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她這個問題，沈妍神色冷了一點，興致不怎麽高，“都不怎麽樣。”
她又不是瘋了，為什麽非要在這兩個人裏麵做一個選擇。
“哦。”簡喬怡聽到她這個回答就知道她心情不是很好，沒敢繼續往下問，先溜了。
聽八卦固然有意思，但要是惹到了沈妍，那還是算了。
她還沒有那麽大的膽子。
沈妍似笑非笑地看著她匆忙下樓的身影，迅速得仿佛身後有什麽豺狼虎豹在追她一樣，求生欲還挺強。
不過，這些都不是沈妍在意的事情，她現在忙著處理趙氏的一些事情，隻要想到趙然臉上會出現多麽精彩的表情，她幹活時的動力就足了一些。
次日，她在咖啡廳見了一個人，趙父身邊的秘書周文，據說這個人心思縝密，是整個趙氏現存的最有用的人。
“沈小姐。”周文文質彬彬地扶了扶金絲鏡框，對沈妍態度溫和地打了個招呼。
沈妍也笑了笑，神色十分坦**，無懼他的審視與打量，“周秘書，聽說你是個聰明人，那我就不說什麽廢話了，你還打算繼續留在趙氏？”
周文辦事這麽多年，形形色、色的人都見過，生意場上那些彎彎繞繞見識得也不少，但像沈妍這麽坦率的人，還是頭一次見。
這麽說也不對，他見過的人裏還有另一個人談話做事的風格也向來是單刀直入，不講什麽虛詞的。
“沈小姐倒是個爽快人，周某也就不拐彎了，人往高處走，我現在已經答應了江總的邀約，以後會到江氏、集團工作。”周文也坦率地回答道，他知道跟什麽樣的人該說什麽樣的話，也不擔心沈妍會轉頭就把他給賣了，她不是那樣無聊的人。
沈妍十分滿意他的態度，既然雙方都已經坦誠交待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談得多。
“如果我想對付趙然，周秘書認為該怎麽做最好？”沈妍不緊不慢地將這個棘手的問題拋給他，她自然清楚該怎麽去對付像趙然這樣的人，但她想聽一下周文的答案，順便也試探一下他對趙家人的態度。
周文聞言微微怔了一瞬，很快便恢複一貫精明的樣子，意有所指道：“趙小姐並非什麽聰明人，用蠢人的辦法來對付蠢人，是最好的。”
沈妍勾了勾唇，還真是隻老狐狸，話說得模棱兩可的，也沒有給出具體的解決方式，但這話確實說得冠冕堂皇又令人滿意。
趙然可不就是蠢嗎，對付她，連什麽心機手段都使不上，平白侮辱了自己的智商。
“那這件事就交給周秘書來辦了。”沈妍微微一笑，順著他的話往下繼續說。
周文從善如流地答了一句：“沈小姐放心，周某知道該怎麽做。”
整個交流過程持續了不到半個小時，沈妍和周文就達成了合作。
回到趙氏後，周文雷厲風行地先讓公司財務把趙然這段時間以來虧空的那些公款都給整理了出來，送到了趙父麵前。
趙父見到自己的女兒居然從公司的公賬裏劃走了那麽多錢，登時大怒，氣急敗壞地把趙然喊了過來，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痛罵。
趙然被他給罵懵了，一時都沒有反應過來。
“混賬東西，以後再敢亂用公司的錢，你就別進這個門了！”
“爸...”
