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好痛……

即使是在睡夢中,這深入骨髓的疼痛也讓方溪音飽受折磨,她痛苦地呻、吟了一聲,剛睜開眼睛,就被一杯冰水澆了個透心涼。

“該死的小賤、人,喪門星,都是你害死了我的大孫子!”

吳美萍怒氣衝衝地把杯子往她身上一砸,坐在地上捶胸頓足地哭喊著。

“可憐我們蘇家的香火喲,就被你這個賤、貨給斷了,虧我兒子你那麽好,你就是個天生的賤、貨,害人精!”

“你……你說什麽?”

方溪音五雷轟頂般地瞪大了眼睛,下意識地摸了摸自己的小腹。

從上個星期開始,她就能偶爾感受到寶寶在踢自己,可此時此刻,平坦的小腹除了疼痛,沒有任何感覺。

“寶寶……寶寶……”

方溪音呆呆地撫、摸著自己的小腹,淚如雨下。

“現在哭有個屁用,你現在隻是個不會下蛋的母雞!要是識相的話就趕緊簽字,然後和阿皓去辦離婚!”

吳美萍翻了個白眼,接了個牌友的電話就迫不及待地離開了病房,方溪音呆滯的目光在蘇皓衣領上的口紅印停留了一瞬,突然瘋了似的撲上去廝打著。

“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蘇皓,你就是個禽獸……啊!”

蘇皓毫不留情地一巴掌,打得方溪音眼前一黑,不受控製地倒了下去,他厭惡地整理了一下淩亂的襯衫,表情陰沉。

“既然你都知道了,那就把字簽了吧,否則你別想完好無缺地從這裏走出去!”

“你休想!”

方溪音死死咬住嘴唇,眼中滿是恨意。

“那我們就試試看,到底誰玩得過誰!”

蘇皓不屑地掃了她一眼,笑容陰冷。

“方溪音,你要是識趣就乖乖養好身體,趕緊簽字滾蛋,否則很快你就會知道,這世上多得是比生不了孩子痛苦百倍的事情!”

蘇皓用力將文件扔到她身上,可怕的表情在接了個電話後化為近乎討好的溫柔。

“姍姍,是不是想我了?我當然也想我的小寶貝兒啊……”

他惡狠狠地瞪了方溪音一樣,打著電話離開了病房,方溪音看著他離開的背影,淒厲地叫了一聲,哭得聲嘶力竭。

要是她早一點看清蘇皓的真麵目,早一點保護好自己,她的孩子是不是就不會離開了?!

仇恨、後悔、悲慟……種種情緒交織成一把鋒利的匕首,讓方溪音痛不欲生。

同一時刻的病房外,身量高大的男人隔著玻璃門看著她痛哭失聲的模樣,眸色微沉。

“總裁,這個女人叫方溪音,是曾經的方家大小姐。”

穿著黑色西裝下屬戰戰兢兢地將調查資料捧到男人麵前,根本不敢看他冰冷的眼神。

陸時騫銳利的眼眸停留在女人那雙明亮的眼睛上,以及她眼角下的淚痣。

真的是太像了,如果隻看眼睛和那顆淚痣的話,簡直是一模一樣!

整容醫生都說過,整容可以改變一個人的臉型、顴骨、鼻梁、下巴,卻怎麽都不會改變一個人的眼睛!

如果說她和她沒有任何關係,那她們二人的眼睛為何一模一樣?

如果說她們有關係?那自己為何查不到?

良久。

“這個女人住院期間,為她安排最好的醫生和護工,一切費用由我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