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丫男繞到那道士前麵,朝那道士所指的吉位看去,那是一家風水工作室,畫室其實就在它隔壁。這家風水公司早就搬來了,可從搬來那天起,劉丫男就很少看見裏麵有人。

馬若水和蘇檀麵麵相覷。馬若水苦笑了一下,對開車的劉丫男說:“不說就算了,我們不問了。”蘇檀也歎了口氣,躺在後麵打起盹來。

劉丫男本是個愛說愛鬧的人,車裏清靜下來,自己一下被冷落了,倒覺得渾身不舒服,於是自言自語地開始敘述那件事情。

兩天前,劉丫男和齊小傑半路遇見了一個道士捉鬼,經曆了一場驚心動魄的捉鬼行動以後,剛要分手時,那道士莫名其妙地說劉丫男最近要破財,讓他小心點兒。劉丫男想到自己剛剛就破財了,還以為巧遇高人,就想問問那道士如何破解。

就這樣,三人來到一家小飯館裏,吃飽喝足後,天都亮了,齊小傑打車去上班,隻剩下劉丫男和那道士兩個人。劉丫男覺得機不可失失不再來,於是向那道士討教轉運之法。那道士看劉丫男如此虔誠,這才破例答應了。

隻見那道士微閉雙目,抬手掐算了半天,然後又讓劉丫男伸出左手讓他看了一陣,最後他把目光停留在了劉丫男的臉上,說:“年輕人,你最近遇到過什麽不尋常的事兒嗎?或者接觸了什麽不吉利的東西?”

劉丫男想了想,還是一個勁兒搖頭,說:“師傅啊,我是做古董字畫生意的,一般不去什麽不吉利的地方,接觸的也隻有古玩字畫,那些東西怎麽會不吉利呢?”

那道士搖搖頭說:“萬物皆有靈氣,你不要以為一個物件兒,或是一張畫就沒有靈氣了。一件東西年長日久,內部結構就會發生異變,這也是常有的事兒……”

劉丫男不解地看著那道士,問道:“老師傅,您說的異變是什麽意思,一個物件怎麽異變啊?”

那道士捋了捋胡須,道:“萬物皆有靈,人是萬物之靈,經常和人接觸的物品說不定也會沾染上一些靈氣,時間長了,那靈氣就會越聚越多,你能理解嗎?”

劉丫男思索了一會兒,想到了自己家的那隻古董花瓶,就點點頭說:“是這樣啊,那這和我破財有什麽關係呢?”

那道士喝了一口茶,眯縫著眼睛說:“年輕人,你是幾月出生的?”

劉丫男想了一下說:“4月5號出生的。”

那道士點點頭說:“這就對了!恕我直言,你是清明節前後出生,所以陰氣很重……”

劉丫男有些慌了,急切地附和著說:“是啊!是啊!算命的說我陰氣比較重,不要走夜路,也不要去醫院之類的陰氣重的地方。不過我不太相信,就喜歡夜裏出來溜達……”

那道士有些吃驚,說道:“不可不信啊!你最好要小心。恕我直言,破財隻是剛剛開始……”

劉丫男咽了一口口水說:“不是吧!您不要嚇唬我啊!那我該怎麽辦啊!”

“不過你也不要太擔心。”道士詭秘地一笑說,“所謂物極必反,福禍相依,壞事也會變成好事,好事也未必就是好事啊!隻要能掌握正確的處理方法,認真地對待……”

這時的劉丫男已經聽不進去道士的車軲轆話,打斷道士急切地問:“師傅啊!您就甭說那麽多了,趕緊說說我該怎麽辦吧!”

道士正講在興頭上,突然被他打斷,生氣地瞪了一眼劉丫男說:“要想轉運也不是難事,看在你請老夫吃飯的分上,我可以幫你……”他停了一下接著說,“不過你得聽我的,我叫你做什麽,你就做什麽,千萬不要自作主張!”

