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魏肅遠更加疑惑了,“不是,這大白天的,出去喝什麽?”

“除了酒還能喝什麽?你平時都喝果汁?”傅謹言沒好氣地懟了一句。

魏肅遠隔著電話都感受到了他的怒火,雖然不知道怎麽回事,但他百分百敢肯定,一定跟沈妍有關。

“行,大爺,您來定。”魏肅遠十分狗腿地說道。

傅謹言冷哼一聲,“諂媚!”

要是電話那頭的人不是傅謹言,魏肅遠能把那人懟得六親不認。

就傅謹言這種臭脾氣,沈妍能重新喜歡上他就有鬼了!

處理完工作上的事情後,沈妍一覺睡到了傍晚,她打開冰箱,正打算用剩下的菜煮一頓火鍋,門鈴又響了起來。

“沈小姐。”汪遠站在門外,見了她,語氣溫和地打了個招呼。

沈妍看著他手裏端著一盤意大利麵,微微挑了挑眉,“汪先生這是?”

“這是我剛做好的,如果沈小姐不嫌棄,可以嚐一下。”汪遠看著她,神色有些緊張,“就當是我感謝沈小姐今天的幫忙。”

沈妍也沒客氣,直接從他手上接過了那盤看著就很有食欲的意大利麵,微微側身將人請了進來。

沈妍將那盤意大利麵放在餐桌上,又從廚房裏找出兩個碗和兩雙筷子,將其中一副碗筷遞給了汪遠。

兩人飽餐一頓後,沈妍從冰箱裏拿出剩下的水果,洗幹淨裝進了盤子裏。

她將水果放在桌子中央,手裏拿了一個小番茄丟進了嘴裏,“汪先生的廚藝很不錯。”

聽她這麽說,汪遠臉上浮現出淺淺的笑意,“沈小姐過譽了,我隻是之前在國外的時候經常自己做飯,做的東西稍微能吃罷了。”

沈妍不讚同地搖了搖頭,“汪先生要是這麽說的話,那我做的就隻配稱作黑暗料理了。”

汪遠連連搖頭:“我並沒有這個意思。”

沈妍倒無所謂,她廚藝一般,做的東西隻能說吃進去沒什麽問題,但味道就沒什麽保障了。

以前,她和江清則兩個人相依為命的時候,她才剛剛學會怎麽把飯給煮熟,至於菜,都是一鍋燉,熟了就好。

後來,還是江清則實在看不下去了,用他天才的大腦迅速學會了如何做飯,兩人才終於過上了能享受美食的好日子。

“沈小姐,我就先回去了。”汪遠看著時間不早了,起身道。

沈妍將洗幹淨的盤子遞還給他,將人送到了門外。

臨走前,汪遠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有些感慨地說道:“要是早點認識沈小姐就好了。”

沈妍倒是愣了一下,又聽見他說:“沈小姐真的是一個很有趣的人。”

“汪先生也是一個很有意思的人。”沈妍禮尚往來地回了一句。

兩人在門口作別,沈妍將門關上後又輕笑著搖了搖頭,也不知道汪遠從哪裏看出來她有趣的。

酒吧裏,各種重金屬的樂聲震得人的耳朵聲疼,饒是魏肅遠這種酒吧常客都有些遭不住,但他身旁的傅謹言卻沒什麽反應,隻是一杯接著一杯地喝酒,神情還有些心不在焉的。

“你今天找我出來就是純喝酒的?”默默圍觀他喝了一個晚上的酒,魏肅遠終於有些按捺不住地開口問道。

他還以為傅謹言是來找他聊關於沈妍的事情的,自己都已經做好聆聽八卦的準備了。

結果,這人一到酒吧,就變成了一個冷酷無情的喝酒機器。

“不然呢?”傅謹言瞥了他一眼。

魏肅遠連忙攔下他的動作,開玩笑,就算傅謹言酒量再好,他也不敢讓他再喝下去了。

畢竟,喝酒傷身更傷腎。

而且,傅謹言還是混著喝的,這玩意一旦上頭,神仙都遭不住。

魏肅遠與湊過來的兩位美女曖昧地調笑了幾句,才轉過頭看著他道:“我還以為你有事要跟我說。”

傅謹言臉色僵了一瞬,微微蹙眉道:“我能有什麽事要跟你說的。”

裝,接著裝。

魏肅遠默默搖了搖頭,傅謹言這種人注定不討女人喜歡,太悶騷。

但他還是十分不怕死地說道:“跟沈妍有關的事情啊,你昨天不是去找她了嗎?結果怎麽樣?”

