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禮完畢,軍哥行至徐凱星身前站定。

軍哥高大的身體放佛一座山一樣,壓得徐凱星心髒幾乎停止跳動,慌亂,悔恨,諸般滋味湧上心頭。

徐凱星想張嘴說些什麽。

突兀間,軍哥舉起手臂狠狠向徐凱星臉上扇去。

徐凱星應聲倒地,嘴角的鮮血絲絲溢出。

眾人錯愕,不解。

徐凱星倒在地上,又默默站起,立在軍哥身前,倔強的看著。

好似剛反應過來的夢零急忙擋在徐凱星身前,麵對軍哥,同樣的一言不發。

軍哥將欲撥開夢零,夢零隻說了一句,“他還是個孩子,你要容許他犯錯!”遂不再言語,看軍哥準備怎麽處置徐凱星。

而其他隊員都一頭霧水,特別是虎子,更是走到軍哥麵前準備詢問。

經過這次鼠群襲擊,徐凱星的表現雖說不起眼,但也使得虎子不再將他做廢物看。

軍哥瞪了徐凱星一眼,沒有理虎子,反而又是一巴掌摑在徐凱星臉上,恨聲道:“早知道有今天,當初我就不該救你!是你!是你害了鄒輝!害了大家!”

徐凱星張嘴想辯解,卻不知該如何開口。

軍哥也不想聽徐凱星的辯解,說完這些話後,大步向自己的房間走去,隻是這離去的背影顯得有那麽一絲悲涼。

徐凱星沒有擦拭嘴角的血漬,任那血跡如羞恥符一樣掛在臉上,徐凱星感激的看了虎子和夢零一眼,抿抿嘴跟了上去。

夢零想阻攔,隨之又打消念頭,對杵立不動的其他隊員道了聲:“散了,回去休息!”

虎子等人雖想探詢究竟,但命令和疲憊趨使幾人也各自回房。

徐凱星跟隨軍哥走至房門前,但“砰”的一聲,軍哥將徐凱星關在了外麵,不打算給徐凱星任何言語機會。

徐凱星站在軍哥的門口,想敲門又遲疑。

站在軍哥房門口,徐凱星思緒萬千,萬一軍哥要攆自己離開,自己怎麽辦?

自己能夠在這危機四伏的異獸中生存?還是自己能獨立解決溫飽?

徐凱星自問都做不到,再說自己也沒有離開的理由。

因為自己的過錯,導致鄒輝的犧牲,自己應該像個男人一樣,扛下過錯,為小隊,也為自己的生存出力,而不是像個懦夫一般。

過去的一年自己生活的太安逸了,在夢零和小隊的照顧下,自己居然可以厚顏無恥的靠別人來養活!

直到這時,徐凱星才發現自己活的有多失敗,一個卑微的可憐蟲,居然還對虎子他們喊自己廢物生氣!

自己有什麽資格生氣,自己應該感到羞愧,可恥!徐凱星不斷自問,腦海裏各種念頭翻湧。

徐凱星深吸口氣,讓冰冷的空氣灌入肺中,迫使自己定下心來,敲響門,“軍哥,我有話說。”

徐凱星的話語並沒有引來軍哥的回應,在幾次敲門無果後,徐凱星徒然放下手臂,開口道:“軍哥,我知道都是我的錯,要不是我,鄒輝不會死,大家也都不會受傷,我很感謝你救了我,如果你不肯原諒我,你告訴我,我該怎麽做!”

說完直直的站在軍哥門口,等待軍哥的判決。

黎明降臨,太陽劃破夜空,照亮整個基地,徐凱星依然筆挺的站立,仿佛一個忠實的守門人。

這一夜徐凱星想了很多,因為自己的驕傲,因為自己的可恥的優越感,害死了自己的隊友。

徐凱星已經想通,倘若自己不被原諒,那麽就離開吧,不要再次成為別人的負累。

軍哥的房門終於開了,陽光照在軍哥的臉上,那臉依然堅毅。

經過一夜的調整,軍哥仿若將悲傷拋在腦後,在這惡劣的境地,悲傷已經成為奢侈品,有一晚的時間已經足夠。

軍哥沒有正視站在門口的徐凱星,而是在路過徐凱星身旁時,低喝一聲:“還站在這裏做什麽,吃完飯準備遷徙。”隨即大步走開。

徐凱星聞言先是一愣,忙回道:“是,隊長!”

見軍哥沒有攆自己離開的意思,徐凱星跟在軍哥身後忍不住鬆了口氣。

戰後兩天時間,是忙碌的兩天,徐凱星的心也從自責中脫離,畢竟自責不是包袱,而是徐凱星現在活下去的動力。

軍哥提議大家到先前尋找徐凱星的那個洞穴定居,至少那裏易守難攻,並且不怎麽會被其他人和生物發現,安全上可以得到保證,即使再遇到鼠群,相信憑借那裏的地理優勢,不會再有人喪命!

大家對此沒有異議,雖然徐凱星已經厭惡了那個留有不堪記憶的地方,但徐凱星對自己的生命更加珍惜,也明白自己應該做些什麽!