劉丫男點點頭。

道士嘿嘿地幹笑了幾下,湊近劉丫男小心問道:“年輕人,你最近接觸過什麽東西嗎?尤其是什麽古物……”

“在下就是搞這個的,所以經常接觸古物,您是說我的職業不適合我,是不是我應該改行換個職業?”

道士趕忙擺擺手說:“不不不,那倒不是,這主要還得看你接觸過什麽東西,就像一個身體好的人不容易患上感冒,而一個體質虛弱的人卻總喜歡生病一樣,你能理解我的意思嗎?”

劉丫男掏出煙來,遞給道士一支,說:“我理解,就是說我這人點兒背,容易撞邪,是這個意思吧?”

那道士點燃了煙,深吸一口,說:“嗯,可以這麽理解。”

劉丫男自己也點燃一支煙,自言自語地說:“難道真是那瓶子鬧的……”他的聲音雖然很小,但還是給那道士聽去了。

劉丫男清了清嗓子,說道:“不瞞師傅,我前些日子的確買了一件東西,是個畫著仕女的古董瓷瓶,那瓶子就一直擺在我家的桌子上,您說有沒有可能是因為這個……”

那道士聽到古董瓷器,心裏一驚,卻假裝不在乎地說:“也有這個可能。花瓶這種東西一般都擺在深宅大院裏麵,時間長了也難免不會沾染邪氣,出些問題!”

劉丫男順著那道士的話,接口道:“是啊!這些我也聽人家說過,不過我隻是當故事聽的,誰料想……唉!您說我該怎麽辦?”

那道士微閉雙目,似乎在盤算著什麽,半天才說:“是不是這瓶子在搗鬼現在還很難說,你給我詳細地描述一下那瓶子,讓我想想……”

劉丫男給那道士描述起了他的古董瓷器。當他說到那瓶子是民國時期的時候,那道士小聲嘀咕道:“民國的,要是清代的就好了……”

劉丫男隱約聽見了他的話,不解地問道:“師傅啊,您說什麽?我沒聽清啊!”

那道士趕緊分辯道:“沒什麽,說了你也不懂,天機不可泄露啊!你接著說,後來你把那瓶子怎麽了?”

劉丫男撓撓頭,說道:“後來我就一直擺在我家的桌子上。”

那道士思索了一陣,說:“這樣吧,那老夫可得親自去一趟,看看那瓶子,很可能你把那瓶子擺在了凶位上!”

劉丫男感激地點點頭說:“那就太好了,您什麽時間能去啊!您放心,需要多少錢您不要客氣,隻要能讓我轉運就行!”

那道士聽到這話,麵帶慍色說:“什麽話,你以為老夫是貪財的小人嗎?不是老夫覺得和你有緣,我才不會管這檔子閑事呢!”

劉丫男趕忙作揖道:“謝謝師傅啊!是啊!有緣千裏來相會啊!那您什麽時候有時間去我那兒呢?”

那道士似乎息怒了,說道:“老夫一會兒還要會個朋友,這樣吧!你把電話號碼給我,你回去等我電話吧!”

劉丫男一臉狐疑地把手機號碼寫在了紙上,小心地問道:“師傅啊,您可一定要給我打電話,可不要誆我哦!”

那道士接過紙條,折疊了幾下放到自己的挎包裏,拱手道別道:“年輕人,這是什麽話,老夫一把年紀哪裏能夠隨便食言。好,青山不改,綠水長流,後會有期!”說罷,就轉身走了。

劉丫男想跟出去看看,被服務員攔住了,說:“你們可真能聊,都快吃午飯了。趕緊結賬吧!”

