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冷著臉衝到每個媒體記者、主播們的麵前,用冷漠的眼神示意了下對方的照相機、攝像機、主播設備和手機。
這些媒體記者和主播們,一開始還沒明白這群“精神小夥”的意思,一個個的都傻愣愣的望著對方,不知道該怎麽辦。
但是,其中一個經驗老道的記者,很快就反應了過來。
他立即當著麵前“精神小夥”的麵,打開他的照相機,然後挨個刪除照片,最後還把回收站清空。
刪除完照相機裏的所有照片,他有拿出自己的手機,當著對方的麵做刪除,然後照樣清空回收站。
清理完自己的照相機和手機,他又立刻當著對方的麵翻自己的口袋,示意自己身上並沒有錄音筆,以及其他可以錄音、偷、拍的設備。
他對麵的“精神小夥”這才衝他點點頭,然後“刷”的一下子掏出一個小巧的儀器,對著這個老記者掃描了一遍,以最後確定沒有那些設備。
做完這一係列的檢查後,對麵的“精神小夥”就對著老記者一抬下巴:“去那邊等著。”
“好好好。”
老記者趕緊小跑到另一邊站好,老臉上還滿是對“精神小夥”奉承的笑。
有了老記者這個“榜樣”,其他人自然就知道該怎麽做了,於是紛紛對各自麵前的“精神小夥”打開照相機、攝像機、手機、主播設備等等,然後一一刪除剛才的照片和視頻……
這幾百號人同時低頭忙活著,連半個抗、議的字都不敢說。
畢竟,誰會不怕死的去和陸時騫作對呢?
而且他們刪除照片和視頻的時候,動作非常的麻利,生怕會耽誤了一秒鍾。
所以,十幾分鍾後,這幾百號人的設備裏,都清空了關於之前陸時騫和陸老爺子以及陸時金較量的視頻和照片。
然後大家都排好了對,眼巴巴的望著這些“精神小夥”,希望他們能放過自己,不要再搞什麽了。
這些“精神小夥”卻是又重新分配位置,交換著將這些媒體記者和主播的所有設備再檢查一遍。
第二遍檢查完了,沒有發現沒刪除的照片或者視頻。
然後他們又交換了手裏的人,進行第三遍的檢查。
雖然已經是第三遍檢查了,但這些“精神小夥”依舊是檢查的非常仔細,他們身上的任何一個可疑點都絕對不放過。
三遍過後,他們身上有幾個跳蚤都能查清楚了。
然後這些精神小夥一揮手:“所有人彎腰、閉眼、左手揪住右耳,開始轉圈,轉夠一百圈以後才能睜開眼!”
這些記者和主播們,誰都不敢有異議,趕緊彎腰、閉眼、揪住耳朵開始轉圈。
“都給我數出來!大聲的數出來!”
其中一個“精神小夥”大聲命令道。
記者和主播們不敢違抗,馬上開始一邊轉圈、一邊大聲數數:“一圈兒、兩圈兒、三圈兒……”
這些精神小夥們又對著大家快速的巡視一遍,確定無人睜開眼偷看後,他們就一擺手,立即悄悄的後退。
這些人本就是身手敏捷,行動之間幾乎不會發出任何聲音,現在又有了幾百個記者和主播大聲數數聲音的掩蓋,他們就撤退的更快了。
於是乎,幾百個“精神小夥”一眨眼就退出了會場,然後消失的無影無蹤了。
等這群記者和主播們,累的跟狗一樣、暈的跟醉鬼一樣,晃晃悠悠的躺在地上睜開眼的時候,他們發現那群精神小夥已經一個都不見了。
那群人,就像是鬼魅一樣,出現的時候突然出現,消失的時候又是突然消失。
他們有人氣喘籲籲的躺在地上,有人在扒拉著旁邊的欄杆拚命嘔吐,有人還在閉著眼轉圈數數……反正都折騰的夠嗆。
與此同時。
回雲水庭院的黑色悍馬車上,陸時騫麵色凝重,正在跟海外的陳墨言通電話。
“墨言,剛剛陸時金交代了陸建國和劉紅燕藏身之地,你立即帶人過去,把他們給我看起來,我稍後就到。”
“是!總裁!”
電話那頭的陳墨言也顯得非常興奮,連忙問道:“總裁,您到底用了什麽辦法,竟然能撬開陸時金的嘴巴了?老爺子也沒攔著您?”
陸時騫聲音淡漠道:“見了麵再跟你細說,你立刻動身去太平洋那邊的一個小島,具體經緯度我發你。”
“好的,總裁,請您放心,我保證不會讓他們有逃走的機會。”
掛斷電話,陸時騫將手機扔到一邊,然後注視著車窗外麵。
他記得,母親去世的那天,也是這樣的天氣裏,也是這樣的時間段……
“調頭!”
陸時騫突然對開車的保鏢道:“去陸家祖墳。”
“是,總裁。”
保鏢立即將車速放緩,準備在前麵的十字路口調頭。
“時騫,去祖墳做什麽?”
他身旁的方溪音輕聲問道。
陸時騫回過頭來,看著方溪音道:“去看望我母親。”
方溪音微微一滯:“我跟你認識這麽久,還是第一次聽到你說要去看你母親,是想要告訴她老人家,你已經找到殺害她的凶手了嗎?”
陸時騫漆黑的雙眸中,略有一絲哀傷。
他點點頭,然後又搖搖頭:“我是去向母親謝罪,時隔這麽多年,我才找到陸建國和劉紅燕殺害她的證據,才能去抓那對人渣。”
方溪音卻是握著了陸時騫手,深深的安慰他道:“你這麽優秀,你的母親肯定也是一個聰慧的女子,她肯定會知道你的苦衷,會原諒你的。”
陸時騫緊皺的眉頭中有明顯的深沉。
然後他放下車窗,掏出一支煙,“啪嗒”一聲點燃。
嫋嫋的青煙,將他冷峻的臉龐隱藏了一些、模糊了一些。
方溪音望著他,隻覺得眼前這個男人是強硬而冷漠的外殼下,有著一顆受傷的心。
想想他也夠苦的,雖然他是陸家名正言順的大少爺,但他從來不被父親看重,而且還一直被父親打壓和否定。
而且他又在年幼時,最需要母愛的時候痛失母親,這簡直是人生的最大痛苦。
雖然他被自己的親爺爺收養和教導,但爺爺收養他的動機也隻是想要利用他的天賦,把他培養成一個優秀的工作機器而已,對他也沒有什麽疼愛。
所以,縱觀他的一生,從幼年時起就沒有享受過什麽親情了,也著實可憐。
方溪音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抓這陸時騫的大手,輕聲安慰他道:“時騫,我會一直陪著你的。”
陸時騫回頭看向方溪音:“謝謝,希望你說話算數。”
方溪音點點頭:“當然說話算數,誰食言誰是小狗。”
陸時騫無聲的笑了,他抬手輕撫方溪音的小腦瓜:“真是聰明可愛的小傻瓜,世上怎麽會有你這樣純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