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看那幢老樓都有些陰森恐怖,更別說晚上了,他的心開始發虛。如果真有鬼,自己一個人去估計有些應付不來,他得找個幫手,於是,就想到了劉丫男。
蘇檀被小賣店老板轟了出來,非常鬱悶,他打著並不遮雨的雨傘,孤獨地走在馬路上。身邊不時疾駛過各色車輛,把地麵上的泥水濺在他身上。他一邊艱難前行,一邊回想著那老板的話。
難道自己真的撞鬼了?難道自己曾經住的那個房子就是那老板說的凶宅?那裏麵真的死過兩個人嗎?不會有鬼存在吧!自己的失憶難道真和鬼有關?是不是因為碰巧自己住了那所凶宅,冒犯了棲息在那裏麵的什麽的鬼,而遭到了報複,才使自己失憶,什麽都記不得了?
蘇檀越想越覺得有道理,感到後背一股一股地冒涼氣。
白天看那幢老樓都有些陰森恐怖,更別說晚上了,他的心開始發虛。如果真有鬼,自己一個人去估計有些應付不來,他得找個幫手,於是,就想到了劉丫男。
蘇檀掏出手機剛要撥號,手機卻響了。
他看了一眼號碼,居然是齊小傑,電話裏說:“蘇檀,好幾天沒打電話了,你還好嗎?”
蘇檀很高興,就決定邀請齊小傑一起去探訪那幢老樓。想到這裏他大聲說道:“小傑啊,我正找你有事,不過現在外麵下著雨,我聽不清楚。這樣吧,我回家後再給你打回去,好嗎?”
正說著,一輛黑色的轎車從他身邊飛快駛過,泥水濺了蘇檀一身,雨傘也被刮到了地上。蘇檀狼狽地撿起雨傘,前麵的轎車也停了下來。車裏的人探出頭來,不好意思地衝蘇檀說:“對不起啊!把你的衣服弄濕了!”
開車的是個女人,蘇檀剛想說點兒什麽,一看原來是張白淨。張白淨沒有穿警服,隻穿了件深藍色的連衣裙,深色的衣服把她的臉襯托得越發白皙。
張白淨也認出了蘇檀,搖下車窗,連忙道歉說:“這麽巧,原來是你啊!最近還好嗎?”
蘇檀無奈地搖搖頭說:“還好吧,你這不都看到了嗎?”
張白淨笑了笑說:“我還有公事在身,先走了,有空到派出所來玩兒。”說完,關上車窗疾駛而去。
蘇檀歎了一口氣,低著頭繼續朝前走,並回想著張白淨的話,苦笑道:“有空也不會去派出所玩兒!”
大雨在蘇檀進屋的時候戛然而止,這令他很鬱悶,自嘲道:今天這場雨簡直就是給自己下的!他關上門,把那把破傘立在了牆角,然後脫下皮鞋,皮鞋已經被雨水泡得變了形。他把鞋擺在窗台通風的地方,然後開始脫衣服。
衣服上麵滿是泥點,他找出一塊肥皂開始洗衣服。衣服洗好晾在了陽台上,一陣涼風吹來,他身子一抖,打了個噴嚏。他覺得自己可能著涼了,就趕緊從床底下把箱子拎出來,想找幾件幹淨的衣服換上。
箱子裏的東西很多很淩亂,這是他這幾年來所有的家當。翻了好半天才找到一件背心和一條大褲衩。他拾起背心用力地抖了抖,因為那上麵已經布滿褶皺,看起來和抹布也差不了多少。他放下背心,又拿起褲衩。褲衩比背心強一些,還算平整。
蘇檀接著找,他記得自己有一件白色條格的半袖襯衣,可怎麽也找不著了。他有點兒著急,額頭開始冒汗,最後,索性把箱子整個倒在了**,這才看見了那件白色格子襯衣,就在同時,也發現了一個陌生的東西,那是一個灰色的信封。
那灰色信封顯然不是自己的東西,上次整理箱子的時候是來天津的頭一天,他確定當時沒有這個信封。
這信封夾在箱子裏麵,或許是太靠近箱子底部,所以這幾天一直都沒有被發現。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信封,裏麵鼓鼓囊囊的。他小心地把信封的口打開,口朝下把裏麵的東西往外倒。隻見一遝粉紅色的百元大鈔掉在了**!
