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一頭紮進技術討論裏頭，腦子飛速轉悠，時不時蹦出幾句見解。
"何工，咱聊聊你們'天穹'那套防護唄？負載均衡跟威脅識別咋配合的？我們'智核未來'這塊兒卡得慌，想取取經。"
邁克裝模作樣地問。
小何泡在技術裏頭，壓根沒瞧出這話裏藏著鉤子。
他尋思這不就是同行間嘮嗑嘛，問的也不是啥機密。
"哦，這事兒啊，"小何一點戒心沒有，開始滔滔不絕。
"咱們搞了個多層過濾，外頭先用快速特征匹配把那些低級攻擊給攔下來，然後……"
他嘰裏呱啦說了一通非核心架構，還有幾個模塊間咋串數據、接口咋設計。
雖說沒碰著最底層那些核心算法和密鑰。
但對頂尖黑客來說，這些信息夠他們勾勒出"天穹"防禦體係的大概輪廓了。
屏幕那頭，邁克跟他那幫"同事"眼神交流。
一邊點頭哈腰裝認真聽，一邊飛快在內部頻道記錄關鍵信息。
"何工高見啊！受教了！"快結束時，邁克熱情洋溢地說。
"咱們這交流太值了！以後要不要搞點深入合作？比如一塊兒研究防禦模型？"
"沒問題啊！"小何樂嗬嗬的，覺得自己收獲不少。
殊不知，他剛給敵人開了扇窗戶，讓人家能往"天穹"裏頭瞄了。
視頻一關，邁克立馬扯掉耳機，興奮地直蹦："搞定！比爾，那小子啥都說了！"
比爾從會議室後頭的陰影裏走出來，他從頭到尾都沒露麵。
他走到屏幕前，調出剛才的錄像和記錄。
"回放重點部分，我得一字不落地確認。"
團隊立馬行動起來。屏幕上就剩小何那張毫無防備的臉。
"這兒，多層過濾，"比爾指著屏幕。
"他說外圍用快速特征匹配攔低級流量……跟咱們猜的一樣，就是沒說具體模型，挺好。"
"還有這兒，負載均衡，"另一個技術員插嘴。
"他提到根據實時流量壓力和攻擊類型動態調整後端處理單元權重，雖說說得籠統，但'動態調整'這點很關鍵，說明他們不是死板的靜態策略。"
“最重要的是這部分，”
邁克暫停了畫麵，指著小何講解模塊間交互的片段。
“他提到了幾個內部API的命名習慣和大致的數據傳輸格式，雖然沒有給出具體的端點地址和認證方式，但這些信息足夠我們推斷出一些東西了。”
“特別是威脅識別模塊和實時防禦策略生成模塊之間的數據流向，他給出的描述比我們之前滲透測試推斷的要清晰得多。”
比爾雙手抱胸，眼神銳利地盯著屏幕上的拓撲圖草稿。
上麵已經根據小何透露的信息，用不同顏色的線條標注出了新的連接和可能的節點。
“很好，邁克，你和你的團隊幹得漂亮。這次社交工程，堪稱教科書級別。”
“詹姆斯先生會很高興。”
他拿起內部加密電話，撥通了詹姆斯的專線。
“先生，第一階段目標達成。我們從小何那裏獲取了關於‘天穹’外圍防禦體係的寶貴信息，比預期要多。”
電話那頭傳來詹姆斯滿意的笑聲：“比爾，我就知道你可以。細節呢？有什麽實質性的發現？”
“我們確認了他們的多層過濾機製的部分邏輯，了解了負載均衡的基本策略，最重要的是，掌握了幾個關鍵模塊間數據交互的部分方式。”
“基於這些信息，技術團隊已經初步繪製出外圍防禦的部分拓撲結構，並且……”
比爾頓了頓，看著技術團隊剛剛匯總上來的初步分析報告。
“我們鎖定了至少三個先前未知的、潛在的協議漏洞或配置弱點。這些點如果被證實有效，將是絕佳的突破口。”
“非常好！比爾，我不管你用什麽方法，立刻給我針對這幾個薄弱環節，製定周密的滲透測試計劃。我要多套備選方案，確保萬無一失。”
“明白。”
“記住，”詹姆斯開始變得嚴肅。
“這次隻是試探，動用你們能動用的一切隱匿技術，分步驟進行，絕對不能驚動‘天穹’的核心防禦體係，更不能讓張成業察覺到任何異常。”
“我們要的是驗證入口的有效性，為後續的總攻掃清障礙。明白嗎？”
“完全明白，先生。”
掛斷電話，比爾轉身麵向他的團隊。
“好了，夥計們，狩獵開始了。詹姆斯先生的命令，不惜一切代價，找到進入‘天穹’內部的鑰匙。邁克，測試計劃，三小時內我要看到初稿。”
……
與此同時，剛剛結束的內部安全會議上。
張業成再次強調了加強“天穹”係統防禦等級的必要性。
最近幾周，雖然大規模的攻擊已經停止。
但後台日誌中偶爾出現的一些異常探測信號，讓他無法安心。
“張總，”
秘書敲門進來，遞上一份報告。
“這是技術交流部關於小何參加‘智核未來’線上技術研討會的匯報總結。”
張成業接過報告，快速瀏覽著。
報告中詳細描述了小何與對方“技術專家”的熱烈討論，以及對方對“天穹”係統部分理念的“高度讚賞”。
“‘智核未來’？”
張成業對這個名字沒什麽印象，但看到報告中提到對方來自矽穀。
專注於AI安全前沿，並且交流內容都集中在公開的技術理念探討上，他點了點頭。
“嗯，做得不錯。”張成業放下報告。
“告訴小何，這次交流表現很好，我們搞技術的，就是要保持這種開放學習的態度，多和國際同行交流，才能不斷進步。不過，”
他話鋒一轉，“安全弦決不能鬆。任何技術交流，都要嚴格遵守保密條例，核心的東西，一個字都不能外泄。”
“是，張總，我已經囑咐過技術交流部的負責人了，小何這次也很注意分寸，沒有涉及任何敏感信息。”
秘書恭敬地回答。
“那就好。”張成業揮了揮手，示意秘書可以出去了。
他重新追蹤攻擊源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