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然從小到大沒缺過錢，對錢也沒什麽概念，想著花點錢就能收買傅謹言的妹妹還是很值得的，也就隨她去了。
等看到賬單的時候，趙然頭皮一陣發麻，她不知道傅曉曉居然這麽能花錢，上麵列的好多東西都是她一直沒狠得下心來買的，今天全都便宜了別人。
趙然連忙製止了傅曉曉還想要繼續購物的衝動，把她帶到一個環境清幽的喝下午茶的地方，讓她先消停一會。
她到角落的包間裏接聽了卓楨的電話，“卓總監，您突然找我，是之前合作的事情有什麽進展了嗎？”
趙然眼裏閃過一絲精光，心下也在期待著卓楨的回複。
回國這段時間，她在綜合分析了幾個專業的影視公司後，就盯上了禾盛。
雖然天元那邊對她接近傅謹言更加有利，但誰都知道現在天元一直處在虧損的狀態，她可不想去白白地往裏麵送錢。
雖然在感情上她不是那麽清醒，但涉及到錢的問題時，趙然可比誰都清醒。
而且，最近趙氏內部的情況不容樂觀，裁員都裁了一大批，收益一直在下降。
再這樣下去，她的好日子很快就要到頭了。
趙然堅決不會讓這樣的事情發生，她必須要守住她趙氏集團大小姐的身份才有籌碼去跟傅謹言談。
卓楨對她的自信程度有些無語。
這位趙小姐還真是從洽談階段開始就一直保持著一種莫名的自信，覺得禾盛這邊根本沒有理由拒絕她，即便她的態度差勁，方案也做得沒什麽亮點。
“是這樣的，趙小姐，我們沈總看過貴公司的項目合作方案後覺得跟我們公司的要求不是很契合，所以合作的事情就先緩一緩，將來有更好的項目的話，我們可以再看看。”
卓楨客氣地把話說完，然後果斷地把手機拿遠了一點。
“什麽！”電話那頭，果然傳來趙然高亢的聲調，她沒有想到禾盛這邊居然會拒絕她的合作，一時間沒有控製住自己的情緒。
趙然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盡量用一種溫和的語氣對對麵的人問道：“卓總監，我能問一下為什麽嗎？是不是我們的方案裏還遺漏了什麽要點，我回頭可以補上的。”
跟禾盛的合作是她回國後主導的第一個項目，為此還專門招了人設置了一個新部門，給本就收益不算樂觀的趙氏集團又增加了一大筆額外的支出。
尤其是趙然本身花錢就大手大腳的，為了不用自己的小金庫，把自己所有的支出都以工作的名義拿來公司這邊報銷了，搞得整個公司怨聲載道的，對這個留洋歸國的大小姐十分的不滿。
他們工資都快發不出來了，趙然還在那買奢侈品，要知道，她一個包可以抵得上多少員工的工資了。
趙然還不知道自己的行為已經引發了眾怒，她這次是篤定了自己一定能打好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所以才敢在她父母麵前立下了軍令狀。
可眼下，她沒有想到禾盛那邊會半點麵子都不給，就直接拒絕了她。
卓楨差點沒忍住直接翻個白眼，這位趙小姐還當真是臉皮厚得很，她們自己團隊做出來的方案是什麽質量自己不清楚嗎？
這會倒好，居然還避重就輕地說方案裏有什麽疏漏可以改，她真的很想問一句，這個方案有什麽地方是不需要改的嗎？
不過，卓楨還是沒有直接駁了她的麵子，委婉地拒絕道：“趙小姐，您的方案與我們的要求對不上，建議您這邊可以再看看其他公司，說不定會促成合作。”
她這話的意思就是在告訴趙然她們的方案做得太爛了，根本達不到她們要求的水準。
可在趙然聽來就變成了她們的方案並沒有什麽問題，是禾盛這邊在故意刁難。
