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家竹馬戀青梅

“你怎麽也來了?”

雖然有點明知故問,可我還是想知道。

董拙笑著說:“我們五強要拍個宣傳片,原來說好是在棚裏拍,哪曉得臨時改在度假山莊,說是實景好一些。”

這麽說來,我剛才的猜測多半是成立了,不禁對封嫻多了幾分敬畏,為了整我,她可真是不遺餘力,也難為她話那麽多心思在我身上,除了我爸媽和刁晨,大概一輩子就她以我為優先考慮的次數最多了。

“那行,你忙吧。”本想找機會溜,旁邊的同事們不幹了,紛紛以為我護短,以為我怕她們來跟我搶董拙,我巴不得雙手奉上,領走最好。

某同事問:“不行,好不容易見著了,董拙你能給我們唱個歌嗎?”說著還加了一句:“看在小旅的麵子上,能嗎能嗎?”

我十分想罵娘,你想聽個唱買票啊,打著我的旗號是要搞毛線?給我一分冠名權的收益沒?

“當然可以。”董拙明明看見我的笑容都僵了,還好死不死抄起吉他就要開唱,我再不想也來不及了,否則我真希望他能在我閃人之後再開金口。

某同事問:“好啊好啊,我見你昨晚那期節目唱的就很好聽,能不能唱那個?”

姐姐,您可真會得寸進尺!可是董拙偏偏表現得很有態度,二話不說就撥了吉他的弦,又是一首英文歌,欺負我不懂洋文!然而眾姐妹並不這麽想,包括羅蘇在內,也管不了旁邊站著的是馬潮,全都聽得如癡如醉。我看著他們滿眼桃心,哈喇子流一地的樣子,有點心悸,想當初我怕也是這幅模樣。

不知道是不是剛才吃得太撐,懨懨的,不知不覺竟然想起了刁晨,那次醉酒之後他背著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漫天都是星星,他還唱了《Moon River》,當時聽著沒覺得如何動人,反而現在聽不到了才開始想念。

董拙唱的很專業,於千萬人之中能脫穎而出,就知道他有多厲害,字字句句都很有腔調很有技巧,唯獨缺了那種直擊人心的感情。他是很會唱歌,而且周身都有明星的味道,可是唱得再好又有什麽用,刁晨隻要會一首就行。

然而我顯然已經醒悟得太遲了,遠處的封嫻正抱著胳膊對著我笑,我能對著她痛哭流涕嗎?那她隻會笑得更嗨吧!

一曲結束,我‘感動’得眼眶濕潤,被大家笑話了好久,不過她們還算‘識趣’,心滿意足做了鳥獸散,隻留下我跟董拙孤男寡女。他小心收好吉他,那把阿喬相送、我作美化的吉他現在應該是身價百倍了吧。

他問:“最近很忙嗎?”

“還行,不想讓人看扁我。”

他笑笑:“我以為你瘦了一圈,也就沒什麽幹勁兒了,聽你這話還是濃濃的布小旅式。”

“嘿嘿,不過你不一樣了,舉手投足十足是明星派頭,就差助理保姆經紀人前呼後擁了。”

“小旅。”他忽然嚴肅起來,一本正經地問我:“我以為成名之後會很快樂,可是卻發現越來越迷茫了,身邊那麽多人,沒有一個值得我信任,以前我信阿喬,後來我信你,可是以後我該信誰?”

眼前的董拙好像一下子變成了小孩兒,無依無靠,塵世間獨自漂泊。他幽怨悲傷地問我:“你……能不能回來?”

平生最討厭牆頭草,盡管他現在真的很可憐,但是我不想違背自己的原則,隻能心狠地說:“那就信你自己吧,你現在足夠成熟了,不需要依靠任何人,再也不用別人給你鼓勵,你自己就是最好的精神支柱。”

“是嗎?”他有點不敢相信。

我重重點了點頭:“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