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異便利店
“黃蜜蜜,你怎麽這麽晚啊,還來不?”
電話裏是好朋友範小玲不耐煩的催促,“你再不來,張誌明生氣了我可不管了”
聽到張誌明會生氣,我立刻跳起來,呆了一天的腦袋開始運轉,連忙在電話裏頭應聲:“來我就來,等我,馬上就來”
臨出門時,我回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夜晚10點。
這時候,我的父母親已經在臥室裏睡下了,我咬了咬牙,不顧如此出行的後果會惹來他們更大的怒火,想到張誌明那張長得頗似林誌穎娃娃氣的臉,我扭了頭,悄悄帶上門走了出去。
今天早上的時候,父母親剛看到我考試的成績單,知道我從年級前十名落到了第五十名,父母非常的生氣,嚴格嗬斥了我許久。
他們每天都隻會問我學習怎樣,成績怎樣。在他們眼裏,他們所關注的,永遠隻有隔段時間在校展示欄上貼出來的榜單裏,有沒有他們女兒的名字,又是排在前幾。而關於其他,我的生活,我的愛好,我的喜怒,甚至我在乎的東西,我擅長的東西,他們完全不在乎,不值一提
從中學時起,他們就不斷的報送我去各種補習班,加強班。周六周日,別人在休息娛樂,與家人天倫的時候,我就隻有在堆積如山的書本中重複不斷的學習,學習
我對這種生活,已經感到深深的厭倦了。仿佛我的人生隻有一片灰暗的色彩,在通往未來的路上堆滿了各種書本,除了書本,練習冊,死一樣的各種公式,還是書本,練習冊和公式
我的生活如此枯燥乏味,但是這樣的努力還換不回相應的結果。
父母親單位裏的一位同事的孩子,年齡與我相當,上個學期轉來我們學校就讀,他剛來的第一次考試,便把我從年級的第十名擠到了第十一名,取代了我在前十名的位置。
為了保有這個位置,我付出了多少的努力?
如此輕飄飄的,就被他比我高出的三分取代了。
為此我受到了嚴重的打擊,但更打擊我的,是父母親的態度。得知將我擠下前十榜的人是他們同事的孩子之後,回到家,麵對已是十七歲少女的我,母親仍然以一個摑掌甩了過來。
那,已經是一個月以前的事了。
雖然事後母親也向我道歉,說她隻是受不了同事的激刺,氣過了頭,並且好好的鼓勵了我一回。但在我的心底,卻已經對這種除了分數,排名,再無其他的生活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抵製和厭棄。
因為這種抵製和厭棄,我對學習的興趣一落千丈。
我們學校因為追求高分,追求緊張,一刻不得鬆懈的學習環境,每個月都會進行一次月考考試。
這一個月的月考,我與父母期盼的剛好相反,不但沒有
追上他們同事的兒子,晉級前十,反倒還下退了49名,成為第五十名的排名。
如此一落千丈,他們隻當我是沒有好好複習,卻並不知道是因為在這一個月裏,我產生了重大的變化。
我,黃蜜蜜,一個在父母及老師的眼裏乖巧規矩的女孩,在高中二年級的時候,首次嚐試了同學們口中,永不褪色的初戀滋味。
初戀是背著光的,所以父母們並不知道。在這個月,我已經有三次像這樣,等到他們睡著的一,便悄悄的溜出家門,與張誌明約會了。
雖說是約會,但並不是隻有我們兩人的約會。我們的約會,每次都是叫足了5人。
範小玲,我的好友,成績並不怎樣,在班上也僅是第30名。一直以來我與她的交往父母們都並不看好,屢屢勸我不要與這種差生來往。可是我覺得優等生太累了,學習上如此的辛苦和刻苦,在課餘間休息的時候,卻也是明槍暗箭,相互攀比試探,沒完沒了的,如果還是跟他們相處,我的腦細胞將會一刻都不得休息。
相反,隻有在和他們眼中的“差生”相處的時候,我感覺不到壓力。無論我的分數怎樣,成績怎樣,他們都不會追著不停的過問,想盡辦法挖掘我的複習方法。所以,我喜歡和範小玲的交往,她能讓我輕鬆。
張誌明,今年高三,比我大一屆,和我是同一個學校。我與他是素不相識的,就算他長得和我喜歡的林誌穎氣質相同,一張不會老的娃娃臉,站在人群中頗為耀眼,在此之前,我對他也沒有什麽印像。因為我關注的,一直隻有書本和分數排名。
今天能夠在名義上被稱為“張誌明的女朋友”全因有賴於範小玲的牽線搭橋。
他是範小玲認的哥哥,當她介紹給我的時候,就說他“早就暗戀著我,一直想認識我。”
