撲通!
蘇皓重重的摔倒在了地上,激起那一陣陣的塵土,向四周飄散開來。
他仰麵躺著,流血的雙眼瞪的很大、很大,好像怎麽都不明白,他為什麽會死在自己親生母親的手裏,又好像是在控訴這世界的不公,所以他死不瞑目。
聽到倒地聲,吳美萍才壯起膽子將雙眼睜開一條縫來,當看到蘇皓已經躺倒在了地上,並且胸口上流血不止的時候,她嚇的“啊”一聲尖叫,轉身就朝門口跑。
但是地下室的大門已經從外麵鎖死,她根本打不開,她就隻能是拚命的拍打著大門對外大喊:“珊珊!媽、的好兒媳婦,我已經把那個孽障給殺了,你快放我出去!珊珊……”
別墅的院子裏。
穿著昂貴黑貂皮的白珊珊,正從旁邊食盒裏捏了一小撮鳥食,然後一粒一粒的扔給鳥籠裏的鸚鵡。
這鸚鵡是一隻成年的雄性、虎皮鸚鵡,個頭較一般鸚鵡大得多,而且性格十分凶悍。
之前跟它同籠的幾隻鸚鵡,全都被它一一啄死,不管是公的還是母的,它都一視同仁,統統啄死。
對於它的性格,伺候它的傭人們都頗為不喜,總是偷偷的罵它、虐待它,不給或少給食物和水。
但盡管如此,這隻虎皮鸚鵡還是從不屈服,一旦傭人再把別的鸚鵡放進去,它依舊是追著狠啄,不把對方啄死就絕對不罷休。
哪怕對方是一隻十分漂亮的雌性鸚鵡,並且向它投向表示臣服都不行,它一定要將對方啄死才肯善罷甘休。
所以白珊珊非常喜歡它的性格,因此才會在一到瑞士國後,就立刻讓家裏人把它空運了過來。
而且為了讓它有個不錯的住處,同時也為了方便處理蘇皓,她才租了這麽個巨大的別墅,簡直就跟中世紀的城堡一樣。
“三小姐,好像他們的決鬥已經結束了,吳美萍正在地下室裏叫門。”
雙手捧著食盒的保鏢,小心翼翼的提醒道。
“我聽到了。”
白珊珊毫無感情的說道:“你猜猜他們母子倆到底是誰贏了?是行動不便但年輕力壯的蘇皓?還是雖然年齡大,但手腳利索的吳美萍?”
“當然是吳美萍贏了,屬下都聽到吳美萍的叫喊聲了。”
“嗬嗬。”
白珊珊嘲諷的眸子中閃過一絲鄙夷:“他們還真不愧是親母子,都說虎毒不食子,我看吳美萍倒是比那山中猛虎還厲害。”
保鏢見狀趕緊獻殷勤道:“她再怎麽比猛虎厲害,始終也隻能是跟畜牲比,哪裏有三小姐您智勇雙全,他們母子加在一起,也還是被您玩弄於股掌之間。”
白珊珊將手中最後一粒鳥食扔給那鸚鵡後,就拍了拍手上的食物殘渣,然後接過保鏢遞來的紙巾擦擦手。
“蘇皓一直想著謀殺方溪音肚子裏的孩子,謀殺方溪音,謀殺我,謀殺我父親和姐姐,可見他的惡毒是天生的,是從娘胎裏帶的,是從吳美萍身上獲取的。”
“可他怎麽也想不到,他最後卻是被他自己的母親親手殺死,這可真是應驗了那句話,天理昭昭報應不爽。”
“三小姐說的對,蘇皓那是作惡太多,報應到他自己身上了。”
主仆二人一邊說,一邊不緊不慢的朝著地下室的方向走去。
來到地下室門口,已經能聽到裏麵吳美萍的大喊大叫了,是扯著嗓子嘶吼的那種。
保鏢恭敬的對白珊珊道:“三小姐,您向後站站,我先打開大門進去,確定蘇皓死亡以後,您再進去,免得讓他有機會傷到您。”
“也好。”
白珊珊主動向後退了幾步,漫不經心的站在欄杆旁,盯著這地下室的大門。
她有種感覺,依據吳美萍和蘇皓的性子,蘇皓絕對不可能是裝傻,他一定是真的被吳美萍給弄死了。
因為他們母子二人皆是極度自私之人,隻要能讓自己好過,他們可以扔掉一切禮義廉恥和良心,甚至是人性的本能。
哢嚓!
嘩啦啦——
保鏢打開門鎖,然後拽開沉重的鐵鏈子,再用力的緩緩推開那沉重的大門……
“救命啊!”
那沉重的大門剛推開一條縫,吳美萍那淒厲的慘叫聲就從裏麵傳出來,白珊珊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個老婆子,真是討厭。
以前她就是扯著這嗓子每天罵方溪音的,以前的她是多麽的高傲啊,就跟皇太後一樣,現在也淪落到求饒的地步了,真是報應。
“周圍的監控都是完好運行的嗎?”
白珊珊開口問道。
“全都是按照三小姐的吩咐,一早就給全方位安置監控了,現在這別墅裏的一個螞蟻洞都能給拍的清清楚楚。”
保鏢殷勤的回答道。
“嗯,把這裏的視頻都保存好,將來這可是送給方溪音的禮物,也是我用來洗清嫌疑和救助白家的寶貝。”
“請三小姐放心,保證不會出任何的岔子。”
“救命啊——”
伴隨著刺耳的尖叫,一個人影衝了出來。
“三小姐小心!”
保鏢眼疾手快,抬起一腳將這人影踹翻在地上。
“哎呦呦……疼死我老婆子了,你們竟然敢打我,我非要訛你們一萬塊不可……”
吳美萍捂著肚子躺在地上,痛苦的哀嚎著。
都這個時候了,她竟然還不忘耍無賴,也真是夠可以的了。
白珊珊懶得搭理她,直接道:“你乖乖的去旁邊等著,回國後會多給你一萬塊,否則,一分錢你都別想要!”
“好好好,我這就去一邊等著。”
吳美萍捂著肚子爬起來,蒼白著一張臉走到旁邊,找個最寬大的沙發躺了下去。
看她那模樣,估計是剛剛這的被踢痛了。
白珊珊和保鏢走進地下室,隻見明亮如白晝的地下室裏,地上躺著瞪大雙眼的蘇皓,他這是死不瞑目的意思嗎?
“你去驗證下。”
白珊珊麵無表情的說道。
“是,三小姐。”
保鏢走到蘇皓身邊,抬手試了試他的鼻息,寂靜全無,然後又試了試他的脈搏,也是寂靜一片,他的身體都已經開始冰涼了。
看著他正中胸口的刀,以及身下幹涸的血跡,保鏢回頭對白珊珊道:“三小姐,他已經死透了。”
“好,扔到後山去吧。”
白珊珊轉身朝外走去,冷漠的臉上沒有一丁點的悲傷。
她和蘇皓之間本就是相互利用,並沒有什麽真愛,而蘇皓不但想要把她作為踏腳石,甚至還在計劃著謀奪她白家的產業,弄死她白家的所有人。
幸虧中間出現了變故,陸時騫為了保護方溪音而出手了,不然的話,現在的白家恐怕早就落入了他的手中,白家人也早就被他給全部弄死了。
怪就怪他運氣不好,偏偏想要弄死方溪音,那可是陸時騫喜歡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