蘇檀有一種在夢中的感覺,他拾起那遝錢粗略地數了數,差不多有一萬左右。他的手有些發抖,小心翼翼地把錢重新塞回了信封裏。這樣做了之後,他才感到有一絲安全感,仿佛周圍有很多人在盯著自己和那手中的錢。
那種感覺並不是害怕錢被搶走,而是手裏的錢似乎變成了什麽贓物。這遝錢給人的感覺不是發財後的興奮,而是一種罪惡。
蘇檀的心髒開始猛烈跳動,大腦飛快旋轉著:這錢是誰的?為什麽會在我的包裏?天啊!難道這就是那盤錄音帶裏麵提到的錢?一邊想,一邊把上次在劉丫男家寫的那張紙條翻出來。
仔細看著這張已經看過無數遍的字條,上麵寫著:“這錢你都已經拿了。該做什麽,不該做什麽,你應該比我清楚!你如果說了不該說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後果!”
看罷,蘇檀頓覺胸前仿佛壓了一塊巨石,使得他憋悶得想大聲叫喊。
難道自己真的做了什麽虧心事?為什麽自己卻想不起來了?
蘇檀麵對的謎團越來越複雜,越來越可怖,他無力地倒在了**。他真希望這隻是一場噩夢,無論這秘密能不能夠揭開,可夢終究有一天會醒來。
不知過了多久,蘇檀才從**坐起來,他下意識地抓起電話打給了馬若水。
“蘇檀是你嗎?”馬若水回話,接著問道,“有事嗎?”
蘇檀把剛才的經過一五一十地告訴了馬若水。
電話那邊沉默了很久才說:“錢真的出現了?你確定是來天津之後出現的嗎?”
“我確定!因為在來之前我整理過那個箱子……”
馬若水又說:“那個信封你要保存好了,裏麵的錢千萬不要動啊,知道嗎?其實這錢的出現,對你來說也未必就是壞事,這起碼證明了你的推測是有根據的,這錢就是最有利的證據!”
蘇檀聽到馬若水的分析,心情穩定了一些,說:“若水啊,你說我現在該不該報警?”
“這個你自己拿主意吧。不過你報案時怎麽說啊?難道說你的箱子裏自己長出了錢來?萬一這錢真是因為你做了什麽不好的事情獲得的,你一報案不是就把自己暴露了嗎?你好好想想吧!”
“是啊,那我現在該怎麽辦啊?我的心亂極了,腦子裏麵什麽也想不出來,你能來我這一趟嗎?”
馬若水抱歉地說:“我現在正在火車上,有個外地的朋友叫我去鑒定一張古畫,一時半會兒回不了天津。要不你和劉丫男他們先商量商量?”
馬若水好像又想到了什麽,問道:“昨天那個李奎給你的地址你去看了嗎?”
“去了,可是沒進去。樓房要拆了,建築工人怕出現危險不讓我進去。”
“這樣啊,我覺得你應該去那兒仔細看一看……”這時手機的信號斷了,可能是火車上的信號不強。
聽了馬若水的話,蘇檀心情好了一些。
恐嚇和威脅會令有些人變得憤怒,而恐懼的感覺隻會出現在事情沒有發生之前,一旦問題實實在在地擺在眼前,也就無所顧忌了。
蘇檀重新拿起那個裝錢的信封,現在看起來也不像燙手的山芋了,他把信封疊好,想重新裝在箱子裏麵。這時,他發現這信封上麵沒有普通信封應該有的填寫郵政編碼的紅色小方框。
擺弄著這個光禿禿的信封,蘇檀覺得很熟悉。突然想起了什麽,他趕緊從抽屜裏翻出那盤磁帶,幸好那裝著磁帶的信封還沒有丟掉。兩個信封的大小和顏色竟然完全一樣!
蘇檀緊緊地閉上眼睛,努力回憶著那天收到這個信封的經過。思索了半天,他才睜開眼睛。
那天蘇檀在屋裏聽到門外有動靜,於是便從貓眼往外看。令他吃驚的是,他看見了文著蠍子的一隻手。那時他既緊張又憤怒,破釜沉舟般地把門拉開卻沒有看見一個人,關門時才發現腳下躺著一個信封,就是裝著錄音帶的那個信封。
“可這裝錢的信封是什麽時候放到我箱子裏來的呢?”蘇檀皺著眉自言自語道。很快,他想起那天發現信封之後,確實離開過這間屋子,他還清楚地記得自己拿著磁帶去了派出所,在那裏見到了張白淨……
事情似乎有些頭緒了。
蘇檀這樣推測:他發現門口有動靜,然後起身從貓眼裏看見了那個神秘司機。那司機在他開門時順勢把裝有錄音帶的信封從門縫裏塞進來,或許那個信封早就放在那兒,自己一直沒有發現,而那個司機敲門恰恰是為了提醒自己。不過這些都不重要,反正自己看到了這個信封,他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蘇檀接著想:然後自己拿著磁帶走出了家門,去派出所找張白淨了。大概那個司機看自己走遠了,又返回來用鑰匙打開門,把裝有錢的那個信封偷偷地放在了自己的箱子裏。
令那司機沒想到的是,蘇檀一直沒有打開過箱子,以至於今天找衣服才發現。
這可能就是那個精神的司機偽裝成快遞員的原因!隻有偽裝成送快遞的才能無所顧忌地在這樓裏亂竄而又不會被懷疑。
蘇檀從煙盒裏抽出一支煙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接著想:還有一個問題是,那個司機怎麽會料定自己看到磁帶後會馬上出門呢?難道他提前進入過這間屋子裏偵查過,確定這裏沒有錄音機,才絞盡腦汁想出這個笨辦法?難道那個詭異的司機不止一次地進過這間屋子……
蘇檀想到這裏後背陣陣發涼,有一種被監視的感覺,就像動物園裏關進鐵籠的動物才會有的那種感覺。難道自己一直被監視著,就像解剖教室裏麵養的小白鼠?