趙然一臉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她不就是多花了點錢嗎，但她花的那些錢可都是為了整個趙氏。
趙父看到她就煩，懶得聽她的辯解，揮手將人打發了出去。
這隻是一個開始，接下來的幾天裏，趙然不僅被趙父給趕出了趙氏，還被他停了卡。
趙然在跟其他富家小姐一起逛街時突然刷不了卡，隻能一臉悻悻地將東西放下，這件事也成了其他人的笑料，足足被江城的千金小姐們笑了一個多月。
從那以後，趙然就沒敢出門了，每天窩在家裏憤憤不平地砸東西。
沈妍聽到這些消息的時候扯了扯嘴角，周文辦事效率還挺高，而且核心抓得很準，知道怎麽對付趙然這種沒什麽本事又死要麵子的大小姐。
收購的事情也加快了進度，短短一個月的時間，趙氏的市值就縮水了一大半，最終被江清則以江家的名義低價就收購了。
趙然知道這件事情的時候整個人精神都恍惚了，她真的要破產了？
這個念頭在她腦海裏出現後便一發不可收拾，她每天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被趕出家門。
這樣，她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接到呂芷的電話時，趙然還在家裏每日以淚洗麵，不想接受自己已經破產的事實。
因此，對著電話對麵的呂芷也沒什麽好臉色，冷哼道：“怎麽，這種時候就迫不及待地打電話來看我的笑話了！”
對於趙然現在的處境，呂芷確實是幸災樂禍大於同情的，誰讓趙然之前那麽囂張，還對自己冷嘲熱諷的。
不過，趙然現在對她已經構不成什麽威脅，而且還能幫著她一起來對付沈妍，呂芷才決定要打電話給她。
“我看你笑話幹嘛？”呂芷無聲地扯了扯嘴角，繼續用一種虛偽至極的語氣對趙然說道，“我打電話來自然是想幫你的。”
“幫我？”趙然並不領情，這段時間以來，她看遍了人情冷暖，知道人都是趨炎附勢的，聽了呂芷的話隻是冷笑一聲，不相信她會這麽好心。
呂芷自動忽略她的大小姐脾氣，繼續給她洗腦，“你難道不想知道害你們家破產的人是誰嗎？”
“誰！”趙然果然上了鉤，咬牙切齒地問道。
“沈妍。”呂芷說出這個名字的時候同樣是恨得牙癢癢，巴不得現在就慫恿趙然去把沈妍給撕了。
“什麽！”趙然沒想到居然會是沈妍，不過，對呂芷的話，她也沒全信，誰知道她是不是來騙自己的。
呂芷輕笑一聲，語氣有些嘲諷的說道：“整個江城怕是隻有你不知道江家人和沈妍之間的關係了。”
趙然冷不防被她科普了一下沈妍和江清則的關係，心下已經信了七八成。
想到自己如今這個窘迫的樣子都是沈妍造成的，又急又氣地罵道：“沈妍這個賤、人！”
呂芷知道她已經徹底上鉤了，便開始轉了態度，故意拿話來激她，“不過，現在我們兩個人加起來也對付不了沈妍了，她背後江家人。”
趙然一聽這話就火了，“有什麽對付不了的，她不過是攀上了江家人，又不是真的江家人，還真拿自己當什麽人物了！”
呂芷嘴角勾起一個嘲諷的弧度，趙然還真是聽風就是雨，也不看看自己現在的處境就想著要去對付沈妍。
不過，這樣剛好可以被她牽著鼻子走。
“明天，沈妍會出席江氏、集團舉辦的一個晚宴，這可是你翻盤的最好時機。”呂芷故意將一早查到的消息泄露給趙然，打算拿她來當槍使，自己就可以坐收漁翁之利了。
趙然雖然已經在心裏將沈妍給千刀萬剮，但對呂芷的話，也沒有全信，將信將疑地反問道：“你跟我說這些都是真的？”
“當然。”呂芷不屑地輕哂了一聲，“趙大小姐，你不要忘了你現在的處境，除了我，還有誰願意幫你？”
趙然對她這句話感到十分不適，但又反駁不了，不管怎麽樣，呂芷確實是第一個在她出事後主動聯係她的人。
想到這裏，她心裏對呂芷的信任又上了一層，語氣堅定地說道：“明天我一定要把沈妍這個賤、人給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