傅謹言下意識想反駁,但酒勁讓他的頭疼了一會才緩過來,“我沒去找她。”

魏肅遠輕嘖了一聲,繼續裝,我倒要看看你能裝到什麽時候。

他沒再去管傅謹言,縱身躍入舞池,與眾多辣妹貼身共舞,快樂似神仙。

傅謹言擰著眉看他騷包的舞姿,沒一會就有些受不了地將目光收了回來。

這畫麵,實在是過於辣眼睛。

他自顧自地給杯裏倒了一杯酒,繼續悶頭喝著。

“啊——”

身旁突然傳來一陣尖叫,他被這刺耳的聲音煩到,不悅地右手邊看了一眼。

卻看到呂芷慘白著一張臉跌在了地上,她的麵前站著一個身材高大、長相凶狠的黑衣男子。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呂芷的餘光感受到傅謹言往這邊看來,連忙做出更加驚慌失措的樣子。

黑衣男子原本被人撞上還覺得有些晦氣,但看見是這麽一朵清純的小白花,原本要吃人的眼神頓時變味了,捏著她的下巴調笑道:“撞了我就一句對不起?”

呂芷被男子突然湊近的臉嚇了一跳,有些害怕地看著他求饒道:“對不起,這位先生,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男子故作惱怒,將人就要往自己懷裏帶,卻被人一拳打倒在地。

“你是誰,竟然敢打我!”男子一隻手按著臉上的傷口,一隻手指著不知道什麽時候過來的魏肅遠,怒氣衝衝地罵道。

“老子是你爹!”魏肅遠平時吊兒郎當的,但臉色冷下來的時候還是能唬住不少人的,畢竟他身高擺在那裏,而且常年健身,力道還是比一般人要大的。

男子見自己討不了好,連忙爬起來,灰溜溜地跑了。

“魏公子,多謝你又救了我。”呂芷雖然心下有些不滿為什麽救自己的人不是傅謹言,但麵上還是一副梨花帶雨的樣子對著魏肅遠小聲地說道。

魏肅遠搖了搖頭,看她身上的衣服被撕破了一點,問道:“你沒事吧?”

呂芷紅著眼抽噎著,樣子要多可憐就有多可憐。

她的眼神不死心地往傅謹言的方向看去,發現他早就收回了目光,依舊坐在那裏喝酒,連看都不看她一眼,心下更加憤怒。

早在魏肅遠和傅謹言進來的時候,她就發現他們了,但當時,她正在陪公司的老總,好不容易抽身了,但魏肅遠還一直在那裏。

她一直暗中等待一個機會,好在,魏肅遠很快就進了舞池,隻剩下了傅謹言一個人坐在那裏。

呂芷故意在他附近製造了這起“意外事故”,當傅謹言的眼神看過來時,她心裏一直在暗暗期待他會過來救自己,但最終救下她的還是魏肅遠。

想到這裏,呂芷對魏肅遠原本還有幾分感謝的心情更加淡了,要不是他自作主張,傅謹言一定會過來救她的。

但當她跟著魏肅遠走過去時,傅謹言就立刻起身,不冷不淡地說了一句:“我先走了。”

“行,司機在外麵等你吧?”魏肅遠自然是不會那麽早就走的,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地多問了一句。

“嗯。”傅謹言應了一聲,將原先丟在座位上的外套穿上。

“阿言,你能送我回去嗎?”呂芷站在一旁,小心翼翼地開口道。

傅謹言整了整領帶,頭也不抬地說道:“呂小姐,我說了很多次,不要這麽叫我。”

呂芷麵露傷心之色,但還是不死心地繼續說道:“我們兩家離得很近,你送我回去好嗎?”

傅謹言看了她一眼,語氣淡漠地答道:“不好。”

說完,便離開了這個吵得他幾乎要耳鳴的地方。

呂芷咬了咬唇,想要追上去,但被魏肅遠攔住了,“呂小姐,阿言今天心情不好,你這樣隻會讓他更煩你。”

呂芷掩下眼底的不甘之色,抬頭對魏肅遠淺淺地笑了一下,“那魏先生,你能送我回去嗎?”

魏肅遠第一反應是不情願的,但對方畢竟是剛剛受過驚嚇的一個女生,他的紳士風度不允許他這麽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