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1 被遺棄的一族(九)

171:被遺棄的一族(九)

安德烈走了,伯爵夫人意外的駕臨城堡。

她不是親自來的,她隻是派了貝絲夫人和一輛馬車,要接我回去。

安德烈的管家自然不肯,可是貝絲夫人出示了吸血長老的信物,見信物如見長老……嘔啊,連這個地方也能聽到這麽狗血的橋段。

有信物者,代表著所持之人正在執行長老的任務。

安德烈管家明白,這不過是伯爵夫人在借著名頭行事而已。伯爵夫人確實是在為長老行事,但行的絕不是我這樁事。堂堂的一代吸血長老,哪裏會過問我這麽個小蝦米?何況長老總部那此時正自顧不暇,忙得不可開交呢。

縱使心中清楚,然已經身為吸血一族的大管家卻不得不尊從這個信物。

他暗示我,他會盡快去通知安德烈,讓我自己小心點。

我心知肚名,貝絲夫人皮笑肉不笑,這一回去,伯爵夫人肯定有我好看的。

她想借安德烈的手將我化為枯骨的目的不成,可她要將我遠遠送走的目的眼看不就要成了嗎?一旦我成了領主夫人,她不是就完成了任務,可以獲得夢想中的獎勵了嗎?

兩廂對比,要我死是私願,要我活,卻是她長久以來努力的目標。她不會為了一時的氣怒,將自己的努力功虧一簣吧?

伯爵夫人到底想要我回去做什麽,思來想去,還真是個謎。

馬車飛快的行駛的,仿佛在路上多耽擱一秒就會誤了什麽大事一般,在沒有避震的馬車車廂裏,被顛得七渾八素,抬頭一看,貝絲夫人居然就像入定般,任肌肉在臉上抖啊抖的,我自閉眼安詳。

“貝絲夫人。”我突然開口說:“你是人類吧,為什麽伯爵夫人不給你初擁呢?”

貝絲夫人猛的一震,眼睛睜開。

“作為城堡裏的第一把手,大管家,你是最親近伯爵夫人的。你知道伯爵夫人的一切,按理,她應該早就讓你成為她的同類了……”

貝絲夫人的眼睛定定的盯著我,一瞬不瞬的。眼裏仿佛可以吸入一切的深潭,看不出她的任何情緒。她是以為我在挑唆她們主仆嗎。

我頓了一下,默言了。

良久,馬車的軲轆聲一直響在耳畔。到城堡的時候,天色已近黃昏。

伯爵夫人的花園裏,雜草又高了一些。低矮的木格子房間裏,沒有看到粗活女仆的身影。一路上行來,連一隻鳥蟲的鳴叫聲都沒有,安靜得仿佛一個墳墓。

“伯爵夫人還沒有起來。”既然我已經知道了伯爵夫人的真麵目,貝絲夫人也不用隱瞞了。她指了指天色。“你先回自己的房裏休息吧。”

此時隻是黃昏,的確還沒到吸血鬼起床的時候。不知道她是不是睡在棺木裏?

我回到自己的房間,黛西還在,為我準備了豐富的晚餐,放在房間裏等我。

換過衣服後,走出來,想問黛西些什麽,她卻已經不在了。

其餘的女仆也一個不見。整個城堡的人都給我一種神出鬼沒的感覺。

嗯,真是很濃的陰謀味兒。

既然敵方一直躲著不現身,我也懶得四處去找,免得踩到什麽陷阱。乖乖坐在這裏等,她自然就會出來了。

躺在還算熟悉的軟床上,我很快就睡著了。

腥甜的味道在空氣中飄浮著,鑽入鼻腔。

從睡夢中醒來,肌膚接觸的是冰冷的空氣。

臨睡前明明記得把窗關上了的。

這樣想著,轉頭一看,熟悉的窗邊站著熟悉的黑影。

幽暗中,紅色的眼睛熠熠發亮。

“威廉”

夜探我的閨房他已經習慣了,然而,美麗的伯爵夫人應該永遠不會習慣吧。

他既已經完成了調教我的任務,為何伯爵夫人還會允許他在我房中出現?

“艾米麗……”性感的磁性嗓音嘶啞的叫著。倏地一動,那人已經完全的壓在了我的上頭。

濃密的睫毛裏,閃動著是渴望的欲求。

“威廉”我發出驚訝的尖叫聲,企圖阻止他的行為,奈何他比我強壯數百倍不說,身上還散發著令人發/情的香味。

“艾米麗……艾米麗……艾米麗,我喜歡你。”紅眼中的欲求越來越強,威廉竟已經開始撕扯我的衣服。

“不要——”我千辛萬苦的騰出一隻手來,想往他臉上狠狠的一摑下去,可當手抬起來時,卻軟綿綿的落下了。

是香氣讓我失了抵抗,開始意亂情迷了嗎?