當然還有這些與自己一起為了生存而奮鬥在一起的隊員,生存永遠是這惡劣環境下的主旋律。

通過這次鼠襲徐凱星發現,修煉了《陽炎》功法的大家,持續作戰和近身肉搏能力極強。

對於自己無法修習,徐凱星一直耿耿於懷,自己依舊是小隊的短板,小隊的保護對象。

既然不想做累贅,那麽《陽炎》功法就是第一步。

小隊在經過兩天的搬運後,終於在洞穴裏定居下來。

大家又將洞穴給清理了一下,現在小隊連上徐凱星總共十人,在這個巨大的洞穴裏居住尚顯寬敞。

正好這個巨大洞穴裏有五個小套洞,每兩人一個套洞。

軍哥鑒於徐凱星還小,讓徐凱星與夢零同住,當時知道這消息的徐凱星心裏還不住的竊喜。

不過在進到房間看後,徐凱星想哭的心都有。

簡陋的洞穴內,兩張床分別置於洞穴兩側,中間還隔著厚厚的帆布製成的簾子,密不透風,將徐凱星偷窺的心思掐死在搖籃裏。

徐凱星就納悶了,夢零還要防著自己?

難道是自己平時偷窺她胸部的時候被發現了?不應該啊,自己一向做的很小心啊?徐凱星鬱悶的心情可想而知。

這個洞穴裏的廢棄物品大部分都被收羅了起來,誰曉得這些廢品在什麽時候能派上用場。

徐凱星找到存放這些物品的洞穴一角,摸著這一件件物品,恍若隔世。

正在徐凱星對著儀器發呆的時候,夢零走了過來,看到徐凱星眼睛裏散發出的意味,若有所思。

徐凱星見夢零進來,忙將心緒收攏,問道:“夢零姐,你來這裏做什麽?”

夢零盯著徐凱星看了看,摸摸徐凱星的臉道:“還疼不?不要恨你軍哥,他也是氣急,另外你也不要太自責,畢竟你也是好心不是麽?”

徐凱星搖頭,隨之又是一驚,“你都知道了?”

“傻孩子,你以為偷偷摸摸就沒有人知道了?別忘了我和軍哥《陽炎》都已經第六層了,就你那點小動作能瞞得了誰。”

夢零拉著徐凱星在角落坐下,繼續道:“在第一天我倆就察覺了,以為你單純的興趣愛好,後來見你居然能突發奇想要製作誘鼠器,我倆也抱著一絲希望,畢竟如果你的那個誘鼠器成功,會為大家解決供給問題。誰曾想你會闖這麽大的禍,也怪我,沒有看好你。對了,還忘了問你,你怎麽會製作那種玩意兒的?”

徐凱星聞言並沒有因為夢零的話而感覺輕鬆,心反而又沉了。

徐凱星哪還聽不出夢零是故意寬慰自己,讓自己少一絲負擔,但自己真能放下?

這一年多來,自己在夢零的照顧下健康的成長,自己已經欠大家很多了,又犯了這樣的錯。

徐凱星仰靠在一台儀器上,思緒好像飛回到前世,慢慢道:“夢零姐,其實這裏是我父母的實驗室,那些知識都是在這裏父親教我的。”

徐凱星首先撒了謊,畢竟他也沒有搞清楚自己現在的狀況,不過徐凱星心裏已經有了個大概的想法。

徐凱星在心裏對夢零說聲對不起,繼續道:“在這裏有我大部分的記憶,這裏就像是我的家,不過那時整日裏都是擺弄各種儀器,直到洞穴坍塌,被軍哥救起,自那時起,你們就成了我的家人,我真的很開心。”

徐凱星想想前世,又想想現在,自己現在已經不是殘廢,難道不是幸運?

夢零聽後,手摸著這些古怪的儀器轉了一圈,回味道:“你也是我們的家人,不過這裏既然是你父母的實驗室,這些儀器怎麽會鏽蝕的如此嚴重?還有,你母親呢?”

聽到夢零的問話,徐凱星臉上冷汗直下,光想著欺騙夢零了,沒有想到這個硬傷。徐凱星支支吾吾的不知該怎麽回答。

所幸夢零沒有深究的意思,岔話道:“好了,不說這些,軍哥讓我來叫你,他想和你談談。”

徐凱星看著夢零走出儲藏室,心裏一鬆,就先瞞著她吧,等自己有自保能力的時候再考慮將自己身上的事情告訴大家好了。

徐凱星起身來到軍哥房間,房間裏隻有軍哥一人在。

徐凱星疑惑軍哥找自己有什麽事情,難道是軍哥後悔了?現在要攆自己離開?

察覺到徐凱星的到來,軍哥放下手裏的活計,拉了把椅子在對麵讓徐凱星坐下。

“叫你來是想問你那樣的儀器能不能再做一個,雖然現在還有不少食物,但我們也要早做準備。”

聞言,徐凱星先是一愣,後喜上眉梢:“能!”

聽到這話,徐凱星哪還不知軍哥已經原諒了自己。

“那好,你去吧,記得叫上你夢零姐,她以前是電子專家,應該能幫到你。記得,這次不準再犯錯!”軍哥站起拍拍徐凱星肩頭:“這次事情做好了,我會考慮對你進行單獨指導。”

聽了這話,徐凱星回想起以前,自己修習《陽炎》沒有進展,想讓軍哥單獨指導一下。但軍哥看了一次後,就給徐凱星下了結論:沒有天賦,無法修習。

這句話給徐凱星相當大的打擊,不過既然軍哥開口,相信自己一定會在《陽炎》上有所突破。

徐凱星帶著興奮的心情告辭。

軍哥搖頭一笑,拿起手邊的《陽炎》功法抄本繼續翻閱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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