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靈魂淨化(下)

那天是個秋日,她的墳墓很是淒涼。

孤零零的躺在一個角落。當我跪在墳前,默默的懺悔時,一陣秋風吹來,我滿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我害怕極了,難道是她死的太冤,想找我索命嗎?於是,我不停的磕頭,嘴裏念叨著,“你不要怪我啊!我也不想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如果不這麽做,我和我老婆,還有未出世的孩子都會活不下去的。我,我真的是沒有辦法啊,”說著說著,我哭了起來,是我害了她,我做了這麽大的蘖,又怎麽能安心呢?我隻是不停的磕頭,心裏卻在滴血。

這時,一個更加淒涼而縹緲的聲音在背後響起,“她怎麽原諒你?你可知道,因為你的原因,不但他們夫妻兩世相隔,而且他們的子女也再沒法回到過去了,有可能葬送一生的幸福,這些你都知道嗎?”

我嚇的差點暈過去,我以為是冤魂來索命,不過定了定神後,轉念一想,大清白日鬼不可能出來吧?我這才鼓起勇氣,慢慢的轉回頭,映入眼簾的是一個清秀的女孩,紮著馬尾巴辮,臉『色』蒼白,眼圈通紅,滿臉淚水,手裏還捧著一束鮮花。

見到是個人,我稍稍安定了一下心神,小心的問道,“請問,你是?”

她沒有多說話,隻是走過來把花束放在墓碑前,默哀了一會,說道,“我就是這個墳墓主人的女兒,我的名字叫——肖若雪。”

我聽到這句話,就像晴天打了個霹靂,嚇得立時坐在了地上。全身顫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話來。很明顯她站在我身後已經有一陣子了,估計我的自言自語她也都聽去了,這可是殺母之仇啊!她會怎麽對付我呢?我心裏七上八下的!

她卻並沒有理會我,隻是在那默默的落淚。過了好一會,才說道,“你總算是良心示泯,還能到我母親墳前上柱香。也還算是個人!我最近就覺得整件事情很不對勁,沒想到果真有這麽深的內幕,"說罷,她猛然轉過身,直視著我的眼睛,“你要想贖罪的話,就把事實真相全告訴我,不要有一點遺漏。”

到了這個時候,我反而鎮定下來,是福不是禍,是禍躲不過,這件事本來就是我的錯,我犯下的是不可饒恕的罪過。無論她怎麽懲罰我都是應當的。就算要我的命又有何妨?於是,我把事情從頭到尾敘述了一遍,雖然我知道的不多,但我還是盡我所能,把事情的點點滴滴都講了出來。

她的臉『色』一會青,一會白,眉頭緊皺,我甚至能聽到她的牙齒緊咬的聲音,可見是悲憤到了極點。等我說完,她良久都沒有說話,隻是低頭沉思,我偷偷的看著她,微風襲來,她鬢角的短發隨風搖擺,再配上略有些蒼白的臉『色』,顯得那麽美麗動人。她真是個很清秀的女孩。我越看越感覺到自己罪孽深重,就是因為我,才使這麽可愛的女孩失去父母,如今就算她真想要我的命,我也決不反抗。

就在這時,她猛然抬起頭,一臉絕然的神『色』。仿佛下定了什麽決心似的。她看了看我,淡淡的說,“看你剛才的樣子,總算還有點良心。不過你雖然不是主謀,卻也是個幫凶,也是不可饒恕的。但我實在不忍心對一個想悔過的人動手,也許讓你天天沉浸在痛苦中才是最好的懲罰!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說罷,毅然離去,再沒看我一眼。

我楞了半天,才鼓足力氣站了起來,搖搖晃晃的回到家中。一頭載到床上,爬不起來了。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一天,妻子覺察出了不對勁,一『摸』我的頭,發現燙的厲害,她大吃一驚,立刻忙著給我抓『藥』,找大夫,邊忙還邊嗔怪我不注意身體,肯定是昨天出去的時候中了風寒,受涼了。其實隻有我自己知道,我真正的病是心病啊!又怎是區區幾副『藥』能治得好的呢?可看著妻子忙碌的樣子,我的心裏還是甜滋滋的。

就在第二天晚上,在我的病情剛剛有所好轉,正陪著家人吃飯的時候,一件突如其來的事打破了晚餐的寧靜。幾個不速之客找上了門,其中一個正是張縣長的秘書,看到他的到來,我的心沉了一下,覺察出事情不對。急忙迎了上去,陪著笑臉問他有何貴幹!他繃著臉,一臉嚴肅,連家門都沒進,隻是簡單的對我說,“我的上司想見你,跟我們走吧!”說罷一使眼『色』,他帶來的幾個人就站到了我的身邊。我大吃一驚,往左右看看,知道不去是不行了,回頭囑咐了妻子幾句,便隨這幾個人上了一輛車,疾馳而去。

我一路都帶著忐忑的心情,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做什麽。盤算了半天,也沒找到什麽頭緒!自己並沒做什麽對不住他們的事情啊!正胡思『亂』想之際,車子嘎然而止。幾個人不由分說架著我下了車,進了一棟小樓。

我此時已經害怕到了極點,連走路都踉蹌了,進到屋內,我看到一個人坐在大廳正中,旁邊還站著幾個大漢。但這人的胸堂上卻纏著厚厚的繃帶,繃帶上還滲著鮮血。雖然沒有見過他,可我也猜到了,這人肯定是張縣長。隻不過令我納悶的是,他怎麽會是這副模樣?

張縣長冷冷的看著我,嘿嘿一笑,說道,“把那臭婊子給我帶出來!”

隻聽得一陣吆喝,兩個壯漢從側室拖出了一個人,重重的扔在我麵前。這個人趴在我麵前喘息不已,過了一會才慢慢的用雙手支地,抬起頭來,在看到她臉龐的一刹那,我像被閃電擊中似的呆住了,這張臉龐十分熟悉,正是在墳墓前見到的那個女孩,——肖若雪。

張喜林陰沉的聲音又在我耳邊響起,“這女人竟想殺了我,晚上趁我睡著的時候拿把匕首差點刺穿我的心髒。要不是我自小與旁人不同,心生的偏了些,這一下就要了我的命。她還口口聲聲說要給父母報仇。我就納悶了,無緣無故的,她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是不是你走漏的風聲?今天你要是不把話說清楚,就別想活著走出這間房!”

我根本沒把他的話聽進去,兩隻眼睛隻是盯著這個幾天前還很清純可愛的女孩。她現在全身都是傷痕,鮮血淋漓,身體半『裸』,酥胸半『露』。衣服破爛不堪,明顯是遭受了酷刑。這麽好的姑娘就這樣毀了。我愛惜的看著她,恐懼已經逐漸消退,代之而來的是憤怒。怎麽能這麽對待一個女孩呢?這不是人能做出來的的,是野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