趙然忍下心裏那口氣，語氣強硬地截住了她的話，“卓總監，這件事，我需要跟你們老板當麵談。”
她覺得自己的方案沒有通過的根本原因就是像卓楨這樣的人根本不懂得欣賞，而且她一個小小的總監有什麽資格來否定自己的成果。
卓楨聽到她的話，臉色也冷了下來，她還沒有遇到過像趙然那麽難纏的。
想見沈妍，她配嗎？
卓楨原本還想給她留幾分麵子，現在看來，對方根本就不需要。
既然這樣，她也就不用跟趙然繼續假客氣下去了。
卓楨毫不留情地指出道：“趙小姐，本來這些話我不想說的，但你這麽咄咄逼人，真當我們是什麽冤大頭嗎？您不妨去把你們做的方案好好看一遍，但凡能在其中找到任何亮點，煩請致電給我，我會很樂意承認這是我工作上的失誤。”
說完這一番話，她還有些不解氣，繼續對已經被她給說懵了的趙然道：“至於您剛才提的想見我們沈總的要求，我認為就不必了，畢竟，像趙小姐這樣的人，給我們沈總提鞋都不配！”
趙然被她又密又集的話給堵得死死的，好不容易等卓楨說完，她剛想反駁幾句，對麵就把電話給掛了。
等趙然再次打過去的時候，她發現自己已經被拉黑了。
“砰——”
趙然氣得直接把手機給砸了，直接給玻璃桌麵砸出了一道裂痕。
服務員被這動靜驚到，連忙趕了過來，看到被趙然弄出來的一片狼藉時，隻能硬著頭皮提醒道：“小姐，您這樣是要賠償我們的損失的...”
仍處於盛怒狀態的趙然惡狠狠地瞪了服務員一眼，從包裏拿出一張卡，摔到他麵前，“這些夠不夠賠？”
這時，傅曉曉也走了過來，看了眼被嚇得瑟瑟發抖的服務員，又看了一下一臉怒氣衝衝的趙然。
她這給樣子跟剛才那個對她和顏悅色的人完全不一樣。
傅曉曉心下更覺得趙然就是個沒什麽本事的大小姐，嗤了一聲，對趙然道：“然姐，什麽事值得你發這麽大的脾氣啊？跟一個服務員計較可不是你的作風。”
趙然看傅曉曉一臉幸災樂禍的表情，又掃了一眼周圍，發現所有人都用一種嫌棄的眼神看著她，臉色更是黑得跟鍋底似的。
她拎起包，付完賬單後，就直接摔門而出，把傅曉曉一個人留在了那裏。
不是喜歡看戲嗎？那就讓她在那看個夠好了！
趙然惡毒地想著，這裏這麽偏僻，她倒要看看傅曉曉打算怎麽回去。
被丟在原地的傅曉曉隻能含恨地看著趙然讓司機把車子給開走了，她今天走得急，連手機都沒來得及拿。
走投無路的傅曉曉隻好借了前台的電話，給呂芷打了過去。
呂芷沉寂了一段時間後臉色更加憔悴，這些天她都不知道找了多少人，也沒有辦法能洗清那些黑料。
眼看著再也沒有辦法踏進娛樂圈了，呂芷便將全部的心思都放到了魏肅遠身上，好不容易才從他那裏拿到了一部電影的一個小角色。
但電影開機還遙遙無期，眼下，她還是待在家裏等通知。
接到傅曉曉電話的時候，呂芷是不太情願跑這麽老遠去接她的，但她從傅曉曉的口中聽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趙然。
呂芷知道趙然對沈妍可以說是恨之入骨，要是能跟她一起聯手，她把沈妍拉下馬的幾率就更大了。
上車後，傅曉曉抱著手跟她抱怨道：“那個趙然簡直就是給神經病！居然敢把我一個人丟在那種地方，就憑她這樣還想追我哥，做夢去吧！”
呂芷臉色僵了一瞬，很快又反應過來，傅謹言根本不可能看上趙然。
以前，他就對趙然這個人沒什麽好臉色，不僅一直都對她的愛慕視而不見，還在她來大鬧婚禮時讓人把她丟了出去。
呂芷臉上浮現出一個不易察覺的微笑，趙然回來得還真是時候。
無論從哪個方麵來看，她都是一把利器，既能用來對付沈妍，又不會讓傅謹言對她另眼相待。
呂芷安慰了傅曉曉幾句，把她送回家後，她從通訊錄裏翻出了趙然的聯係方式，給她打了個電話。