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福田的怒氣像是被李炳忠的冷漠澆了一盆冷水,轉化成一種無力的沮喪。
他瞪了李炳忠一眼,眼神中帶著深深的失望和憤懣:“李炳忠,你記住今天的事。我林家若是有一日東山再起,你這樣的冷血無義,就別怪我不顧多年的交情。”
李炳忠隻是冷笑,神態輕蔑道:“林福田,我看你是白日做夢。現在的林家,連自身都保不住,還想著東山再起?你不妨先擔心一下,你們林家能不能熬過這一劫。”
林福田的拳頭緊握,青筋凸起,他深吸了一口氣,控製住想要爆發的情緒,不再理會李炳忠。
他轉身,腳步沉重地走出了辦公室,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他心上,沉重而痛楚。
李炳忠在他離開後,並沒有即刻投入工作,而是靠在了椅背上,手中旋轉著那隻煙盒,目光似乎穿越了辦公室的窗戶,投射到了遙遠的地方。
也許在他的心中,也有一絲複雜的情緒在盤旋,但他知道,在商海這場遊戲中,情感是奢侈的。
與此同時,林陽跟隨王平,出了市區之後,又在山路上行駛了兩三個小時,才終於看見了目的地。
這裏,居然隱藏著一棟巍峨的山間別府。
豪華程度堪比城堡,帶著一種神秘與古典的氣息。
車門打開的那一刻,林陽不由自主地抬頭望向這棟建築,眼眸中閃過一絲震撼和困惑。
林陽在心裏暗暗猜想,王宮的主人究竟是何方神聖,能在如此偏遠的山中擁有如此豪華的居所。
這個人,或許就是林家能否渡過難關的關鍵。
王平似乎察覺到了林陽的疑惑,他領著林陽走進大廳,語氣神秘而莊重地說:“林先生,您很快就會見到主人了。請相信,他是有能力也願意幫助林家的。”
他們穿過宏偉的大廳,來到了一個豪華的客廳。
不久,一位年邁的老者步入廳中。
他的出現,氣場強大,讓整個空間都仿佛因他的到來而生色。他的麵容淡定,雙眼如同深潭,讓人捉摸不透。
王平的聲音響起,恭敬而柔和,打破了客廳內的寧靜:“主人。”
那中年男子,帶著從容不迫的微笑,輕輕地點了點頭,表示了認可。他的目光落在了林陽的身上,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好奇:“這位年輕人就是林陽,林先生嗎?”
林陽沒有任何遲疑,他步伐穩健地走上前,簡潔有力地回應:“是的。”
“請坐。”中年男子的話語中有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同時也透出幾分和藹。
王平早已經熟練地在旁邊小心翼翼地備好了茶具,溫聲道:“我這就去看茶。”
在茶香四溢之時,中年男子輕鬆地開口:“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以稱呼我為二爺。”
林陽平靜地回答,他的聲音幾乎不泛起任何漣漪:“從年紀上來說,應該的。”
二爺的笑聲中帶著一絲讚賞:“喜歡這小子,處變不驚,永遠這麽鎮定自若。”
直接而坦率,林陽不願繞彎子,切入正題:“二爺,聽說,如果我治好了你,你能幫林家一把?”
二爺並未立即回答,而是淡淡一笑,似乎在欣賞林陽的直率。
旁邊的王平不再保持沉默,他的聲音堅定:“趙家那邊,真的隻是個小角色,林先生您不用擔心。”
林陽的眉宇間流露出一抹自信,似乎早已將一切計算在內:“我本就沒有擔心。就算二爺您不出手,我對付趙家,也是手到擒來,隻是不願意暴露太多實力而已。”
這種自信,不是虛張聲勢,而是一種來自於骨子裏的鎮定。二爺微微頷首,讚同地道:“我沒看錯人,你小子是有兩下子的。”
陳平的聲音溫和而堅定,打斷了林陽和二爺之間的心理博弈,“還是先看病吧。”他看向林陽,目光中流露出對這個年輕人醫術的好奇。
林陽卻不為所動,他平靜的聲音中似乎隱藏著無限的自信:“我已經看完了。”
這句話在寬敞的客廳中回**,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權威。二爺和王平幾乎同時顯露出驚訝的表情,二爺的眼眸中閃過一絲探究的光芒:“你什麽時候看完的?”
林陽淡淡地回答,仿佛在描述一件極為普通的事情:“剛才說話的時候。”
接著,他沒有等待二爺的再次詢問,便開始詳細說出了病症:“二爺,您的心髒部位有時會感到突然的刺痛,伴隨著呼吸短促。這種疼痛偶爾會在您經曆緊張或者體力勞動後出現,但並非典型的心絞痛,這讓人誤以為是肌肉疼痛。事實上,這是微血管病性心絞痛的一種表現。另外,頭風,或者說偏頭痛,您經常感到從太陽穴到頸部有節奏性的跳痛,有時伴有惡心的感覺,這是因為您的頸椎不是很穩定,加之多年的熬夜和壓力,導致自律神經失調。”
他的聲音不升不降,卻在空氣中劃出了無數精確的線條,每一個字都像是經過了精心的雕刻。林陽並沒有使用任何醫療儀器,卻能準確地診斷出病症,這份醫術顯示出他的確有著不凡的才能。
“正因為這樣,您在飲食上應當避免過於油膩和辛辣的食物,尤其是在晚間。因為這會加重您的心髒負擔,同樣也會觸發偏頭痛的發作。還有,您睡眠中斷的情況,不僅僅是因為年齡增長,也與您的心理壓力有很大關係。這種壓力會導致您的交感神經活躍,使得心跳加速,進而影響睡眠。”林陽不斷地給出診斷和建議。
二爺麵對這樣精準的診斷,不由得沉默了。他的視線在林陽身上停留了幾秒鍾,似乎在重新審視這個年輕人。王平也是目瞪口呆,他從未見過如此年輕卻醫術如此精湛的人。
王平沒有絲毫的遲疑,他的態度更加恭敬和急切。對於林陽剛才所展示出的醫術,王平已經抱有足夠的信任,而二爺的病症確實如林陽所言,曆年累月,眾多名醫都未能根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