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會後，張成業帶著團隊回到辦公室。
小何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嚷嚷著：“老大，今天這仗打得太漂亮了！詹姆斯那幫家夥臉都綠了，哈哈哈！”
“別得意太早。”張成業潑了盆冷水。
“他們可不是吃素的，接下來肯定會憋著壞水兒，咱們得更小心。”
就在這時，辦公室的門被輕輕敲響。
王美玲站在門口，手裏拎著一個精致的保溫飯盒，臉上掛著柔和的笑。
她穿了一件剪裁得體的米色大衣，頭發挽得一絲不苟，像極了當年他們剛結婚時那副賢惠模樣。
“成業，我……做了點你愛吃的紅燒肉，給你送來。”
王美玲的聲音輕得像羽毛，帶著點試探。
辦公室裏瞬間安靜下來，小何和其他幾個同事交換了個眼神，紛紛找借口溜了出去。
張成業皺了皺眉，放下手裏的文件，“你怎麽來了？”
王美玲咬了咬唇，往前走了兩步，飯盒被她緊緊攥在手裏，像個救命稻草。
“我就是想……關心關心你，你最近太忙了，我怕你身體吃不消。”
“關心？”張成業冷哼一聲，站起身，雙手插兜，盯著她。
“王美玲，你什麽時候學會關心人了？還是說，你又在打什麽算盤？”
王美玲的臉刷的白了，“成業，我知道我以前錯了，你現在這麽成功，我隻想彌補過去，做回你的妻子。”
張成業眯起眼睛，慢慢走近她。
“彌補？王美玲，你當我是傻子嗎？現在看我翻身了，就想回來撿現成的？門都沒有。”
王美玲的眼淚終於掉了下來，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麽，卻被張成業抬手打斷。
“別演了，趕緊走吧，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她愣在原地，手裏的飯盒抖了抖，最終還是低著頭，默默轉身離開。
門關上的那一刻，張成業靠在桌上，長長吐出一口氣，心頭卻莫名堵得慌。
他不是不痛，隻是早就學會了把傷口藏起來。
另一邊，詹姆斯陰沉著臉，快步走出了會議室。
他的幾個核心組員緊隨其後，氣氛壓抑。
“頭兒，那個‘天穹’……”一個戴眼鏡的瘦高個低聲說道。
“看起來不像是吹牛，他們的演示太有說服力了。”
詹姆斯腳步一頓，回頭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有說服力？哼，我不信一個臨時拚湊出來的東西能完美無缺！肯定是用了什麽取巧的辦法，或者演示本身就有貓膩！”
“比爾，你帶幾個人，給我去查！想盡一切辦法，把那個‘天穹’的技術細節給我挖出來！我不信找不到它的漏洞和缺陷！一個中國人搞出來的東西，能有多厲害？”
“是，頭兒。”叫比爾的組員立刻點頭。
比爾迅速組織起了一個由頂尖黑客組成的臨時攻擊小組。
他們利用公司最先進的設備和資源，開始對“天穹”係統發起潮水般的試探性攻擊。
各種掃描工具、漏洞利用腳本如同密集的雨點，砸向“天穹”堅固的防火牆。
然而，幾個小時過去了，“天穹”係統如同一座深海中的堡壘，巋然不動。
“頭兒，這係統的防禦層太厚了，常規的滲透手段基本無效。”
一個負責外圍攻擊的黑客報告道，額頭上滲出了細汗。
“核心算法區域加密極其複雜，我們嚐試了幾種破解路徑，都被擋回來了。”
比爾緊鎖眉頭，盯著屏幕上不斷刷新的攻擊日誌和防禦反饋。
“等等……”他忽然指著一行不起眼的數據流。
“這裏，剛才有一瞬間的數據異常，雖然很快被修正了，但這模式……有點眼熟。”
團隊成員立刻圍攏過來，放大分析那段數據。
“是緩衝區溢出的特征！”
“但它的處理方式很奇怪，不像是標準的防禦機製，更像是一種……自適應的陷阱？”
“我們似乎觸發了一個潛在的溢出點，但數據剛進去就被某種動態加密機製包裹並隔離了，根本沒法利用，反而可能暴露了我們的攻擊路徑！”
比爾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他們似乎發現了一個理論上的“阿喀琉斯之踵”
但這腳踵上卻覆蓋著一層無法穿透的、甚至會反噬攻擊者的魔法鎧甲。
強攻，似乎走入了死胡同。
比爾沉思片刻，眼中閃過一絲狡黠。
“強攻不行，那就換個思路。”他冷聲道，“這個‘天穹’的核心開發者是誰？除了張成業。”
“根據我們之前收集的情報，主要是張成業和他手下一個叫‘小何’的技術骨幹。”絡腮胡黑客匯報道。
“小何……”比爾敲擊著桌麵。
“演示會上，那個年輕人是不是顯得特別興奮，有點技術宅的特質？”
“是的，頭兒，他當時一直在滔滔不絕地介紹技術細節，被張成業打斷了好幾次。”
“很好，技術宅往往對技術本身有種純粹的熱情，也更容易在‘同道中人’麵前放鬆警惕。準備一下，換個身份，我們去接觸一下這位‘小何’。既然攻不進去，那就想辦法讓他……把門打開。”
“行，我這就去準備假身份和公司資料，”
絡腮胡點點頭，飛快打開另一個窗口，開始偽造一封合作意向郵件，。
“就說我們是矽穀新起的AI公司，想跟他們談聯合開發，怎麽樣？”
比爾冷笑：“就這麽幹，詹姆斯說了，不惜一切代價，我倒要看看這天穹到底有多硬的骨頭。”
同一時間，王美玲坐在出租車後座，雙手緊緊攥著那個沒送出去的飯盒。
“張成業，你以為我真的隻是為了你的錢？你等著，我一定會讓你回心轉意。”
車子停在幼兒園門口，老師正牽著小傑站在路邊。
“王女士，您來接小傑啦？”老師笑著迎上來。
“是的，麻煩您了。”王美玲點點頭，表情帶著恰到好處的焦急。
小傑一看到媽媽，立馬撲上來，奶聲奶氣地喊：“媽媽！爸爸呢？爸爸今天來接我嗎？”
王美玲不知道該怎麽說，猶豫了片刻對老是說：
“麻煩您等會兒如果……如果張成業打電話來問，您就說小傑突然發高燒，我急著送他去醫院了，行嗎？拜托您了，我們夫妻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