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5 我當女2號(十三)
(?)
龐俊明出去了。吳曉燕倒在床上,又躺了一陣,直到將近中午的時候,才顫顫巍巍的勉強爬起來。
單薄的被子底下是未著寸縷的身體,掀開了白色的床單,吳曉燕像是第一次見到自己的身體一般,愣了半晌。
這是……昨晚上弄的?
對於昨夜,吳曉燕知道激情,很激情。她已並非懵懂未知的少女,在那青澀的歲月的時候,也曾做過某些超越界線的事情,她有過男友,很親密的男友,雖然在畢業之後就分手了,但也曾經耳鬢廝磨,水融。她並非一個不經世事的女人,可是此刻她的身體上留下來的,赫然就是一個少女的初次——初次的被痕跡
低頭下去,所見之處,胸口,ru房,腹部,小腰,大腿,胳膊,以及看不見的背後,隨處可見到泛出淤青的痕印,有的是清晰的指印,有的是牙齒的咬痕。到底是瘋狂到什麽程度,龐俊明這樣斯斯文文的男人才會在女人的身上留下這些痕跡;到底是迷糊到了什麽程度,她的在經受這些折磨的時候,心理卻一點也沒有察覺,反而是……一整晚都如同飆在雲端似的。
難怪早上的時候她怎麽都爬不起來,全身上下除了酸痛以外,更多的是皮膚被過度的磨擦後的撕裂感,火辣辣的。隻是因為身體太重,腦袋太沉,她才沒有察覺。這會兒掀開被單了,她才發現自己身上的罪證,同時,她也發現,那些傷口和淤痕,都被上過了藥。
是龐俊明不知什麽時候替她上的藥。
奇怪的感覺浮上心頭,吳曉燕從羞赧,到吃驚,到發怵,又到一點兒的感動,五味雜陳,說不清也道不明,想再多想一會,又覺得腦部發暈,沉沉的,隻得再躺下來,扯過被單蓋住身上的痕跡,繼續沉睡。
時間到了下午五時,龐俊明快要從公司回來了。吳曉燕一天未曾進食,中午時聽到外間有響動,有人敲門來問她要不要吃煮好的飯,她沒有回應,過一會兒那人又走了,屋子重歸寂靜。這會兒胃部空得實在難受,吳曉燕才強忍著身上的難受,艱難的爬下床。
她看了看地上散亂著昨天穿過的衣服,沒有穿,走過去拉開衣櫃,從龐俊明的衣服裏麵揀了件白色的男式襯衫罩上。
哆哆嗦嗦的走進浴室裏,往浴缸裏注滿了溫水,泡去了身上的酸痛與疲累後,她才稍微有了點力氣,又罩上龐俊明的襯衫,走出客廳。
客廳與廚房是連在一起的,看到廚房的餐桌上果然是擺著一些煮好的飯菜,吳曉燕沒有胃口,隻吃了幾口幹啃的麵包,又喝了一杯咖啡後,身體裏的元氣才總算是回複了一些。
吳曉燕坐在沙發上發著呆,捧著咖啡時手不經意的碰到一個地方,讓她發現了自己無名指上的戒指——昨天晚上龐俊明親手套進她的手指的。
這意味著,他要娶她了嗎?
她要跟他了嗎?
這真是比火箭還要快的速度。來的路上她還在因為金森海的沒有電話而賭氣的打算給他一點醋意,刻意的關掉自己的電話接受龐俊明的晚飯邀請。沒想到第二天,她已經是披著龐俊明的男襯衫,戴著龐俊明送的戒指,還有,可以刷他的卡。
想到早上的時候龐俊明留下來的卡,交代她無聊時可以做的消遣,她露出一個不知是該哭還是該笑的表情。
富太太?這就是她一直努力工作所追求的最終目標嗎?過上有錢人的生活,成為不為五鬥米折腰的悠閑人士,不必擔心門當戶對的地位問題,隻要她願意……隻要她願意。
嗬……嗬嗬。
吳曉燕的嘴裏發出一聲冷笑,卻不知她嘲笑的人是自己還是他人。瞥到丟在沙發角落的自己的包包,她尖叫了一聲,衝上去,翻出裏麵的手機,瘋了一樣死死的摁著開機鍵。
滴——一聲長長的響音,手機亮了屏幕。不等信號滿格,吳曉燕就拔出了一串號碼。但是因為手機信號未穩定,號碼拔不出去,於是她一便又一便的摁著,拔著,手指間毫不停歇,直到電話那頭終於通了。
“喂,曉燕嗎?”金森海的聲音在電話裏不慌不忙,穩穩重重,這是他正在進行著某件事時的特征,一般在處理公事時他就會這個樣子,一切掌握在手中,遊刃有餘。而龐俊明則不是,在公司裏的時候,和她說話的樣子也是斯斯文文,特別的親切,但誰想到一個夜晚,他就在她身上留下了這麽多的印記,還記她無處訴說,無法控訴。
一股悲愴的感覺湧上來,堵住吳曉燕的喉嚨,她突然間說不出話來,唯一的念頭就是不能讓金森海知道自己此時的樣子,深怕她哪怕露出一個呼吸,都被電話那端的人嗅著她身上另一個男人的氣息。
她緊緊的捂著鼻子和嘴,不敢出發一丁點的聲音,隻有眼淚不停的流。
“喂?喂?曉燕嗎?說話呀。”金森海等了半天沒等到回音,沉默了三秒,換了口氣道:“是不是出了什麽事?”
