厲驍擎的家一直沒有出來,於是想聯係厲驍擎問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陸泠泠說的話半真半假,陸南枝確實是在厲驍擎家裏住沒錯,可是沈珍珠擔心她拿簡直就是無稽之談,更不用說她自己打電話給厲驍擎到底是什麽意思了。

可是厲司言不知道這些細節和陸泠泠的心理活動呀,他看著陸泠泠也不像是撒謊的樣子,再考慮到陸泠泠應該也沒有膽子拿厲驍擎當做撒謊對象,於是直接相信了她話的內容。

“你怎麽不早說呢!”

心疼地揉了揉陸泠泠現在委屈的小臉,他對陸南枝的觀感卻又惡上加惡,如果不是考慮到陸泠泠還在這裏,厲司言估計都想罵出聲來。

不過稍許片刻,他就逐漸冷靜了下來,好好地分析了一下陸南枝和厲驍擎的關係。

他自己的叔叔他自己清楚,向來不近女色就算了,身邊恐怕連個雌性動物都找不出來。

難道是陸泠泠誤會了?

他打探的目光又轉移到了陸泠泠身上,而陸泠泠本來已經鬆下的一口氣,在看到厲司言再次看過來的目光後,又重新提了上來。

“難道你還不相信我嗎?”

陸泠泠這次的委屈可不是裝的,她一直以為自己在厲司言心中十分有分量,即使生自己的氣,稍微哄哄也就能消氣。

可是這次他懷疑的目光居然又落到了自己身上?

陸泠泠又氣又委屈,又聯想到自己現在甚至連陸家的門都進不了,隻能待在陸老夫人那裏天天裝作乖巧,討好老夫人,不消片刻,眼淚居然就這樣如同掉了線的珠子撲簌簌地往下落。

“你別哭,我不是在懷疑你!”

厲司言一下子慌了神兒,著急忙慌地伸出自己的手指就想要替陸泠泠抹淚。

事實上,他早在陸泠泠第一次解釋的時候就相信了她,重新把目光看過來也隻是習慣使然和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顧慮在。

而眼睜睜地看著陸泠泠現在的眼淚大有越演越烈的趨勢,他哪裏還顧得上那僅存的一點點顧慮,心都快被哭酥了好嘛。

無暇顧及周圍人來人往的學生們,厲司言在看到眼淚根本擦不幹淨之後,索性直接將陸泠泠攬到了懷裏輕聲安慰。

“你就是不相信我。”

陸泠泠帶著哭腔和顫音的低語從他的肩膀處傳到耳朵裏。

“我怎麽可能不相信你呢?咱們認識這麽多年了,難道你還不清楚我嗎?”

是了,陸泠泠就是因為太清楚他了,才能巧妙地拿捏住他心中最軟的那一根線。

你瞧,這隨便哭兩下,厲司言不就徹底相信自己的說辭了嗎?

陸泠泠心中暗自得意,但是依舊沒有停止自己的啜泣,我見猶憐的模樣牢牢地印在了厲司言的心中。

“你沒有不相信我就好。”

伴隨著陸泠泠的話,她終於將這次差點埋下的禍根化解,心滿意足地結束了這次“演戲”。

“那為了彌補我今天讓你傷心了,泠泠同學願不願意賞臉跟厲司言一起吃頓飯呢?”

心結打開,厲司言對陸泠泠的態度也產生了明顯的變化,主動約著她與自己一起吃晚餐。

無論怎樣都是自己得利,陸泠泠當然沒有什麽不同意的理由,終於“破涕為笑”,欣然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