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這聲音……
陸時騫渾身一震,在半醉半醒間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的麵容,他不敢置信地睜大了眼睛,搖搖晃晃地起身朝女人走去。
“陸先生,你好。”
方溪音主動伸手準備向陸時騫握手,可是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他身上的酒味很濃,眼神迷離而悲慟,和人們最熟悉的那個冷漠凜冽的陸時騫截然相反。
“陸先生,需要我幫你……唔!”
男人猝不及防地吻下來,帶著迫人的氣勢毫不留情地掠奪著方溪音的每一寸呼吸,她腳下一軟,不受控製地倒下去,很快又被陸時騫摟住了腰,加深了這個吻。
“陸時騫你放手,你……唔!”
她手腳並用地掙紮著,可這動作越發刺激了陸時騫,他將方溪音緊緊禁錮在自己懷裏,仿佛要將她揉入骨血。
明明是這麽灼熱的吻,可為什麽這男人的唇卻冷得像冰?
方溪音的腦子裏空白了一瞬,很快意識到什麽。
她放棄了抵抗,一邊回應著男人的狂風驟雨,一邊艱難地從衣兜裏掏出手機,打開了攝像頭。
就在陸時騫越發沉淪的時候,雪亮的閃光燈驟然亮起,他的眼神驟然銳利,迅速鬆開了懷裏的人。
“你幹什麽?”
“沒想到我跟陸總連招呼都沒打,就受到了這樣的待遇,要是不錄下來當做紀念,豈不是可惜了?”
方溪音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舉著手機朝他示意,心跳如雷。
她知道自己的做法很無恥,可在不確定陸時騫是否會幫忙的情況下,隻能用錄像作為威脅。
反正剛才是他主動吻上來,將把柄親自送到自己手裏的!
想到這裏,方溪音隻好硬著頭皮鼓起勇氣,直直地對視上了陸時騫凜冽的目光,對方淡淡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聽不出什麽波瀾。
“方溪音,你是在威脅我麽?”
“是。”
“你覺得這點小把戲,我會放在眼裏?”
“陸先生要是真的不在乎,我現在就不可能完好無損地站在你麵前了。”
方溪音十分平靜,有來有往的對話讓陸時騫一時有些語塞。
他將對方從頭到腳看了一眼,心中一陣絞痛。
除了臉之外,這個女人和她根本沒有一點相似的地方。
無論在別人麵前多麽驕傲,可麵對自己時她總是柔情似水,絕不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正如席立誠所說,她已經走了兩年了,明明她就是在自己懷裏閉的眼,自己還在幻想什麽呢?
一顆心徹底冷到了極點,陸時騫看著這張熟悉的麵容,莫名生出一股怒氣。
這女人憑什麽頂著這張臉在自己麵前找存在感,還恬不知恥地用錄像來威脅自己!
“看來方小姐做膩了軟飯男的小金庫,想轉行做魅色的陪酒公主了?”
陸時騫突然換了一種語氣,姿態慵懶地斜靠在沙發上,嘲諷的目光像是刀子一樣割在方溪音身上。
“不過在我看來,方小姐的資質離頭牌還差得很遠。”
“能入得了陸先生的眼,對我來說是比做頭牌更值得驕傲的事情。”
男人的諷刺讓方溪音的心像針紮似的疼痛,可如今她已經走投無路,就算再怎麽被羞辱,也隻能強忍著。
陸時騫本以為,麵對自己的羞辱,方溪音一定會哭著離開,可看到她這副不卑不亢的樣子,他倒有些不知所措了。
這女人寧願顏麵掃地也要苦苦糾纏自己,她究竟想得到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