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來!”

“我,我攔不住她了!”

蕭羽妃又大叫一通,隻見沈清秋已拾起了地上一柄匕首,拚盡全力地就要往自己心口要害處戳。

要不是蕭羽妃死命攔著,現在怕是已然死了。

但她力氣出奇的大,已然是徹底陷入了狂暴狀態,很快便掙脫了蕭羽妃,幸好在這時葉明趕了過來。

攔住她後,一記手刀就向其後脖頸處斬了過去,想要先將其弄暈,可卻全然沒有效果。

沈清秋不但沒暈,反而力氣還越來越大,表情也愈發猙獰。

“哈,哈哈!”

這時,話筒中又傳來一陣經過變音處理的大笑聲:“你不是醫聖麽,不是很厲害麽?”

“連魘鎮之術你都能破,這麽一個小小的把戲就把你難住了?”

“說到底,你也是一個浪得虛名之輩!”

葉明臉色鐵青,沒工夫搭理對方,取出隨身帶著的一套銀針後,屏氣凝神間,開始為沈清秋接連施針。

數分鍾後,沈清秋的情緒方才漸漸開始平複下來。

雖說看起來神誌還並未恢複,但眼皮已經開始向下耷拉,昏昏欲睡。

與此同時。

天海,一處陰暗無比的地下室內。

“咦?”

一個佝僂老者冷不丁驚詫了下,讚歎道:“好小子,能這麽快就破掉老朽的魔傀之術,的確是有些手段。”

“破了?”

他身邊,站著一個戴著麵具,完全看不到臉的青年,隻是卻能察覺到其目光忽然變得有些陰沉。

“無妨。”

佝僂老者笑了下,道:“魔傀之術並不算什麽,老朽的手段可還多著呢。”

“就算搞不死對方,讓她痛不欲生還是能辦到的。”

話罷,又開始閃電般連結出數道手印,還開始叨念著一些咒語口訣。

“噗!”

很快,那根懸浮在半空中的頭發,其中一端突然冒出了一點小火苗,開始燃燒起來!

下一刻,沈清秋那張俏臉上就已浮現出一道道的黑線,且都宛若蛆蟲般開始在其麵部來回蠕動起來。

“啊!”

蕭羽妃見狀,當即就被嚇得驚呼一聲,連忙移開目光不敢再去看,心裏都一陣發毛!

此刻,沈清秋雙目緊閉,完全陷入重度昏迷,但俏臉上的痛苦之色還越發強烈。

“難受……”

“好,好痛苦……渾身都好疼……”

“葉明,她這到底怎麽了啊?”

“臉上這些東西,到底是什麽?看著好滲人……”

葉明臉色有些陰沉,道:“是東南亞那邊的降頭術。”

說完,心中也開始暗自嘀咕。

對方又是魘鎮,又是魔傀術,現在居然連降頭也搞出來了……

這玩兒的挺花啊?

一時間,令葉明連這施術者到底是哪一國的人都有些搞不清楚。

再度在沈清秋施針,同時還以自身真氣不停地鎮壓,清除其體內以井噴之勢湧出的滾滾邪氣。

“冷……好冷……”

沈清秋又開始渾身一陣劇顫,俏臉青紫一片,貝齒緊咬著那已慘白一片的薄唇,都已咬出了一排極深的牙印。

“別怕。”

“稍微忍耐一下,很快就好。”

葉明不停地輕聲寬慰著,可卻並沒有什麽效果。

他知道,在壓製下沈清秋所中的降頭的過程中,其所受的痛苦會近乎成倍地暴增!

僅三五分鍾的功夫,沈清秋叫喊得嗓子都已啞了,竟開始不停地求死……

“哈,哈哈哈!”

話筒中這時又傳出一陣癲狂笑聲:“葉醫聖,看著自己女人如此痛不欲生的模樣,是何滋味?”

“這,就是你拒絕我的後果!”

“當然了,你若現在改變主意,同意配合我,我立刻就能解了沈小姐身上的降頭。”

“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

“呸!”