首次從書本中自我解放出來,在感情上的我就猶如一個初生的嬰兒,乍聽到有人暗戀我,那一刻的滋味我無法形容。
因為他陽光和親切的笑容,也因為他的翩翩風度。我沒有應允,亦沒有拒絕,好事的範小玲和鄧潔她們,就將我們送做了一堆。開口閉口已將我定性為張誌明的女友。
鄧潔和龔月龍,是我們5人中已經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他們成雙成對,去哪裏都是形影不離。
鄧潔和龔月龍是範小玲的好友,在此之前,我與他們也並沒有過多的交往,因為不同班級,所以隻聽過名字,人卻是在這個月裏才漸漸記住的。
像這種夜晚間偷溜出去的約會,我們一共做過三次,這一次,是第四次。
第一次,我們5人一起逛街,在街道上的店鋪打烊後,才意興闌珊的回到家。
第二次,我們一起去KTV裏包廂
,唱到晚上1點多,在我忐忑不安的堅持下,提早結束。
那一次,張誌明趁著酒意擄走了我的初吻。我撫著嘴唇,又是緊張又是慌亂,一整晚理不清的心緒。但在那之後,我對張誌明漸漸有了朦朧的感覺。
第三次的時候,我們的約會地點是電影院。中途張誌明和範小玲離席過一段時間。
電影裏播放的是恐怖片,我一個人坐在左手空蕩的位置,看著右手邊鄧潔依偎在龔月龍懷中的身影,心裏麵對張誌明的上衛生間的歸來時間,隱隱升起一絲期盼。也讓我意識到,似乎,我也喜歡上這個被人推我身邊的男生了。
在電影結束的時候,張誌明趁著黑暗又堵上了我的嘴唇。因著心裏的期盼,我稍微張口,嚐試著回應他。張誌明一頓,似是驚喜的緊攬著我的後頸不鬆手,可是我因為緊張,一時不察竟然咬傷了他的舌頭,吃痛之下他推開了我。因為我們的舉動一直被鄧潔和範小玲她們關注著,所以張誌明非常失了臉麵,最後連再見也沒說一聲就怒氣衝衝的離開了電影院。
這第四次的約會,地點是範小玲決定的。
她說:“恐怖的氣氛有助於修複你們情人間的關係。隻要你裝作害怕,緊緊的拉著他的手,投到他的懷中,滿足了男人的麵子和裏子後,他自然就不會再生你的氣。”
可是我不會裝怎麽辦?
範小玲說:“如果不會裝,那就來真的。”
我們就讀的學校,叫W大學附屬高中。這所高中是新建起來的,緊鄰W大學後校區,因為學校裏的師資引用了部分W大學的資源,又有保送優秀學生直入W大的名額,所以雖是新校,但來這裏就讀的學生卻非常多,每年都招出招生名額。白天的時候校園裏到處都是一片歡騰,熱鬧的景像,到了夜晚,校園裏卻是安安靜靜的,冷清得出奇。
尤其是學校裏一座很少使用的實驗樓,被騰蔓等植物覆蓋完整個側牆麵的大樓。
據說,這棟實驗樓原本是屬於W大學的,後來新高中建起後,才劃分入高中的範圍內。
因為是座舊樓,無論是外觀還是裏麵的陳設,都與高中裏其他新建起來的大樓格格不入。
校長也因為懶於修複這棟大樓等各種原因,沒有重新裝修,隻是請了清潔公司的工人,做過一遍整理。
將之稱為實驗樓,也是因為新的實驗樓教室不能滿足需求的情況下,才勉強掛了個牌來使用的。哪個班級的學生倒黴的沒搶到教室的,就被安排到這裏來臨時上一兩堂課。
但是大多數人都不願意到這聞著就是一股子黴味的地方上課,因此,舊實驗樓也很少啟用。
範小玲說的恐怖的地點,就是這棟舊實驗樓。
也許是從W大
學裏傳來的吧,不知什麽時候起,這個傳言便已經在附屬的高中部傳得人人皆知。
這棟數來隻有七層樓的舊實驗樓,實際上,有八層。
這第八層樓,平時是看不見,也數不到的。隻有當時間進入深夜,有人沿著實驗樓裏的樓梯,一步一步的往上走的時候,走著走著,到了第七層,便會發現,本應該結束的樓梯,卻繼續的往上延伸。
如果,這時候,你知道上麵是第八層樓梯,而你是在第七層。你轉身下樓的話,還來得及。但是如果這時候你走迷糊了,不記得眼前的樓梯是通往第八層的而繼續走,那麽,一上之下,你就再也無法下樓,無法離開這棟舊樓了。
危險係數就在於,你能否一直清醒的記著自己是上了第幾層。而你在上到七層的時候,又是否真的看到了通往第八層的樓梯?
這個傳言一直真真假假,沒有人證實。誰也不知道,舊實驗樓裏,是不是真的有第八層。.。
靈異便利店256:第八層(一)(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