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騫的臉上也恢複了正常,抬手接住撲進懷裏來的方溪音,輕輕撫、摸她的長發:“怎麽找上來了?是有事嗎?”
“嗯,有一件小事。”
方溪音十分單純的點點頭,仰望著陸時騫道:“我想讓你幫我查個人。”
“你想查誰?”
“查一個叫阮香雪的女人。”
陸時騫的心已經被提到了嗓子眼,但表麵上卻是依舊平靜:“你查她做什麽?”
“這個你就不要管了,反正我很想查她,而且一定要查到她!”
“不查不行嗎?”
“不行!我非要查到她,而且要把她揍成豬腦袋才行!”
方溪音揮了揮小拳頭,有些氣鼓鼓的說道。
陸時騫深深的注視著方溪音,眸光深不見底。
方溪音見陸時騫的表現有些不太正常,就歪著腦袋奇怪的問道;“怎麽了?你不方便查她嗎?”
“方便。”
陸時騫聲音低沉道:“你等我消息。”
“好,那你要盡快哦,要越快越好。”
陸時騫點點頭:“除了知道她叫阮香雪以外,你還知道她的其他信息嗎?”
方溪音搖搖頭:“不知道了,我隻知道她叫阮香雪,也是錦天市人,年齡比我大幾歲。”
“好,我會盡快查到她。”
陸時騫一邊說,一邊攬著方溪音的肩膀朝天台的門口而去:“現在先送你回去,你該吃晚飯和服藥了。”
“好啊!今晚咱們吃小餛飩好不好?我聽那個護士長說,他們醫院的小餛飩最好吃了,簡直是一絕。”
“抱歉,今晚沒辦法陪你吃飯了,我得去公司加班,已經好幾天沒去公司了。”
陸時騫盡量用平靜的聲音說道。
而方溪音也有些奇怪,狐疑的打量了下陸時騫:“真的這麽著急嗎?連吃完晚飯去都不行?”
“恐怕不行,工作比較著急。”
“那好吧,我就不強留你了,不過你到公司以後也要吃飯,不能再隨便喝杯咖啡就把晚飯給打發了。”
方溪音十分關切的叮囑道,一副標準的小嬌妻模樣。
“好。”
陸時騫隻是淡淡的回應了一個字,然後就再也沒有別的表示了。
在回病房的路上,方溪音就時不時的抬頭去看陸時騫,總覺得他今天突然有些不一樣了,好像是變的更沉默了。
難道是陸老爺子又給他出難題了?
還是公司那邊出大事了?
應該是公司那邊出大事了吧,不然他也不會如此著急趕回公司。
就在方溪音悄悄的思考陸時騫的變化原因時,他們已經走到了病房門口。
陸時騫停下腳步,對方溪音道:“你進去吧。”
“好。”
方溪音衝他點點頭:“那你回公司以後,一定要記得吃晚飯,千萬不要隨隨便便湊合了,會得胃病的。”
“嗯。”
陸時騫低聲答應,然後示意方溪音進去。
方溪音也不是個扭捏的姑娘,在大事麵前她還是很通情達理的,立即衝陸時騫揮揮手,然後轉身走進病房。
目送著她走進大門,穿過客廳,走進主臥,陸時騫才轉身離開朝樓梯口走去。
“總裁。”
保鏢立即跟了上來,小聲問道:“您這樣解釋能行嗎?”
“暫時還可以吧。”
陸時騫淡淡的回答道。
“總裁,我跟了您這麽多年,還是第一次見到您如此的沒信心,阮香雪小姐的事情您打算怎麽解釋?”
“暫時先不解釋,以後再說。”
二人一邊說,一邊來到了電梯口。
叮咚!
電梯門剛好打開,隻見大雁、二雁和小雁出現在電梯裏,她們三人都急匆匆的模樣。
猛然看到陸時騫,她們甚至還有些驚訝,隨後才趕緊行禮道:“總裁好。”
“嗯。”
陸時騫點點頭,然後把目光落在了大雁的身上:“二雁和小雁先去病房陪方小姐,大雁你跟我來。”
“是,總裁!”
三人齊聲回答道。
畢竟大雁是姐妹三人中的老大,經驗最為豐富,情緒也最為穩定,所以陸時騫在下達命令的時候,也都是提前跟她一個人說,姐妹三人對此早就習慣了,並不覺得有什麽不正常。
二雁和小雁快速跑出電梯,一路小跑衝向病房。
陸時騫和保鏢走進電梯,電梯門緩緩關上,然後電梯開始下降。
陸時騫卻是一直背對著大雁,並沒有看她一眼,更沒有對她說什麽。
大雁心中忐忑,時不時的偷偷看陸時騫一眼,然後又把疑問的目光投向那個保鏢。
但那個保鏢卻是衝她微微搖搖頭,表示自己也什麽都不知道。
幾分鍾後,電梯“叮”的一聲停下,然後電梯門緩緩打開。
陸時騫一步邁出電梯,大步朝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保鏢和大雁緊緊的跟在後麵,大雁的心情更加不安了,她總覺的有些事情快要瞞不住了。
希望自己的感覺是錯誤的,希望總裁隻是有新的任務要告訴自己……
走過主幹道,又抄近路穿過一條偏僻的小石子路,然後他們就來到了停車場。
保鏢緊跑幾步將車門打開,陸時騫直接坐進了車子的後排,大雁剛要抬腳坐進副駕駛,卻被陸時騫喊住了:“你坐到後麵來。”
“是,總裁。”
大雁不敢有任何的遲疑,趕緊轉身上車,非常拘謹的坐進後排陸時騫的旁邊。
而那個保鏢也是愣了一下後,趕緊就坐上了駕駛位,快速扣上安全帶、發動車子。
轟——
黑色悍馬穩穩的駛出停車場,向著大門口的方向而去。
車內的陸時騫卻是倚靠在座位上,閉目養神,並沒有要搭理大雁的意思。
大雁也不敢問,隻能是小心翼翼的坐著,但內心卻已經是翻江倒海,她覺得陸時騫可能已經知道了某些事情,今晚就要對她發作。
但是又轉念一想,她做事情的時候十分隱秘,就連同吃同睡的二雁和小雁都沒有察覺到,那陸時騫就更不可能知道了。
而且她對外發信息的時候,都是用的暗語,陸時騫就算是截到了,也絕對猜不出是什麽意思。
一路上,大雁的心情都在跟過山車一樣,從一個極端不停的跳到另一個極端,害怕、恐懼、僥幸,這幾種複雜的情緒都在反複的抓撓著她的內心。
車廂內是死一般的寂靜,氣氛格外的壓抑。
夜幕籠罩的大街上,路燈還在規規矩矩的站崗、發亮,路上的車輛和行人都不多,比白天少了很多的擁擠和繁忙。
黑色的悍馬也在大路上穿行,速度很快,就像是在寂靜黑夜裏的一條黑魚一樣靈動。
……
約莫二十分鍾之後,陸時騫突然開口了:“上環城高速。”
“是,總裁!”
開車的保鏢馬上答應道,然後就開始減速、調頭,直接朝著環城高速的入口處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