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尼·勞弗躺在**。
麵朝天花板,露出白癡樣的笑容。
高凡一直想知道,SAN值掉到0,會是怎樣的下場。
現在他知道了,會變成無可救藥的白癡,不,白癡尚且有自我意識,但SAN值為零的人類,隻是一團會呼吸的肉。
丹尼·勞弗擁有高達70點技巧值的‘聆聽’,78點技巧值的‘潛行’,和85點的技巧值的‘格鬥’,這三項屬性都與戰鬥相關。
如果他盡情發揮,就是一位007,一個人間兵器,徒手就可以把高凡掐死十個來回不帶休息的。
可現在SAN值歸零後,丹尼·勞弗隻能躺在這,像是一團無法被驅動的肉。
‘偉大伊斯之殼’,是受丹尼·勞弗控製的。
在丹尼·勞弗理智歸零後,失去對這個世界的認知,沒來得及對‘殼’下達最後吞噬高凡靈魂的指令。
之所以保留高凡的靈魂,是因為丹尼·勞弗仍然需要高凡的技能去偽裝,偽裝另外一個高凡,用來接近J·K女士。
這也是高凡沒有一次性收割掉丹尼·勞弗的全部理智值,而是借著靈感爆炸的隱蔽,一點點將其變成一塊‘活肉’的原因。
丹尼·勞弗可能會魚死網破,用‘殼’徹底吞噬掉高凡的靈魂。
當然,高凡懷疑在係統的保護下,‘殼’能不能吞掉他的靈魂。
係統雖然又簡陋又智障,但其位格,要高於‘偉大伊斯’這個上位種族,從‘殼’根本無法屏蔽係統就看得出來。
現在,高凡仍然能夠在係統中,看到‘偉大伊斯之殼’這個狀態。
同時,‘殼’仍然在影響高凡。
高凡能夠不時享受到SAN值歸零的體驗,沒什麽可說的,標準的大腦一片空白。
所以,怎麽辦呢?
現在,被丹尼·勞佛畫到稀爛的,根本不可能被係統視為完成的《麋貓像》,已經不是重點了。
重點是高凡要如何擺脫這種被‘偉大伊斯之殼’連接的,與丹尼·勞弗仿佛雙生體一樣的狀態。
‘偉大伊斯之殼’仿佛是一個同步器。
可以把兩個人類的靈魂進行同步,在達到某個足夠高的頻率時,可以屏蔽其中的被動一方,最終結果,則是一方靈魂的湮滅,另外一方靈魂的轉移。
這個‘律’的作用機製,簡直可怕。
能讓一個人不知不覺被替換為另外一個人。
現在,‘律’的使用者變成了白癡,卻仍舊在‘律’的作用下,像是寄生蟲那樣,貼在高凡的靈魂上。
高凡想了想,還是得求助於接線員小姐。
她好像無所不知。
電話撥通。
“畫家先生?”接線員小姐頗有些驚喜,“如果您再不主動向我通話,我就要向‘掘墓人’提出質詢了。”
“您猜到我遇到了‘掘墓人’?”高凡問。
“您沒遇到麽?雖然我向您主動撥過電話,您的回複都是沒有問題,但我總覺得有意外發生。”
“是遇到了。”高凡往**瞥了一眼,“在我的**躺著呢。”
“嗬嗬嗬~真是個浪漫的邂逅呢。看來是我過於擔心了,畫家先生的魅力讓人吃驚,希望您遇到了靈魂伴侶,不過要小心‘擱淺’哦。”接線員小姐說。
高凡愣了一下,因為,通過‘殼’的鏈接,還真是‘靈魂伴侶’,丹尼·勞弗也真的‘擱淺’了,為什麽接線員小姐的預言如此準確?
“如果我中了‘偉大伊斯之殼’,要如何擺脫呢?”高凡說起正題。
“律雖然很難解,但也有弱點,調查經典三要素依然作用於律,還記得麽?躲避爪牙、破壞儀式、擊潰祭祀……”
放下跟接線員小姐的電話。
高凡來到丹尼·勞弗身側,開始在其身上搜索,很快就從西裝內側的口袋裏,找出了一節脊椎骨,看到這節脊椎骨,高凡眼前又掠過胚胎、羊水和馬棕六足人的閃影。
這就是‘殼’了。
上一個被‘偉大伊斯’寄生後的種族,在‘偉大伊斯’離開後,被‘掘墓人’找到後,將其製成了‘殼’,製成了一個靈魂同步器。
接線員小姐的建議就是,在被靈魂100%同步之前,找到‘殼’,將其用神秘摧毀,相當於毀壞祭祀手中的儀式,就能毀掉這次同步。
但如何摧毀呢?
肯定不是拿錘子砸碎。
那隻是砸碎了它的形體,而構成它的神秘,仍然存於世間。
有特定的辦法。
這個辦法和被偉大伊斯寄生的種族有關。
比如,如果人類被寄生的話,說不定一場聖彌撒或者東方的超度儀式,都能夠將其摧毀。
因為構成‘殼’的神秘與靈魂,來源於此。
接線員小姐表示‘殼’不同,方法也各異,如果高凡找到‘殼’,可以郵寄給STK總部,總部的神秘學專家們對於‘殼’非常感興趣,但迄今為止,還沒有獲得過任何一隻真正的‘殼’。
尋找‘偉大伊斯’種族存在過的軀殼,並將其製作為‘殼’的技術,隻有掘墓人掌握,非常神秘。
“用神秘摧毀它……”
高凡瞧著自已尚未完成的《麋貓像》,忽然有了個靈感。
神秘對高凡而言,是筆下的顏色啊。
……
這間希爾頓酒店的總服務台接到投訴。
說聽到了錘子砸地樣的裝修聲,並且持續很久。
服務員敲響了發出聲音的那間房。
房間門打開。
就看到那個東方人果然正在用錘子砸什麽東西。
雙方語言不太通,這個年輕的東方人比劃了半天,才問酒店借到了廚房裏的垃圾粉碎機一用。
當這個年輕人望見通過酒店廚房的下水槽,那塊骨頭被研磨成了和著水的粉末後,對服務員和大廚豎起大拇指,十分用力的誇獎了一句:“VERY GOOD!”
……
希爾頓酒店對於這位來自東方的年輕人,印象十分深刻。
他們懷疑這位年輕人正在酒店房間內做一些神秘的東方巫術,所以需要把骨頭磨成粉末。
而進出打掃的清潔工,則告訴他們,那個年輕人的東方人是個畫家,因為她看到了畫板和畫布。
但大家都認為,那是不可能的。
畫家隻是其表現的掩飾身份,他背後一定藏著一個可怕又神秘的身份。
高凡並不知道酒店員工們對他的猜測,如果知道,肯定會說,你們猜對了。
他接下來要進行的工作,還真是有點像巫術。
高凡從來都不知道‘神秘學’還有這種奇妙用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