等劉丫男結完賬跑出飯館的時候,那道士早已無影無蹤了。他歎了一口氣,隻得開著自己的寶馬牌夏利回家了。

回到畫室,他看見蘇檀和馬若水正在焦急地等自己。劉丫男太累了,趴倒在**就睡著了。也不知道睡了多久,仿佛聽到有人談論關於錢的事情,於是他本能地一下就清醒了過來。

他從臥室裏麵走出來,發現馬若水和蘇檀還在那裏坐著,在擺弄著錄音機,馬若水給他講了事情的經過,就在這時,他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一看是個陌生號碼,接聽之後,才知道居然是那道士打來的,他沒有想到會這麽快,興奮之餘,二人定了一個地方,那道士讓劉丫男去接他。劉丫男掛了電話,看到麵麵相覷的馬若水和蘇檀,他倆正在莫名其妙地望著自己。於是就把兩個礙事的家夥趕走後,趕忙驅車去接那道士。

很快,就見到了站在車站四處張望的道士,劉丫男殷勤地把道士扶上車,卻發現道士的挎包鼓鼓囊囊的,不知裝了什麽東西。

“師傅久等了!路上堵車,見諒啊!”

一路無話,劉丫男引領著道士來到了十三樓,電梯的門緩緩打開,道士矯健地一個箭步就從電梯裏跳了出來,劉丫男緊緊地跟在後麵。隻見道士高舉右手,示意停止行動,然後摸索著自己的挎包,從裏麵拿出了一件類似羅盤的法器。

隻見他左手托著羅盤,一步一步朝前走,那動作有些像僵屍電影裏的林正英,劉丫男則小心翼翼地跟在他身後。好在這十三樓沒有多少人住,要不然還不得把人嚇個半死。

那道士一步一步朝前走,突然在一扇門前停住了,他很神秘地衝劉丫男說:“這層樓隻有這一個地方是吉位!”

劉丫男繞到那道士前麵,朝那道士所指的吉位看去,那是一家風水公司,畫室其實就在它隔壁。這家風水公司早就搬來了,可從搬來那天起,劉丫男就很少看見裏麵有人,似乎這家公司不在這裏辦公,隻是在這兒占個位置而已。

劉丫男心中思忖了一會兒,問道:“師傅啊,您說這家公司占了這層樓的吉位,那是什麽意思?這樣一來會不會影響其他的鄰居?”

那道士停下來,看了看那門上貼著的八卦圖,說道:“看來選這個地方的人也不是等閑之輩,真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他把這個地方占了,整天關著門,把祥瑞之氣聚集在他這間屋裏,把晦氣都擋在了門外。這樣一來,吉祥之氣越聚越多,把周圍鄰居的風水格局都打亂了。所以,擁有這屋子的人,事業就會蒸蒸日上,財源滾滾而來,可住在他周圍的鄰居,嗬嗬,可就慘了……”

劉丫男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想想自己就住隔壁,那所謂的晦氣不是會天天往自己屋裏鑽嗎?想到這裏,他不由自主地問道:“這家風水公司太缺德了,竟然做出這樣損人利己的事情,我說師傅啊,那能破解嗎?”

那道士晃了晃頭,說道:“現在還不好說。對了,你家在哪兒啊?”

劉丫男指了指隔壁,說道:“很遺憾,就在吉位的隔壁!”

打開門,道士進了屋,眼睛在屋裏四處尋覓了一遍,突然看向了桌子。桌子上麵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什麽瓷瓶,於是他不解地問道:“年輕人,你說的那個古董瓶子呢?”

劉丫男趕緊朝門後跑去,撅著屁股把那個被他用報紙裹得嚴嚴實實的瓶子拿了出來,說道:“在這兒呢,我給它挪了挪地方,嗬嗬!”

那道士接過那瓶子,從容地把它放回桌子上。就像是一個古董商人在鑒定寶貝一樣,道士仔細觀察那瓶子,一邊看一邊還念叨著什麽:“還可以,還可以,不錯……”

站在他身後的劉丫男好奇地問道:“師傅,您在嘀咕什麽?看出什麽問題了嗎?”

那道士自知語失放下瓶子,又掏出羅盤繞著屋子轉悠了一圈,不時抬眼尋找著周圍還有什麽值錢的東西。

繞了幾圈之後,道士找了張凳子坐下,問劉丫男說:“年輕人,你家除了這一個古物之外,還有別的什麽嗎?”

