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唐叔匆匆忙忙的厲害,方溪音忍不住小聲問陸時騫道:“這個唐叔好像很關心你的樣子?”

陸時騫點點頭:“他家原本遇到了一些困難,快要死的時候,是我母親出手幫了他,我母親去世以後,他就一直跟在我身邊照顧,說是要保護我,以報答我母親當年的恩情。”

陸時騫一邊說,一邊攙扶著方溪音下床,並幫她披上自己的外套、

“溪音,夜裏比較涼,多穿一件。”

“嗯。”

方溪音並沒有推辭,而是坦然接受了陸時騫的外套,但她還是皺著眉頭問道:“我記得你說過,你的母親在你很小的時候就去世了,那也就是說,唐叔跟在你身邊已經二十多年了。”

“到底是怎麽樣的恩情,能讓這位唐叔用大半輩子來報答呢?”

“這就說來話長了。”

陸時騫緩緩解釋道:“當年唐叔的母親病重快要死了,是我母親給他的錢,還幫他請了國外的專家,然後他的母親才得以做手術,活了下來。”

方溪音恍然大悟:“怪不得,這可是救母之恩,比救命之恩還大的恩情,的確值得他用一生來報答。”

兩人一邊說,一邊朝著樓下的餐廳走去,而哈裏斯也是緊緊的跟隨在他們的身邊,不停的搖晃著毛茸茸的大尾巴。

當他們來到樓下餐廳的時候,隻見唐叔還在忙碌的上菜,而圓形的水晶餐桌上,已經擺放上了熱騰騰的粥,大老遠的就聞到香甜的氣息。

“真香啊!”

方溪音不由得深吸一口氣,讚歎道。

聽到聲音,唐叔立即轉身看向樓梯這邊,恭敬的行禮道:“大少爺好、方小姐好,晚餐馬上就好。”

方溪音笑眯、眯的問道:“唐叔,你熬的粥好香甜啊,是放了什麽特殊的調料嗎?”

唐叔趕緊搖搖頭,解釋道:“方小姐有所不知,這些熬粥的食材全都是野生的,所以味道十分濃鬱。”

“原來是這樣啊!那我今晚得多喝兩碗了。”

方溪音有些欣喜的打量著水晶餐桌上的粥,眼神中滿含期待。

見到方溪音如此喜歡,唐叔也是激動的直搓手:“方小姐喜歡就好,您的口味和大少爺還有小姐真像,不愧是一家人。”

“小姐?”

方溪音略有不解的回頭看向陸時騫,陸時騫立即低聲解釋道:“是我母親。”

“哦。”

方溪音低聲感歎一聲,遂不再提起這個話題,而是“蹬蹬蹬”的跑到水晶餐桌前,抬手就準備去拿勺子和碗筷。

“方小姐!”

唐叔慌忙叫主她道:“您稍等下,我給您拿熱毛巾淨手。”

“唐叔,我來吧。”

陸時騫一邊說,一邊從旁邊的白瓷托盤裏,拿出一塊溫熱潔淨的白毛巾,遞到方溪音的手上:“唐叔是個愛幹淨的人,你別介意。”

“不介意、不介意,這是好習慣。”

方溪音大大咧咧的接過白毛巾,仔仔細細的開始擦手。

陸時騫也順勢坐在方溪音的身邊,拿起另外一塊白毛巾開始擦手,兩人的動作出奇的一致,就像是受過專門的訓練一樣。

看到他們如此的默契,唐叔就滿眼的欣慰,不住的點頭。

“汪汪!汪汪!”

這時哈裏斯衝著陸時騫低聲叫喚,黑亮的大眼睛中明顯有著不滿。

陸時騫這才想起什麽,不由得笑道:“怎麽差點兒把你給忘了。”

然後他抬頭對唐叔道:“唐叔,麻煩你給哈裏斯也來塊熱毛巾擦拭下。”

“好的,大少爺。”

唐叔抬手去牽哈裏斯脖子上的項圈,低聲警告道:“哈裏斯,你跟我去廚房吃東西,不許在這裏打擾大少爺和方小姐。”

“嗚嗚!嗚嗚!嗚嗚!”

哈裏斯拚命的向後撤,堅決不肯跟唐叔走。

畢竟它都好久沒有見到陸時騫和方溪音了,現在好不容易見到了,怎麽會願意跟他們分開呢?

方溪音見狀,就抓著陸時騫的衣袖求情道:“大少爺,你看哈裏斯不願意跟你分開,你就不要趕它走了好不好?”

陸時騫直接被方溪音的稱呼給弄的無語了:“好好好,都聽方小姐的。”

然後他對唐叔道:“唐叔,把哈裏斯的餐盆拿過來,讓它也留在這裏用餐。”

“這恐怕不太妥當,大少爺,哈裏斯不是一兩歲的幼犬了,它接受過訓練,應該更懂事一些,您不能老慣著它。”

“哎呀,唐叔——”

方溪音撒嬌道:“你就讓哈裏斯留在這裏嘛!剛好您也留在這裏,咱們四個一起吃晚飯,人多了還熱鬧些呢!”

唐叔嚇的慌忙擺擺手:“不行、不行,我一個下人,怎麽能和大少爺還有方小姐一起用餐呢,這太有違規矩了。”

說完,他彎腰抱起哈裏斯,趕緊朝外麵走去。

方溪音有些不解的看向陸時騫:“這唐叔的性子……嗯,好謹慎。”

陸時騫一邊幫方溪音拿碗筷和勺子,一邊無奈的解釋道:“唐叔一直都是謹小慎微的性子,自從母親去世以後,他就更加嚴謹了,幾乎到了不能變通一絲一毫的地步。”

方溪音接過勺子,緩慢的攪拌著碗裏的八寶粥,若有所思道:“剛剛我看唐叔抱走哈裏斯的時候非常輕鬆,那哈裏斯的個頭和體重可都不小,唐叔是不是練過舉重?”

陸時騫搖搖頭:“舉重倒是沒有練過,隻是他從小習武,好像是練的少林硬功夫,所以身手是相當了得,他也是我的武術啟蒙老師之一,小時候我常搬著小板凳看他在院子裏練拳。”

“他這麽厲害?!”

方溪音對唐叔的印象又瞬間提升了很多:“怪不得我看他行動那麽利索,原來是個武術大家啊!那你為什麽沒有讓他待在雲水庭院呢?他身手這麽好。”

陸時騫歎了口氣,有些哭笑不得道:“唐叔那麽過分守規矩的人,在雲水庭院怕他受不了,畢竟雲水庭院的保鏢都是年輕人,性子比較跳脫,也沒有那麽守規矩。”

“倒也是這個道理。”

方溪音點點頭,然後一邊喝粥、夾菜,一邊皺眉思索著著什麽……

好一會兒之後,她端著碗就朝陸時騫的身邊擠了擠,笑嘻嘻的巴結道:“尊敬的路總裁,商量個事唄!”

陸時騫看了她一眼:“說。”

“那個,我想跟你借個人,行不行?”

陸時騫夾菜的手停留在半空中,然後有些詫異的看向方溪音:“難道你是想借唐叔?”

“嗯!”

方溪音重重的點點頭,又朝陸時騫的身邊擠了擠:“我覺得唐叔很適合幹一項工作,所以我想跟你借他,我保證善待他、尊敬他,絕對不會讓他受委屈的。”

陸時騫直接放下手裏的筷子:“說說看,你想借唐叔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