他的頭又開始疼了,又想到那個神秘的精神的司機,他為什麽不和自己麵對麵地把這些事情說清楚,卻要費盡心思地弄盤錄音帶來代替他傳話?這究竟是為什麽呢?難道這個神秘司機不能暴露自己的身份?或許這司機本來就和自己認識?
自己真的認識那個司機嗎?以至於他弄出這麽多花樣來掩蓋身份,使事情複雜到了荒謬的程度。不過,蘇檀很快推翻了這一觀點。他聽過那司機的聲音,在他的不完全記憶中,還沒有能和那種嘶啞的聲音相匹配的。
想到這時,手上的那支煙已經快要燒到了手指。蘇檀把兩個信封妥善地放在箱子裏麵的隱蔽處,然後把衣服壓回去,重新把箱子放回到床鋪底下……
突然,電話響起來。蘇檀小心翼翼拿起電話,一看是個熟悉的號碼。原來電話是齊小傑打來的。
“蘇檀同學,你到底有什麽好事找我啊!我等了一個下午,你也不給我打電話,急死我了……”電話那邊齊小傑嬉笑著說。
“什麽什麽好事啊?”蘇檀反問道。可能是因為那兩個信封搞的,他把剛剛發生的事情幾乎忘掉了,聽到齊小傑的提醒,這才突然想起來。他接著說,“嗬嗬!對了,我忘了,是有一件事,不過不一定是好事啊!”
電話那邊的齊小傑笑了幾聲,調侃道:“我就知道你們有好事也不會想到我,哼!你說吧,隻要不是找我借錢,什麽都好說。”
蘇檀聽了齊小傑的話也笑起來,他想自己現在可不缺錢,迷迷糊糊就成了萬元戶,於是把剛才去那老樓的經過跟齊小傑簡略地說了一遍。齊小傑有些泄氣,蘇檀接著說:“如果你不想去也沒什麽,那我就自己去得了,況且……”
蘇檀停頓了一下,他想到了凶宅的事情。
電話那邊的齊小傑見蘇檀不說話了,不解地問道:“況且什麽啊?說啊!一個破樓房裏麵除了灰塵就是老鼠,有什麽好看的?還能鬧鬼啊?”
“是啊!讓你猜對了!”
蘇檀無奈地把凶宅的事情和那女老板說的話,全都告訴了齊小傑。令蘇檀感到意外的是,電話那邊的齊小傑一下激動起來,聲音帶著異乎尋常的喜悅和興奮:“太好了!我就喜歡冒險,你一定等我啊!我要和你一起去啊!今天晚上不行,我要加班,明天禮拜六,就明天晚上吧,說定啦!”
