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是氣血蒙目？”
“老沈他剛才還好好的，怎麽突然就成這樣了！”
謝寶坤苦聲道：“氣血蒙目，乃是患者在接連經受過巨大的外界刺激後，鬱火難消，血氣倒湧，導致心，肝，脾等多奇怪衰竭……”
“什麽？！”
沈清秋嚇了一大跳：“我爸他剛才不過是心衰，現在怎麽就成多器官衰竭了？”
“謝神醫，剛才您那碗到底是什麽藥？
“到底有沒有用？”
見沈清秋開始質疑起謝寶坤，何子楓連忙勸起來。
這謝寶坤可是他請來的，要是最後沒能把人治好還反被埋怨，他臉上也無光，就更別提借此事把沈清秋泡到手了。
“清秋，你先別急，給謝老一些時間。”
謝寶坤也不再裝了，趕忙坐到床邊開始為沈建國診脈。
可還沒一會兒，額頭上便全都是豆大的汗珠。
見他還沒動靜，何子楓也有些著急，忍不住催促起來。
“謝老，怎麽樣了？”
“您倒是快治啊！”
謝寶坤臉色又是一苦。
患者都已出現天人五衰的征兆了，還特麽治個幾把！
“這個……唉！”
“患者的病症現在實在太複雜了，我那服藥也隻能幫他爭取些時間，還是趕緊讓家屬準備後事吧。”
“爭取個屁！”
在旁邊坐冷板凳的葉明聽不下去了，忍不住回懟道：“差點把人害死，還好意思往自己臉上貼金？”
“患者原本應該還有半天左右的時間，可你剛才那服藥下肚，怕是連一小時都剩不下了。”
“放屁！”
謝寶坤老臉一紅，反手就倒打一耙：“老朽的藥沒半點問題，隻是他服用的有些晚了！”
“要不是你之前拖延了那麽長時間，患者現在說不定都已經病消了！”
“對！”
“就是葉明害死的我爸！我早就看出他沒安好心了！”
“嗚嗚……姓葉的！枉我家老沈之前還那麽疼你！到頭來你居然還把他害死了！”
“老天怎麽不降下一道雷，把你這狼心狗肺的東西給劈死！”
沈清秋此刻也恨恨地盯著葉明，厲聲道：“我爸這次要真是有什麽好歹，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葉明臉色一沉，又看了眼臉色都開始發紫的沈建國後，也不再猶豫，當即拆開禮盒，取出了那枚加強版的護心丹。
雖說現在沈建國的病情已很嚴重了，已非這枚加強版的護心丹能救回來，但起碼可以先把他的命給吊住，之後再徐徐圖之。
“你要幹嘛？”
“這黑不溜秋的是什麽破玩意兒？”
謝寶坤皺眉道，葉明現在可沒工夫跟這老棒槌廢話，一腳就把他踹到一旁。
“滾開！”
旋即還不等其他人反應，就將那枚加強版的護心丹給沈建國喂了下去。
下一瞬，孫玉梅等人徹底炸了。
“姓葉的！老沈他都快死了你竟還要折騰他！你到底是不是人！”
“這哪裏是折騰，簡直就是在侮辱！”
“胡鬧，簡直是在胡鬧！”
“你必須解釋清楚剛才那藥丸到底是什麽東西，有沒有經過衛生局的檢測，認證？有沒有在藥監局備案？”
“如果沒有，你這就是在犯罪！”
“重罪！”
“……”
眾人對葉明一頓劈頭蓋臉的臭罵，倒是讓謝寶坤，何子楓輕鬆了不少。
可就在下一瞬，奇跡的一幕發生了。
沈建國雙目中的濃濃血色，竟開始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退！
謾罵，問責聲也戛然而止，眾人全都屏住呼吸，死死盯著沈建國。
幾息過後，就見他雙目中雖還有些血絲，但比之前無疑要好了太多。
那醬紫的臉色也慢慢恢複正常，長吐出一口濁氣。
“爸！”
沈清秋立刻撲上去：“您現在感覺怎麽樣？哪裏不舒服？”
沈建國眨了眨眼，道：“隻是身子有些虛，其他倒沒什麽，五髒六腑暖洋洋的還挺舒服。”
“唰！”
全場一片死寂，鴉雀無聲。
片刻後，那回過神的謝寶坤忽地開始大叫起來：“不，不可能！這不可能！”
“剛才我診過他的脈，明明都已是天人五衰之相，神仙難治！怎可能……”
“嗬。”
葉明冷冷一笑：“用不著大驚小怪，隻是你診脈的功夫還沒到家罷了。”
“天人五衰，也有大小之分。”
“我爸不過是小天人五衰相，還有得治。”
“小天人五衰……”
謝寶坤頓時皺起眉，旋即搖搖頭：“老朽行醫六十餘載，根本沒聽過天人五衰還有大小之分，你一定是在信口開河！”
何子楓自然不願意讓葉明裝逼，冷聲道：“你能把伯父救回來，靠的也不是你自己的本事！完全是憑丹藥之力！”
聞罷，眾人才反應過來。
剛才葉明除了喂沈建國服下了一枚丹藥外，的確什麽都沒做。
沈清秋皺著眉盯著葉明：“你那丹藥從哪兒來的？”
“如果我說自己練的，還是剛出爐不久的，你信麽？”
“我……”
沈清秋一時有些猶豫，謝寶坤當即道：“胡扯！”
“你這年紀，隻怕藥方都還背不全呢，還自己煉藥？無稽之談！”
旋即眼珠一轉，恍然道：“難怪你剛才那丹藥老朽看得眼熟，現在一想，那分明就是麝香回春丹！”
“麝香回春丹？”
何子楓一驚：“謝老，您說的該不會是孫藥王的看家神藥吧？”
“沒錯！”
葉明：“……”
剛才還一口一個黑不溜秋的破玩意兒，現在直接成了什麽孫藥王的看家神藥！
這糟老頭兒可真夠不要臉的。
沈清秋突然想起了什麽，道：“這顆麝香回春丹，難道是你上次和孫藥王見麵時他送你的？”
葉明無語。
正要解釋，謝寶坤立刻否定道：“絕不可能！”
“這麝香回春丹的煉製材料極為珍貴難尋，煉製過程也極為繁複，孫藥王一共也就三枚。”
“連老朽都討不來，更別提隻是見過一麵的泛泛之交了。”
“哦？”
何子楓哼笑一聲，道：“那我倒是有點好奇了，這顆價值連城的神藥，他怎麽搞到的？”
“哼，還能是怎麽搞到的。”
“肯定是偷的！”
“這不太可能吧？”
沈清秋微蹙起眉，和葉明結婚三年，自詡對這男人也算了解。
雖說有些廢物吧，但也絕不是那種小偷小摸之流。
“大閨女，你少替他說話！我看就是偷的！”
“沒錯，他本來就是個慣犯，之前住一起的時候他還偷看我洗澡呢，偷丹藥也沒什麽好稀奇的。”
沈清秋一怔。
偷看自己妹妹洗澡？
這什麽情況？
還不等她回過神，一群身著製服的衙役推門而入。
“誰是葉明？”
“跟我們走一趟。”
說著，還亮出了明晃晃的手銬就要上前強行抓人。
“住手！”
“你們憑什麽亂抓人！”
沈清秋下意識擋在葉明麵前，那為首的衙役冷哼道：“我們剛接到省城的孫藥王親自報案，說是有貴重物品被他偷了。”
“物品價值上億，可定罪！”
“誰敢阻礙執法，視作同夥一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