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門口的陸時騫看到這一幕,心中默默威脅:狗東西,你給我等著。

然後他冷冷的開口道:“溪音,如果有一天你發現今天誤會了我,還希望你到時候不要後悔。”

方溪音也是倔強,立即瞪向陸時騫:“一個連自己狗狗都能打傷的人,我才不會後悔呢!”

“好,那你給我等著!”

陸時騫扔下一句話,氣憤的轉身離開。

而方溪音趕緊摟住哈裏斯,細細的檢查它的左前爪:“哈裏斯,告訴我,你真的是這隻小爪爪疼嗎?”

“汪汪!”

哈裏斯滿臉委屈的低叫兩聲,大腦袋一個勁兒的朝方溪音的小腿上蹭。

方溪音看哈裏斯實在是可憐,唯恐耽誤了它的傷情,就又拿起它的左前爪細細的檢查起來,甚至是一厘米一厘米的移動,唯恐遺漏了哪怕一丁點地方。

但是,從頭檢查到尾,還是沒有發現哪裏有異常。

難道是自己檢查的方法不對?

方溪音就掏出手機,快速的在網上搜索起來:怎樣檢查小狗的四肢是否受傷。

網上齊刷刷的出現了近萬條答案,方溪音看著就眼暈。

實在沒辦法,她就隻好點開一個寵物博主的對話框,打算發信息問他:博主你好,如果小狗的左前爪受傷,但是又檢查不出來傷口,請問原因是什麽。

點擊“發送”鍵,然後方溪音就看到對方的狀態變成了“正在輸入中”的字樣。

“溪音!”

“方小姐!”

門口突然傳來兩聲急吼,方溪音下意識的回頭看,隻見陸時騫和唐叔正急匆匆的衝進來,兩人臉上皆是慎重。

“手機給我!”

陸時騫衝到方溪音麵前,一把搶走她的手機,快速操作起來。

方溪音有些茫然的望向陸時騫,隻見他冷著臉,隻顧低頭快速操作手機,並不看她。

然後方溪音又站起望向唐叔,隻見唐叔也緊緊的盯著那手機屏幕,他甚至還朝陸時騫的身邊又湊了湊。

看到他們如此模樣,方溪音就算是再怎麽對追蹤手段不了解,現在也能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了。

她的心也開始慌亂起來:“陸時騫,我、我是不是又闖禍了?”

陸時騫沒有回答她,而是雙眸如鷹隼般鋒利,死死的盯著手機屏幕,同時手指操作手機鍵盤的速度也更加快了,幾乎是“噠噠噠”的聲音不絕於耳。

方溪音咬了咬嘴唇,不敢再說什麽,生怕會打擾了陸時騫。

過了足足有十多分鍾,陸時騫才停止了操作,然後將手機還給方溪音,表情嚴肅道:“這兩天你就先不要上網了,以免被追蹤到。”

方溪音有些怯怯的開口:“是不是我暴露咱們的地址了?因為我剛剛上網了,還在網上跟別人對話。”

陸時騫歎了口氣,抬手揉了下方溪音的小腦瓜:“是差點兒泄露地址,幸好唐叔發現的及時,我已經把對方騙過去了。”

“那……謝謝唐叔!”

方溪音衝著唐叔深深的鞠躬。

因為方溪音現在還是裹著浴巾的狀態,所以她一彎腰的時候,就有些地方不太合適。

因此唐叔驚的趕緊連連後退,甚至是一直扭頭看向窗外,壓根兒不敢看向方溪音:“方小姐客氣了,這都是我應該做的,您不用感謝我。”

然後不待方溪音回應他,他就趕緊對陸時騫道:“大少爺,我還有事,就先不陪您和方小姐處理事情了。”

說完,他轉身就朝外走去,腳步極為匆忙。

“慢著,唐叔,把哈裏斯帶走!”

陸時騫衝著唐叔的背影道。

唐叔又趕緊折返回來,上前一把拎住哈裏斯的項圈,拖著就朝外拽。

“嗚嗚!嗚嗚!嗚嗚!”

哈裏斯倔強的向後撤,四肢牢牢的住在地毯上,狗頭更是直接趴在地上不肯起來!

它這“寧死不屈”的樣子,還真有股鐵骨錚錚的味道。

但它再怎麽倔強,終究還是逃不過唐叔的“毒手”,隻見唐叔也有些著急了,直接一個彎腰將哈裏斯抱起來,然後大步朝外走去!

“汪汪!汪汪!嗚嗚!嗚嗚!”

哈裏斯用它特用的語言在叫喚,好像是在抗、議唐叔的粗暴,在罵他,又好像是在向方溪音求救。

但是在這種情況下,方溪音也不敢救哈裏斯啊!

她的小手緊緊的抓住浴巾邊緣,小臉兒上滿是緊張的望著陸時騫:“總裁,對不起,我剛剛不是故意的,我隻是想要上網查下哈裏斯的爪子是怎麽回事。”

陸時騫輕歎了口氣,抬手揉揉方溪音的腦袋道:“沒事了,幸好沒釀成什麽大錯,我剛剛已經把你的手機地址修改到了錦天市的西邊郊區,夠他們跑一晚上的了。”

“西邊郊區?那咱們現在這是在哪裏?”

“咱們在南邊郊區,他們一時半會還想不到這裏。”

“哦——”

方溪音依舊有些悶悶不樂的,她對於自己的粗心大意,十分的懊惱。

陸時騫費了好大的力氣,好不容易才把她帶出來,她卻自己差點兒給暴露了,她可真是個豬隊友,枉費她還自詡很聰明呢。

“陸時騫。”

“嗯?”

“我是不是太笨了,總回給你添麻煩?”

方溪音的聲音裏滿是自責,有些可憐巴巴的望著陸時騫,眼淚都快要溢出來了。

陸時騫心中一陣心疼,一把將她摟緊懷裏:“傻瓜,你怎麽會笨呢,你很聰明的,而且你也沒有給我添什麽麻煩的。”

“真的嗎?”

方溪音抬起頭望向陸時騫堅毅的臉龐,帶著哭腔道:“可是我差點兒泄露了咱們的地址,我就是個大笨蛋,就是個豬隊友!”

“不許這麽說自己!”

陸時騫豎起食指擋在方溪音的紅唇前,深深的注視著她:“你在我心裏是最好的,不是笨蛋,也不是豬隊友,你是我的溪音,是我很……在乎的人。”

陸時騫很想說方溪音是他“最愛”的人,但是話到嘴邊了,他卻又說不出口,隻能是改成了“最在乎”的人。

鋼鐵直男,不太善於說一些過分甜膩的話。

“陸時騫——”

方溪音撲在陸時騫的懷裏就哭了起來:“我、我從小到大都很調皮,我總是闖禍,大家都對我敬而遠之,隻有爺爺是最疼愛我的,可是我卻因為一個蘇皓,把他給氣的吐血住院!”

“自從爺爺去世以後,我一直都很後悔,我每天都在自責,我不敢去麵對他,所以這麽久以來,我從不敢去給爺爺掃墓,不敢去祭奠他!”

“我甚至不敢去老宅看一眼,我怕會讓爺爺失望,我怕大家都指著我的後背罵我,說我是氣死爺爺的壞女孩!說我是引狼入室的大笨蛋!”

“陸時騫,我每天都在想拚命的證明自己,證明自己已經長大了,已經不再闖禍了,已經學會體諒爺爺的苦心,已經可以讓爺爺放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