劉丫男想了想,搖搖頭說:“沒了,其餘的都是贗品,您看沙發上堆著的字畫,都是我自己畫的,然後再做舊,主要是糊弄一下外行。”

道士看了看周圍實在沒有值錢的東西了,他指著那瓷瓶說:“我看就是這瓶子搞的鬼,要想破解這個局,就得把這瓶子毀了!”

劉丫男大吃一驚,問道:“師傅,您說什麽,毀了是什麽意思?”

那道士不慌不忙地從挎包裏掏出一把錘子,在劉丫男的麵前比畫了幾下說:“沒關係,把它砸碎就能破解……”

沒等那道士把話說完,劉丫男就用身體擋住了那花瓶,說:“師傅啊!不能砸啊!這瓶子很值錢的,這起碼也是個文物,不能砸啊!”

那道士皺眉道:“要是不毀了這個瓶子,你這個凶局就破不了。你把手放開,小不忍則亂大謀,你就忍了吧!”說著,舉手就要朝那瓶子砸去。

劉丫男急得都快哭了,連連搖頭說:“師傅,求您再想想別的辦法吧!求您了……”

“哎呀!”那道士歎了口氣,收住了舉起的錘子,無奈地說道,“哎呀!別的辦法也不是沒有……”

劉丫男興奮得眼睛都亮了,趕緊問道:“快說,隻要能保住這個瓶子幹什麽都行!”

(房子裏靜得出奇,道士好像開始念咒了,嘀嘀咕咕聽不清在纜什麽。隻聽他的聲音漸漸大了,又漸漸小了,好像忽近忽遠。)

劉丫男恭恭敬敬地遞煙給道士。道士接過煙,待劉丫男為他點燃後,深深吸了一口,做沉思狀。

劉丫男又倒了一杯茶,端上來。道士客氣地接過茶,卻沒有喝,輕輕放在了桌子上。劉丫男有些堅持不住了,小聲問道:“師傅,您看我這事……”

那道士吸完一支煙似乎並不急於動手,而是像講課一樣對劉丫男談起了道教。從秦漢時期的神仙方術到戰國的黃老之學,從《太平經》到張道陵用咒法符水給人治病,還有什麽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什麽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把劉丫男聽得雲裏霧裏,摸不著頭腦。劉丫男剛想插話,隻見那道士從挎包裏掏出三張黃表紙、一隻青花瓷碗和一枚古銅錢。他把三件東西有規律地放在地上,對劉丫男說:“你把窗簾拉上吧。”

窗簾拉上後,整個屋子一下變得昏暗異常。道士開始低頭疊那三張黃表紙,形狀奇特。然後,他從挎包裏掏出一支毛筆,蘸了些朱砂,慢條斯理地在黃表紙上畫了一些古怪的符號。

畫完了,他把那枚古銅錢放在地中間,用黃表紙覆蓋,然後舉起那隻青花瓷碗對劉丫男說:“給我倒些清水來。”

不一會兒,劉丫男把盛滿水的碗遞給那道士。那道士念念叨叨,一邊把那碗清水壓在黃表紙上。

最後,他盤腿坐在地上,招呼劉丫男說:“年輕人,你也坐下來,麵朝我,把眼閉上,我不叫你睜開你千萬不要睜開,聽明白了嗎?”

