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峰怎麽可能付得起這個責任?

白欣欣這話,明顯是把他放在火爐上烤。

此時司徒家的人看他的眼神都有幾分不爽了。

黃峰也就讓開了。

“行,我讓你治,但是醜話說在前頭!”

“如果你救不了小敏,你就跟狗一樣爬出去!”

林陽玩味一笑。

“可以啊,但如果我救了人的話,你就給我滾出去,滾,懂?”

黃峰壓根兒不覺得他有這個本事。

“行!一言為定!”

這家夥說著,還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林陽從包裏取出銀針來,立刻開始施針。

那手法,龍飛鳳舞,抬手落針之際又好似神龍翻身,魅影連連。

恍惚間,眾人似乎看到了殘影在空中劃出各種魅態。

從施針開始,到結束,不過短短的五分鍾。

“咳咳……”

司徒敏忽然睜眼就咳嗽起來。

林陽讓開一些,輕輕用手托著她的後背,讓她再坐起來一些。

直至咳出黑血。

白欣欣遞上紙巾,林陽給司徒敏擦了擦嘴唇。

“我……我好像舒服了不少。”

司徒敏說著,扭頭看見就坐在旁邊,幾乎摟著自己的林陽。

不禁俏臉微紅。

“你是……”

司徒老爺子欣然介紹道:“這位小兄弟是白神醫的師弟,就是他救了你!”

司徒敏說話間,中氣十足,臉色也開始恢複正常。

“謝謝你……”

“我叫林陽。”林陽笑著自我介紹。

然後讓她躺下來好好休息。

“你就別亂動,再躺個一兩天就差不多了。”

“嗯嗯。”司徒敏輕聲細語地回答。

林陽起身:“我們出去說話,省得攪擾了我未婚妻!”

未婚妻三個字,他說得很重。

也是故意這麽說的!

黃峰的臉色,一會兒青,一會兒白的!

牙齒都快要咬碎了!

司徒老爺子領著眾人去了大廳。

“某人怎麽還在啊?”林陽皺眉問。“按照約定,不是該滾出去的嗎?”

“這麽多人都是見證,不會是要反悔吧?”

司徒老爺子其實想要出言給台階的。

誰知道黃峰先硬氣起來了。

“草,老子說得出就做得到,你以為我是言而無信的小人?”

“但今天這事兒,你給我記住!咱們這梁子,算結下了!”

說完,黃峰還真的就在地上滾了一圈,但也隻是一圈而已。

立刻就起身跑出了門。

白欣欣告訴林陽:“你別擔心,他有種敢來找茬,看我不弄死他。”

“這小子,也就說大話的本事,不要介意,隨他去吧。”司徒老爺子尷尬地打圓場。

林陽也隻是笑著點頭致意。

這老頭兒挺會來事的。

“林先生,你救了我侄女兒,不知道想要點什麽?”說話的是一個微胖的老頭。

看著不太和善的樣子,主要是一臉的橫肉。

林陽靠在沙發上。

“請問你是小敏的什麽人?問我想要什麽?算……診金?”

“我是她二伯司徒虎。”司徒虎回答道。

隨後笑起來。

“當然是診金了,你救了小敏,這是你應得的。”

“隻要你開口,什麽都可以!”

林陽嘿嘿一笑。

“診金的話,就算了,我二姐在這兒呢,也不會餓著我。”

“倒不如先把婚期給定下來吧。”

“我這次下山,可是奉了師命,特意來完婚的。”

聞言,司徒虎的笑容頓時消失。

“哼,你還真是敢說。”

“我稱呼你一聲先生,是因為你剛救了小敏。”

“現在問你要什麽,是因為我司徒家的家教。”

“但不代表你就可以為所欲為。”

林陽有注意到,原本很會來事的老爺子,此時靠在沙發上閉目養神。

好像沒有想開口說點什麽的打算。

靠,林陽頓時明白,禮貌是教養,這老頭兒八成也不想認這門親事。

“什麽叫為所欲為?我跟小敏有婚約為證。”林陽反問。“怎麽就成了我信口開河了?”

司徒虎還沒開口,司徒敏的媽媽先開了口。

“孩子,我司徒家好賴也算是大家族了。”

“兒女成婚,當然是要講究門當戶對。”

“你覺得你合適嗎?”

說著,她自顧自地掏出支票,在上麵簽了一個數字遞向林陽。

“這是一百萬,是你救了我女兒的費用。”

“如果不夠,你可以再要。”

“但成親,是絕對不可能的!”

林陽冷笑。

“我不要錢,我要人。”

“司徒家既然是大家族,做出悔婚的事情,怕是有點不妥吧?”

“行啊。”司徒虎又道。“既然你覺得對你不公平。”

“那幹脆開個價格好了!多少錢能彌補你?”

“或者換句話來說,多少錢能讓你放棄!大膽點,直接說!”

林陽正欲回言,白欣欣憤怒地起身。

“你們什麽意思?真覺得就你司徒家有錢,了不起是吧?”

“剛剛才救了人,轉頭就翻臉。”

“白神醫。”司徒敏的媽媽告訴她。“這是我們司徒家的家事,你恐怕不好插手吧?”

“再說了,誰規定的,有婚約就一定要完婚?”

“請問,犯法嗎?”

這跟一開始請白欣欣來的態度,完全不一樣了。

白欣欣氣的身子在發抖。

“我還以為司徒家在燕京算是數一數二的大家族,能多少有點兒認知。”

“看來是我高估你們了!”

說著,她過來一把拉起林陽的手。

“小峰,我們走,我會讓他們後悔的!”

林陽沒說話,隻是起身要跟白欣欣離開。

一直沒開口的老爺子這才淡淡地發言。

“白神醫,林先生,請原諒,司徒家也有自己的難處。”

“這門婚事本來就沒經過孩子們的同意。”

“小敏有她自己的選擇。”

“你問過了嗎?”白欣欣反問道。“想悔婚就直說,別把一個昏迷了許久的病人都給扯進來!”

“司徒家有難處?”

“好的,我會讓你明白,真正的難處,還沒到呢!”

說完,白欣欣帶著林陽離去。

司徒老爺子沉重地歎息了一聲。

“唉,得罪了這些人,也不知道會怎樣。”

司徒虎不以為然地笑道:“他們能怎樣?”

“一個乞丐,一個女醫生,真把自己當回事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