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泠!”

注意到動靜的沈珍珠收回自己放在厲驍擎和陸南枝兩人身上的視線,轉身就看到了暈倒在地的陸泠泠。

“快,叫家庭醫生來!”

陸家老宅一時間混亂一片。

“泠泠,感覺好些了嗎現在?”

陸泠泠一睜開眼睛,就看到了沈珍珠關切的眼神。

“媽媽……”

她的眼中瞬間充滿了淚水,看起來可憐巴巴,也讓沈珍珠揪心起來。

“爺爺的意思是不承認我是您的女兒了嗎?為什麽姐姐剛回來就能擁有繼承權,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呢?”

心疼地摟住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往下流的陸泠泠,沈珍珠輕輕拍著她的背部。

“爺爺也沒有不承認,而且媽媽以後的東西都會留給我們泠泠的,我們泠泠不會比陸南枝差到哪裏去的。”

然而這種話根本就安慰不到陸泠泠,在沈珍珠看不見的角落裏,她的眼神充滿了怨恨。

嗬,看來沈珍珠根本就靠不住,表現的再喜歡自己,也從來沒有什麽幹預決策的能力。

難道自己就這樣算了嗎?自己廢了那麽久的心血到最後就甘心看著它竹籃打水一場空嗎?

不,她才不要這樣!

咬牙切齒了一番,在沈珍珠低頭看向自己的時候,陸泠泠依舊做出了善解人意的表情。

“道理我都懂的媽媽,隻要您還認可我是您的女兒就好。”

第二天,腫著一雙眼睛的陸泠泠在一看到厲司言之後,立刻問出了盤旋在自己腦海中整整一個晚上的疑惑。

“司言,厲驍擎是你們家什麽人呀!”

“你突然問起他幹什麽?”

雖然覺得有些摸不著頭腦,但是厲司言還是一五一十告訴了陸泠泠有關厲驍擎的、自己所能了解到的一切信息。

而伴隨著厲司言的講述,陸泠泠才終於意識到自己得罪的到底是個怎樣的男人。

在不知不覺間,自己的後背居然濕掉了一大片。

注意到陸泠泠不太對勁兒的神色,厲司言終於意識到了什麽,他輕聲詢問。

“是出了什麽事情嗎?”

“沒。”

陸泠泠回過神兒來,搖了搖頭,緊接著又猶豫地看向厲司言。

“你能把厲驍擎的手機號給我一下嗎?我有些事情需要找他說明一下。”

雖然不知道陸泠泠是怎樣跟厲驍擎牽扯上關係的,但是厲司言從來都不會拒絕她,陸泠泠就這樣得償所願拿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

溜到沒有人的地方,陸泠泠拿出自己偷偷帶過來的手機,給自己做足了心理建設,帶著手心黏膩的汗意,顫抖著手指撥通了這通電話。

廢話,既然已經知道厲驍擎在厲家的地位遠高於厲司言,她幹嘛還要在厲司言這一棵書上吊著啊,可不就得貨比三家,找一顆更大更高更壯實的樹木依靠嗎?

“喂。”

手機上突然一則陌生的來電讓厲驍擎莫名其妙,但是由於這個手機連接的是自己的私人電話號碼,所以僅僅是猶豫了一瞬間,他還是選擇接通了這則電話。

陸泠泠一聽到厲驍擎的聲音,瞬間就有些緊張,但是當她想到自己這次打電話的目的之後,還是強壓住自己內心的懼意,拿出了自己此生嘴甜膩的嗓音。

“你好,我是南枝的妹妹陸泠泠,上次你曾經見過的。”

“嗯?”

然而在她看來可以當做是直男斬的聲音,並沒有在厲驍擎這邊起到什麽作用。

聽到厲驍擎沒有什麽感情的一個字,她有些奇怪。

這跟昨天對著陸南枝輕聲細語的人是同一個嗎?

然而緊緊愣了一瞬間,陸泠泠又重振旗鼓。

“是這個樣子的,我想跟你解釋一下……”

陸泠泠輕聲細語,娓娓道來。

“不用向我解釋。”

然而她再次遭到了人生滑鐵盧,直接被打斷已經措好詞的長篇大論。

“如果真的有這個心思的話,你應該去向南枝解釋,而不是我這個你連認識都不認識、就連手機號都要問別人要才能擁有的‘陌生人’。”

厲驍擎在陸泠泠這裏可不像厲司言那樣對她有求必應,而且在生意場上摸爬滾打這麽多年,他不知道已經從多少想上他床的女人那裏全身而退了,怎麽會看不出來陸泠泠的小手段?

甚至在此時此刻,他還對著同是厲家人的厲司言有些無語。

就這些根本上不得台麵的小手段,居然就能把他迷的不要不要的?就他這傻乎乎被一個女人就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樣子,說出去誰都不相信他是厲柏紀的兒子吧?

陸泠泠傻眼了,這跟她預期的結果何止是不一樣,完全就是背道而馳。

她一時有些不知所措,但是在她剛整理好思緒想再次開口的時候,電話就被掛斷了……

陸泠泠並不死心,再次撥通了厲驍擎的電話。

“對不起,您……”

好家夥,厲驍擎前腳剛掛斷電話,後腳就把自己拉黑了?

她簡直就是賠了夫人又折兵,不僅沒有在厲驍擎那邊成功刷一波存在感,小把戲還直接被識破並且被毫不留情地指了出來,最最重要的是,她居然直接被拉黑了!

從來沒有被男生這樣對待的陸泠泠一時有些不敢相信。

捫心自問,她在學校裏雖然不是人見人愛,但是在男生堆裏確實也是比較吃香的。

可是她沒有想到的是,自己那些小手段對於還在上學沒有進入社會的學生來說確實夠用,但是對於厲驍擎這種已經被社會浸潤多年的老油條來講,根本就不夠看的。

陸泠泠現在非常挫敗,收起手機,完全沒有心思掩藏自己神色的她,就這樣頂著一張明顯心情不好的臉回到了教室。

“怎麽了?”

厲司言不明就裏,剛剛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沮喪起來了?

陸泠泠當然不會告訴他自己是因為勾搭男人沒有成功,覺得有些丟臉。

她看了一眼對自己有著關切含義的厲司言,一時間居然也沒有興致跟他解釋原因,而是在他臉上停留了一瞬間目光之後,收回視線,默不作聲地回到了座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