蕭羽妃沒忍住,當即叱罵一聲。

旋即葉明道:“小小把戲,還難不住我。”

“事已至此,你還是先顧好自己吧,提前訂一口棺材,再多找一些幫你收屍的人,否則很可能連你的屍塊,都收不全。”

話罷,掛斷電話後,拿過地上一柄匕首,在自己手心處猛地一劃。

“嗤啦!”

一片噴灑出來的鮮血,在葉明的操作下開始濃縮,最後化為了一滴黃豆粒大小的精血。

雖說是沒500毫升血液才能提提煉出一滴精血,但那是對普通人而言。

而以葉明如今的武道修為,約莫100毫升鮮血中,就可提煉出1滴精血!

“咻!”

隨著葉明屈指一彈,那精血頓時向著麵前沈清秋的眉心處破空射去。

很快,當那精血融入沈清秋眉心,令前一秒還躁動的沈清秋立時就安生下來,沉沉地混了過去。

“呼……”

蕭羽妃見狀也稍鬆一口氣,輕聲問道:“她這降頭術,就算是解了?”

葉明默默點頭,但臉色卻仍很難看。

雖說施在沈清秋身上的魔傀術,降頭全都解了,但經過這連番的折騰,之後沈清秋免不了大病一場,且體質也會變得很弱。

想要再完全調養回來,可著實要花費不短的時間。

“對方到底是誰?”

“打電話公然挑釁,威脅,卻還用了變音技術,可真夠陰毒狡詐的!”

“目前還不能確定。”

“不能確定?”

蕭羽妃立刻就聽出了這話的弦外之音:“這麽說來,你是已經有懷疑的對象了?”

“嗯。”

想要對沈清秋施展這些巫道邪術,和魘鎮一樣,也都必須要借助沈清秋身上的東西作為媒介。

而這兩天,有機會和沈清秋近距離接觸的沃爾頓家族的人,就隻有一個。

安東尼的兒子,巴澤!

但到底是不是對方下的手,還是不能確定。

起碼在之前那一次的接觸中,葉明並沒發現對方有任何異樣。

……

“法克!混蛋!”

麵具男正對那佝僂老者一頓怒罵:“魘鎮被破了,魔傀之術也被破了,現在連你最拿手的降頭,還是被人家幾分鍾就破了!”

“你到底行不行?我現在嚴重懷疑你的能力!”

“到時候就算我冒著風險,費勁手段,幫你搞來了一滴精血,所施的魘鎮要是再被對方所破,那我起步是白忙活一通!”

被他這劈頭蓋臉的一頓臭罵,那老者臉色也變得極為難看。

葉明的本事,的確大大超乎了他的預料。

與他之間的第二次鬥法,竟仍是以自己的完敗而告終……

“我現在越發覺得,找你就是一個錯誤!”

“還有你們那什麽狗屁巫門,聽起來挺詭秘強橫的,可實際上呢?我感覺就是一堆垃圾!是……嗚嗚!”

話音一滯,就見那老者目光淩厲,猛地向其伸出手。

一隻灰黑色的枯骨手爪頓時凝形,死死掐著他的脖子,就如提小雞一般將其慢慢提了起來。

“巴澤少爺,老朽與你,可是平等合作的關係,並非你的家奴。”

“你對老朽這般無禮,老朽可是會很生氣的,而這後果,也會很嚴重。”

“嗚嗚!”

巴澤一陣猛蹬著腿掙紮,很快就被憋得臉都一片醬紫。

即便如此,那掐著他脖頸的枯骨手爪卻還在持續加力,都發出了“咯吱咯吱……”的頸骨摩擦之音。

然而,就在巴澤瞳孔都有些渙散,感覺就要窒息而死時,手機突然又響了起來。

老者從他兜裏掏出來替他接通,剛打開免提,就聽到一陣急喝。

“巴澤少爺,您在哪兒?”

“快回來吧!”

“就在一刻鍾前,家主突發急病!嘔血不止!”

“這,這眼看著人都快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