蘇檀放下電話苦笑了一下,心裏說:“這人真有意思,真是什麽人都有啊。”他又拿起電話,覺得應該把這件事情跟劉丫男說說。電話打通了,還沒等蘇檀把話說完,那邊的劉丫男就大罵起來:“我靠!我嚴重靠!你們不知道我現在點兒背啊?太沒人性了你們,我都這樣了你還讓我去他媽什麽凶宅?不知道我陰氣重啊?走大馬路都能撞邪,還去什麽凶宅?!你願意去自己去,我可不敢去。太沒人性了……”
蘇檀拿著電話不知說什麽,直到聽到了嘟嘟聲。他把電話放在桌上,頓覺全身無力,癱軟在了**。
這天晚上,蘇檀做了一個可怕的夢,他夢見自己隻身來到了那幢老樓裏。上樓的時候腳下的樓梯軟軟的,好像都酥朽了。雖然房子不住人最容易壞,但樓梯再老也是水泥做的,怎麽像是走在泥地裏呢?蘇檀一不留神,覺得腳下一沉,半條腿都被陷了進去。他平衡了一下身子,然後努力朝外拔,可下麵就像有人拉著,不論他使多大力氣,那半條腿還依舊陷在原地,紋絲不動。就在這時,他覺得有隻冰涼枯瘦的手搭在了自己肩膀上。那手很涼,就像剛從冰櫃裏麵取出的凍肉。那隻手還在動,慢慢地移到了他的脖子上,一股極大的力量卡在了他的脖子上……
蘇檀被驚醒了,大口大口喘著氣,發現自己的枕頭正壓在心髒上。他把枕頭推下去,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感覺好過了一點兒。
夜裏的噩夢無論多麽可怖,可天總是會亮的。
昨天下的那場大雨,把空氣中的灰塵洗滌幹淨。蘇檀把頭探出窗外,深深地吸了幾口新鮮空氣。他摸了摸自己昨天洗的衣服,已經幹了,隻有皮鞋還有些潮濕。他把衣服收好放在**,坐在那裏傻傻地看著天花板。
時間過得很慢,蘇檀無所事事地在屋裏轉悠,他在焦急地等待著齊小傑的到來……
沒有令蘇檀失望,天還沒有黑的時候齊小傑就到了。
蘇檀打開門簡直被嚇了一跳,隻見齊小傑身穿美式迷彩服,戴著棒球帽,一臉威嚴並且居高臨下地看著麵前不知所措的蘇檀。
“看什麽啊你!沒見過帥哥嗎?快點兒躲開,不然我開槍了!”齊小傑說著,把手做成一個扣動扳機的動作。蘇檀趕緊站到了一邊,齊小傑邁著正步威武地從他身邊走過。更令蘇檀不解的是,齊小傑身後居然還背著個大背包。
齊小傑似乎很辛苦,他把背包卸下來扔到了**,抬手擦了擦額頭上的汗說:“你看我今天穿得夠專業吧?看看我這身衣服,是從濱江道買來的美國陸軍製服,好幾百塊錢呢!看看我這鞋……”說著抬起腿,把腳在蘇檀麵前晃了晃說,“專業的,專業登山鞋……”
“你要幹嗎啊?”蘇檀攔住齊小傑問道,“不至於這麽專業吧!你以為你是印第安納瓊斯嗎?”
“靠!你怎麽知道他是我的偶像啊?對了。你看我包裏還有很多裝備呢!”說著齊小傑把他鼓鼓囊囊的背包打開。
齊小傑一麵說一麵從背包裏掏東西,蘇檀站在一旁傻傻地看著。隻見他先是從包裏掏出了兩袋餅幹,三瓶礦泉水,還有兩個蘋果。
“這就是你說的所謂裝備呀!”蘇檀哭笑不得,然後不客氣地拿起一個蘋果,在衣服上擦了擦,張大嘴咬了下去。他一邊吃一邊說,“我現在給你檢驗一下裝備,嗯,還可以,我喜歡富士蘋果。我再試試這個,也幫你減少一些負擔……”說著又拿起一袋餅幹吃起來。
齊小傑憤怒地把吃了一半兒的餅幹從他手裏奪過來,憤憤地說:“看你那出息,這些食品很重要!是留著萬一那樓塌了,我們困在裏麵的時候吃的。”
蘇檀聽到這話,突然喉嚨一緊,一塊兒蘋果卡在了喉嚨裏,他趕緊低頭,幹嘔著把那蘋果吐出來。
他的臉憋得通紅,不好意思地看著一臉狂妄的齊小傑,說:“你太有才了,連這一點都想到了。好吧,我不吃了還不行嗎?”
“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啊!好好學習吧,孩子!”齊小傑說著又從背包裏拿出了一把蒙古刀。
蘇檀對這個很感興趣,把刀拔出鞘,摸了摸刀口,很鋒利。“這把刀還是不錯的。”蘇檀把刀插回刀鞘,說道,“還有什麽好東西嗎?比如狙擊步槍?”
齊小傑看了一眼蘇檀,不屑一顧地說:“有炸彈你敢要嗎?”然後神秘地一笑,從包裏掏出了一個紙卷。
蘇檀很好奇,問道:“這是什麽啊?”
齊小傑緩緩地把那紙卷打開,原來是一張鍾馗捉鬼圖。
“看看吧,什麽凶宅都不用怕了,這可是開過光的,嗬嗬!”齊小傑自豪地說。
蘇檀接過那張畫看了看。畫畫得也就那麽回事,畫的右下角居然還有題款,寫著:小傑敬繪。
“我倒!這不是你自己畫的嗎?這能管用嗎?”
齊小傑瞪了一眼蘇檀,從他手裏奪過自己的鍾馗捉鬼圖,說:“哼!管不管用,等用到了才知道……”
牆上的掛鍾一下一下走得很沒力氣,他倆麵麵相覷焦急地等待著。終於等到時針指到了十一點。蘇檀站起來走到窗邊,外麵的人和車輛都明顯少了,他轉臉朝“荷槍實彈”的齊小傑使了個眼色說:“印第安納瓊斯!時間到了!我們行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