劉丫男坐了下來,仍是一頭霧水。

房子裏靜得出奇,道士好像開始念咒了,嘀嘀咕咕聽不清在說什麽。隻聽他的聲音漸漸大了,又漸漸小了,好像忽近忽遠。過了好半天,劉丫男坐得腳都麻了,想動一動,又怕出什麽問題,隻能咬牙硬挺。好不容易盼到那念咒聲一點點收斂了,這時劉丫男又突然感到一股熱氣撲麵而來,接著,又聞到了紙灰的氣息,一股十分晦氣的味道。

“好了,你睜開眼吧。”道士說。

劉丫男睜開了眼睛,畫室裏一切依舊,好像什麽都不曾發生,道士依然坐在他對麵。他低頭看去,那幾張黃表紙已經燒成了灰,而那隻青花瓷碗裏的清水卻不見了,地上並不見水跡,好像轉眼就被火燒幹了。

道士撥開那堆紙灰,捏出那枚黑乎乎的古銅錢,舉起來在劉丫男的眼前晃了晃,然後丟進了那古董瓷瓶裏麵。隻聽一聲清脆的“當啷”聲。那道士說:“你要把這個東西埋起來,一百天之後,再把它挖出來,這個凶局就算破了!”

劉丫男站起來看了看那花瓶,說:“我現在就去。”

那道士把他攔住了,說:“不,要在半夜埋,十二點整,而且,必須是你獨身前往,不能有第二個人。”

劉丫男猶豫了一下,突然又想起了什麽,問道:“好的,可是我把它埋在什麽地方好呢?”

那道士從容地從挎包裏掏出一瓶白酒,對著嘴喝了一口說:“要把它埋在一個偏僻的、風水好的地方。”

“風水好的地方?我哪懂啊!”劉丫男接著說道,“師傅,您好事做到底,給我選一個地方行嗎?”

那道士想了一會兒,低聲說:“唉,那好吧!”

那輛寶馬夏利行駛在郊外的土路上,劉丫男不時回頭看看坐在後麵雙眼緊閉的道士。當車子開到運河河邊的時候,道士突然睜開眼睛,說道:“停車!就在這兒吧!”

劉丫男殷勤地為道士拉開車門。那道士慢悠悠地下了車,朝河邊走去。這個地方的確很偏僻,河岸兩邊長著幾棵歪歪扭扭的小樹。道士停在了兩棵並排的小樹前麵,招呼劉丫男過來,指著河堤說道:“就埋在這兒吧。你看,前麵是河水,根據五行之說,水生金,金就是財啊!”

劉丫男認真地聽著,還不時讚同地點點頭。

那道士接著說:“你看這兩棵樹,這叫二鬼把門,你把那瓶子埋在這裏,前麵有水招財,後麵有二鬼把門,把財給你守住,你說說,這財你想不發都難啊!”

劉丫男感動得都要哭了,連連作揖道:“謝謝啊!大恩不言謝啊!”

那道士擺擺手說:“客氣了!客氣了!不過這件事千萬不要告訴別人,不到一百天也不要來這裏,聽清楚了嗎?”

就這樣,劉丫男又在一家大酒樓請了那道士一頓,回到畫室的時候都快九點了,他趕緊把那花瓶用布包好,找來一把鐵鍬,驅車前往指定的河邊。

河邊周圍的確很僻靜,根本沒有行人,他一邊聽著蛤蟆在水裏呱呱叫,一邊揮動鐵鍬在河堤上挖了一個深坑。坑挖好了,他看看表,當指針指到十二點時,才把那裝有銅錢的瓶子小心翼翼地放進深坑,然後把土回填上,還在那地方擺了幾塊石頭作為記號,以便事後回來方便查找。

蘇檀和馬若水聽到這裏都感到好笑。

馬若水看著正在開車的劉丫男,語重心長地說:“丫男啊!謝謝你給我講了一個這麽好聽的故事,我一定要幫你把它寫成小說,謝謝你給我提供素材啊!”

正在開車的劉丫男呸了一聲,瞪著馬若水說:“好啊,你寫吧,不過稿費得給我!”

蘇檀笑著說:“也難為那騙子了,虧他怎麽想的,要是他當導演中國的電影就有希望了!”

馬若水也說:“是啊,都是人才啊!我倒是真想見見他。對了,丫男,你再形容一下那個道士。”

劉丫男又詳細地說了一遍那道士的外貌。當他提到那道士頭上戴著一個草圈的時候,蘇檀突然想起來什麽,大聲道:“那個道士我好像也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