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成業接通了羅伯特的來電。
“張！我的上帝，你總算接電話了！”
電話那頭，羅伯特的聲音抑製不住的恐慌，。
“出大事了！出天大的事了！我們的‘起源係統’……可能……可能要完蛋了！”
“完蛋？”張成業的聲音聽不出什麽波瀾。
他瞥了一眼旁邊林婉關切的眼神，用口型無聲地說了句“沒事”，示意她稍安勿躁。
“是的，完蛋！”羅伯特的聲音帶著哭腔。
“趙氏集團，那個該死的趙氏集團！他們今天早上，就在我們準備公布最終上線日期的前夕，突然召開了新聞發布會！”
“他們推出了一個叫什麽‘星塵OS’的鬼東西！張，你絕對想不到，他們的係統，跟我們的‘起源係統’……幾乎一模一樣！甚至，他們聲稱擁有核心技術的獨家專利！”
“獨家專利？”張成業的語氣終於有了變化。
“羅伯特，冷靜點，把話說清楚。什麽獨家專利？他們具體展示了哪些技術細節？”
他的聲音依舊平穩，現在不是憤怒的時候，憤怒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電話那頭的羅伯特喘息聲稍稍平複：
“他們……他們展示了動態內存管理、分布式任務調度，還有……
還有那個基於行為預測的智能預加載模塊！張，這些不都是我們‘起源’的核心亮點嗎？”
“他們甚至連一些界麵設計的思路都和我們極其相似！
至於專利，他們出示了一份據說是從一家海外小型技術公司收購來的授權文件，聲稱覆蓋了這些核心算法的底層架構。
我們的法務初步看過新聞片段，臉色都白了，說如果對方的專利文件是真的，那我們……我們就構成了嚴重的專利侵權！”
“海外小型技術公司？”張成業的眉頭擰成了一個川字。
這背後，絕對不是巧合那麽簡單。
這是一場處心積慮的商業狙擊，而且是致命的一擊！
“是的，一家我們從未聽說過的公司！”羅伯特的聲音裏充滿了絕望。
“張，我們所有的宣傳計劃，所有的上線準備……現在都可能要泡湯了！
一旦我們上線，趙氏集團肯定會立刻發起專利訴訟，到時候我們的聲譽會徹底掃地，投入的資金也會血本無歸！
那些投資人……他們會殺了我們的！”
蘇雨晴在一旁聽著張成業這邊的對話，雖然不完全清楚發生了什麽，但也猜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成業哥，”她的聲音不大，卻異常清晰，“無論發生什麽，我都支持你。”
張成業轉頭看了蘇雨晴一眼，眼神複雜。
似乎不該把她卷入這樣的風波。
但他沒有多說，隻是輕輕點了點頭，重新將注意力集中到電話上。
“羅伯特，聽著，”張成業的聲音斬釘截鐵，不帶一絲猶豫。
“慌亂解決不了問題。
第一，立刻讓我們的技術團隊對趙氏集團發布的‘星塵OS’所有公開的技術資料進行最詳盡的分析，每一個細節都不要放過。
第二，我要知道它和‘起源’到底有多少相似和不同之處。”
“第二，法務部門，讓他們用最快的速度去查清楚那個所謂的海外小型技術公司的底細，以及趙氏集團聲稱的獨家專利的具體內容、申請時間、授權範圍，每一個字都要摳清楚！
我要知道這份專利的真偽和有效性！”
“還有，”張成業頓了頓，語氣更加森冷。
“立刻對我們公司內部的所有服務器、數據庫、以及所有接觸過‘起源係統’核心代碼的人員進行最高級別的安全審查！
我要確定，我們的東西，到底是怎麽泄露出去的
！或者，這根本就是一場徹頭徹尾的陰謀！”
“好，好！我馬上去辦！”
羅伯特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聲音裏終於有了一點主心骨。
“召集所有核心技術人員和法務骨幹，兩個小時後，公司會議室，我要開緊急會議。在我到達之前，把你們能收集到的所有情報都整理好。”
“明白！”
掛斷電話，張成業長長地呼出了一口氣。
"成業哥，我們現在怎麽辦？"
張成業轉過頭，對上蘇雨晴的目光，臉上那股緊繃的寒意迅速消退了些許。
他勉強擠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來，我們的接風宴要泡湯了。雨晴，恐怕不能帶你先去逛逛了，我們得立刻趕去公司。"
"我當然跟你一起去！"蘇雨晴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種時候，我怎麽能袖手旁觀？多一個人，多一份力量！"
"我也去。"林婉沉聲說道，"公關部門現在肯定需要我。"
小何也立即表態："我開車送你們。這種時候，路上一分一秒都耽誤不起。"
張成業看著他們，心中湧起一股暖流。在這個節骨眼上，眾人的堅定無疑給了他巨大的支持。
"好。"他不再多言，隻是重重地點了點頭。
他迅速調出通訊錄，手指在屏幕上飛快地點著。
"喂，技術部老李嗎？我是張成業。放下你手上所有的事情，召集所有核心成員，立刻分析趙氏集團'星塵OS'的全部公開資料，兩個小時後會議室匯報！"
一連串的指令發出，安排完這一切。
他拉起行李箱的拉杆，對三人說道："走，去公司！"
趙氏集團……這筆賬，他記下了！
無論對方是誰，用什麽手段，他張成業，絕不會就這麽束手就擒！
小何把油門踩得嗡嗡作響。
喇叭按得震天響，引來一片罵娘聲，但他此刻也顧不上了。
張成業坐在後座，將所有可能性一一排除，又一一重組。
“吱——”
車子穩穩停在了啟航科技公司樓下。
“成業哥，到了！”
小何話音未落，張成業已經推開車門，大步流星地衝向電梯。
林婉和蘇雨晴緊隨其後。
電梯門剛一打開，還沒等張成業邁出去，裏麵已經傳來嘈雜的議論聲。
公司的大會議室燈火通明，技術部和法務部的核心成員早已到齊。
“張總！”
“張總來了！”
見到張成業，眾人像是找到了主心骨，紛紛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