身體火熱熱的,仿佛即將融化一般。我的意識明明很清醒,清醒得就像做夢的旁觀者一樣,可以看清威廉是如何的退下我的衣服,在我半/裸的上狠狠的啃咬。他下口時非常凶猛,但咬上去時卻驟然轉為輕輕舔吻和摩挲。

他用他的唇,他的舌,在我的身上不斷的流連,碾轉,沿著腹部的中線,就要到達最終的地點……

“啊——威廉”

我看到自己的身體,不,是艾米麗的身體顫動了下,弓起了腰,開始迎合的張開雙腿。

怎麽回事?這絕不是我的動作,難道我被屏出她的體外了嗎?

“艾米麗,愛我嗎?”威廉的嘴唇含著她的花蕊,伏在她兩腿間幽幽的說道。

“愛……”艾米麗歎息一聲,幾乎是呻吟著的回複。

威廉更用力的吮吸了她一下,硬聲問道:“再說一遍。”

“愛……”不知是因為身體上的反應,還是艾米麗內心深處對威廉的深深愛戀,這一舉動,足以令她沉迷得忘了所有的一切。

“愛誰,大聲點。”威廉探出舌頭伸了進去,同時更緊密的吸吮她的一切。

艾米麗緊緊的閉上眼睛,她的臉上流露出了性/愛時特有的表情,大叫道:“愛你,威廉?霍爾,我愛你,愛你,隻愛你一個——”

充滿著情/欲的叫聲回蕩在房間裏,忽然,砰一聲巨響,門被人從外踢開了。

安德烈和伯爵夫人並排站在門口,安德烈的神情冷漠,伯爵夫人隻是低低的說:“艾米麗,你不遵守婦道,已經失去了成為初擁者的資格。”

安德烈的目光如冰刃一樣冷射著床/上的兩人,他的臉孔繃著,漆黑的眼珠裏看不一點波瀾,他就猶如一個外人一般,冷冷的看著麵前的人,似乎他從不認識艾米麗,亦與她沒有過任何的交集一般。

“安德烈領主,艾米麗已經沒有了成為您新娘的資格,您看……”伯爵夫人詢問的口吻,臉上卻是不容置疑。

“隨你的便。”安德烈漠然說完,再不看艾米麗一眼。他轉身出去的時候,我看到他的額際上布著一層薄薄的汗,顯然他一路急行,是剛剛才趕到的。

為何會這麽巧,他就在艾米麗喊出那一聲之時來到?

做為一個不被人看到的旁觀者,我縮在角落裏,正猶豫著自己該怎麽辦的時候,忽然喵的一聲,一個黑影從天花板上落下,噗一聲掉在我麵前的地板上。

“快跟上去”影突然發出命令。

我乍然間見到他,我欣喜萬分,正要說些什麽,他已經帶頭衝了出去:“快,把白阮的靈魂碎片收回來——”

白阮?靈魂碎片?

我懵了一懵,急忙起身追了出去。臨出門前,我回頭望了一眼,艾米麗已經被黛西和貝絲夫人架住了兩邊的胳膊。她的衣衫不整,正用充滿了絕望、哀怨,和癡迷的複雜眼神深深的望著威廉。

這一刻,我知道了自己被突然拋出來的原因。被最愛的人欺騙,算計,從美好的天堂上墮落地獄,想必,這一幕是她心中最為刻苦銘心的,所以,她不願,也不忍心讓我體會吧。(廢話,我還不想體會那激情的一刻呢)

而威廉呢,已經站直了身體,僵僵的站在大床旁邊。對於艾米麗投射過來的視線,他由頭至尾都沒有一絲回應。仿佛這一刻,這一場戲,他的戲份已經演完,此時隻是一尊沒有靈魂的雕像。

貝絲也真當他是尊雕像,繞過他,直接拖著艾米麗往地下室走去了。

艾米麗絕望的一遍遍呼喊著威廉的名字,他仍舊一動不動的硬挺著。

雖然,眼前的事情我插不上手,這是已經被注定的,四百年前發生過的事情了。但想到艾米麗被拖下了地下室,緊接著的便是造成她體無完膚,鮮血淋淋可怕後果的酷刑,我仍然忍不住,頓了頓腳步。

自從顏芮的事件以來,我體內的護犢因子開始複蘇,越來越見不得人欺負我手下的東西們。

我迅速衝上前去,(由於速度太快,腳已經用不上了,是用飄的嗖一聲飛到威廉的麵前)伸出手朝著他的臉上虛空一掌。

“白癡混蛋下三濫的男人我咀咒你永遠都是半人半鬼,半死半活”

語畢,我轉身嗖的一下飆出門外去了。

由於我走得太急,沒有發現威廉的反應。他在被我掌摑到臉上時,臉上的肌肉極細微的微微一動,似乎真的被人打到一般,一縷頭發在他的臉上隨風而動,他的瞳孔一縮,紅色的眼珠刹時變得幽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