“是不是出了什麽事”幾個字一下子擊中吳曉燕的心房,她嗚的發出一聲悲鳴,慌亂的把手機掛掉,啪一聲任由它從手中滑落地麵。
再多的理由與堅持,直到此時她才發現,自己由始至終所喜歡的,隻金森海一人,自己唯一愛的,隻金森海一人。
原來她也以為自己愛的是包括金森海的身份,地位。因此迫切的保持自己那點卑微的自尊,無論如何也不肯接受他回公司的邀請。她跳槽到新月,遇上龐俊明,覺得龐俊明有著與金森海一樣的地位,與他相同的財力與魅力,隻以為兩人中隨便任選一個她都會很幸福。直到此時此刻她才發現,原來,她愛的隻是金森海,隻有金森海不是他的地位,不是他的財富,她愛的就是他麵對任何事情時都一副胸有成竹有條不絮的模樣,愛的是他凡是約會,牽手,都會先經過她的同意,才會去做的體貼,愛的是他看起來彬彬有禮,實際上是尊重她嗬護她的一切舉動
她怎麽會……她怎麽會選擇了龐俊明呢?
在巨大的心裏悲憤下,吳曉燕奮力的拔下了手上的戒指,不辨方向的用力一扔——
她以為扔掉戒指便能扔掉錯誤,重新穿上昨晚的衣服便能回到昨日。可是當她把衣服拿起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那套花了半個月的薪水買來的套裝竟然被暴力生生的撕成兩半。
舉著衣服察看,吳曉燕忍不住打了數個哆嗦,看著被撕裂的衣服就仿佛能看到自己躺在龐俊明的身體底下受他虐待的模樣,可怕的是這衣服是如何撕裂的,自己的淤青是如何來的,她全記不起來。
衣服是不能穿了,這裏沒有女人的衣服,要走出去隻有穿龐俊明的。吳曉燕找了一圈,連自己的內衣褲也不能穿,全都碎了。
她咬著牙根忍著顫意在房間裏轉悠著,找來找去還是隻有那件白襯衫可以穿上。要不,套條男人的底褲罩著襯衫就真空出門?如果門外有車可以馬上鑽進去遮羞的話還可以如此。但她認識的有車一族而且不會亂說的人裏似乎隻有金森海。
萬不得已,她還是不想讓金森海見到她此刻的模樣。
就在吳曉燕猶豫不決的時候,她的電話在客廳裏響了。她嚇了一跳,是金森海嗎?她立刻衝了出去,拿起電話一看,是龐俊明。
5點50分,快到下班的時間。龐俊明這時候打電話來,是要說他要回來了嗎?
吳曉燕握著電話看了一會兒,僵硬的摁下接通鍵,舉至耳邊。“喂。”
“燕燕,怎麽這麽久?”電話裏龐俊明的聲音和平日裏每一次叫她燕燕時一樣的親切與溫和,就仿佛他第一次在她的耳邊說:下班了嗎?那一次的招呼一樣。
吳曉燕眼神迷茫大腦混亂,握著電話沒有吱聲。
“怎麽,身體還痛嗎?”電話裏龐俊明的聲音更溫和了起來:“對不起,我不知道會把你弄成這樣,也許是昨晚酒喝多了,早上醒來的時候看到你身上的痕跡,我心疼得恨不能給自己兩巴掌,怕你被吵醒,我幫你擦了藥才去上班。那藥很有效的,不出三天保準一點也看不出來,你放心,我會跟公司聲明,給你三天假期……燕燕,回去後我再幫你上一次藥好嗎?你的皮膚這麽好,留下這樣的痕跡多可惜啊,都怪我,太喜歡你了,情不自禁的就……”
吳曉燕的混亂的大腦仿佛終於找到了方向,知道要先處理哪件事情。
“不,不用,我自己擦就好。”她低低的說著,或許,龐俊明的表現方式隻是與別人很不一般,他對她的過度用力恰好是反應出他的內心對她是非常在意和喜歡的。
那麽,她該回去找已經錯過的金森海呢?還是將錯就錯的和龐俊明過下去呢?萬一金森海知道了她今天的事,還會要她嗎?
她不敢……
“燕燕,還是讓我來幫你擦,身為你的男人,為你服務這點事也是應該的。嗬嗬,對了,我送你的戒指還喜歡嗎?雖然是戴在無名指上,不過這隻是我向你告白的戒指,下次,我再帶你去另選一個鑽石戒指,款式由你來定,如何?”
“再有五分鍾我就到家了,對了,你的衣服被我弄壞了,我給你帶了一套新的,等會你打扮好我們晚上出去吃,我已經訂好了位,菜式你一定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